不會原諒你

  葉敏慧也是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變得這個樣子。是因為聽見嬈嬈說念卿去了回疆,然後逸飛什麼都沒說嗎?

  他一定是想到蘇凡他們一家團聚了,才心裡不舒服吧!一定是那樣吧!

  心裡這麼想著,葉敏慧本來控制著平靜的心情,就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不可理喻?


  曾泉這四個字,真是把葉敏慧驚到了。


  一下子把她驚醒了。


  她,不可理喻嗎?

  久久的,葉敏慧不說話,愣愣地坐在那裡。


  曾泉本來是被她給氣到了,可是看著她這樣獃獃的抱著頭坐著,又覺得她太可憐。


  「敏慧——」曾泉重新坐在葉敏慧身邊,看著她,放緩了語氣。


  葉敏慧抬頭看著他,眼裡淚花閃閃。


  「哥,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我,心裡,真的——」葉敏慧道。


  曾泉嘆了口氣,看著妹妹,道:「敏慧,你怎麼說我,我都會接受,你是我妹妹,我不會和你生氣。可是——」


  葉敏慧望著曾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可是,你不能拿你一生的幸福置氣,不要讓心裡的怨恨和仇恨替你去做決定和選擇。」曾泉道。


  葉敏慧閉上眼,眼淚流了出來。


  「婚姻,是你一輩子的大事。難道你不想像小舅媽那樣被人呵護疼愛著嗎?」曾泉問道。


  葉敏慧不語,只是無聲落淚。


  「只有你的愛得到回應了,這樣才不會痛苦。」曾泉道。


  葉敏慧望著曾泉,哭了出來。


  「哥,我以為我可以真的做到不介意的,可是,可是,我,我,我只要聽見和迦因有關的事,就會忍不住去看逸飛的反應,不管他怎麼反應,我都,我都覺得,都覺得——」葉敏慧哽咽著,抓著曾泉的胳膊,道。


  「你都覺得他在想迦因,是嗎?」曾泉問道。


  葉敏慧點頭,道:「哥,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就放棄,離開他,去選擇其他的幸福,你一定會找到的,敏慧。」曾泉道。


  可是,葉敏慧搖頭,道:「哥,沒有了他,我怎麼會幸福?我——」


  曾泉抓著葉敏慧的肩,道:「敏慧,看著我,看著我!」


  葉敏慧抬頭,淚眼汪汪望著曾泉。


  「敏慧,他現在不愛你,將來也沒可能。你難道要把你的一生都拿去做這一場賭注嗎?」曾泉道。


  一生的幸福——


  「敏慧,找個愛你的人,好好去生活,不要再讓你痛苦,也讓逸飛痛苦了,好嗎?」曾泉認真地說,「不要去嫉恨迦因,不要去怨恨逸飛,感情的事,沒有人可以規定什麼,你不想自己痛苦,就只有跳脫出去。敏慧,我們沒有人願意看著你這樣折磨自己,好好疼愛自己,好嗎,敏慧?」


  葉敏慧望著哥哥,淚水,止不住。


  「我試過了,各種辦法都試過了,離開他,或者妥協,可是,沒有哪一種方法能讓我安心,我,我沒辦法了,哥,我真的,沒辦法了。」葉敏慧的嘴唇顫抖著。


  曾泉鬆開她,遞給她兩張紙,葉敏慧輕輕擦著臉上的淚。


  「靜下心來好好想,你要記住,一旦這次你和逸飛的事定下來,今後,你不管是痛苦也好懷疑也罷,你們,都沒有機會回頭了。或者說,回頭的機會很少了。明白嗎,敏慧?」曾泉道。


  葉敏慧點頭,擦著眼淚。


  曾泉沒再說話,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葉敏慧看著他,道:「哥,你呢?」


  曾泉看著她,沒明白什麼意思。


  「不要再讓希悠姐傷心了,好嗎?」葉敏慧道。


  曾泉,不語。


  「你能這麼安慰我,你能這麼理解我和逸飛的處境,那你應該也理解希悠姐的,是不是?不要讓她傷心了,她那麼,那麼愛你的。要是你失去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追回來了,哥。」葉敏慧道。


  「嗯,我知道怎麼做。」曾泉道。


  說著,他喝著茶。


  葉敏慧看著曾泉,卻是不語,陷入了深思。


  曾泉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葉敏慧。


  「敏慧——」他叫了聲,葉敏慧看著他。


  「以後,不要再把迦因扯進你們的事了,她已經去了回疆,她已經做出了她的選擇,你和逸飛的事,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不要再繼續把事情往她身上扯,這樣,對她不公平!」曾泉道。


  葉敏慧嘟嘟嘴,明顯是不滿意。


  「還有,敏慧,我不想再聽見你用剛才的那種方式繼續辱罵迦因,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們一家人,你以後要是繼續再那樣針對她,我不會原諒你,你記住沒有?」曾泉盯著葉敏慧,道。


  葉敏慧盯著哥哥。


  見曾泉一直盯著自己,葉敏慧才知道曾泉是認真的,便很不滿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頓了片刻,葉敏慧接著說:「好,我記住了,她是你親妹妹,我不是,我知道。」


  「我說完了,我要上樓去休息了,你自己好好想。」說完,曾泉就起身離開了客廳。


  葉敏慧坐在沙發上,看著曾泉離去的背影。


  可是,能想得通嗎?


  葉敏慧的腦子裡,始終是蘇凡的笑容,還有覃逸飛看見蘇凡的時候露出的笑容,還有覃逸飛那靜坐深思的表情。


  腦子裡,亂糟糟的。


  回到樓上,曾泉換衣服去洗漱,手機響了起來,是方希悠打來的。


  「嗯,怎麼了?」他一邊刷牙一邊問道。


  「沒什麼,剛到家,問你怎麼樣。」方希悠道。


  「還可以。」曾泉道。


  「我明天要出差。」方希悠說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可能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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