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要你
他的牙齒,幾乎是在咬著她,咬破了她的嘴唇流著血,而她的雙手,依舊在不停地打著他!
那枚指環,被他放在床頭柜上,放下指環的那一刻,他的手就抓住了她那兩隻手,將他們困在她的頭頂。
身體被壓下去的時候,她的雙腿變成了武器,在他的身上踢打著。
當他鬆開她的唇的時候,她嗚咽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兩條腿卻依舊沒有停下來。
他的手,扯開她身上的睡衣,卧室燈光下,睡衣裡面那剔透的肌膚比寶石還要耀眼。他咬著,啃著,他明知道她痛,卻根本不願意鬆開。
不知道是他的挑弄,還是她的力氣已經用沒了,沒過多久,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唯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她不再鬧了,不再打了,而他,也停了下來,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嘴唇在她的臉上親著。
「傻瓜,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我怎麼會不要你?」他喃喃道。
這幾天的等待,讓他的內心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懼,他終於知道自己害怕什麼了,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離開,害怕她中了孫蔓的圈套,害怕她受到孫蔓的傷害!
她閉上眼,無聲地落淚。
霍漱清給兩人蓋上薄被,抱著她坐在床上,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
「傻丫頭!」他嘆了口氣。
很多事,他是不能和她講的,他擔心她會胡思亂想,擔心她會做出讓他想象不到的事。她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完全猜不到她會做什麼。
時間,在夜空群星的閃爍之間漸漸流逝著,世界,不管是房間里的還是外面的,都已經安靜了下來。
其實,有件事,他早就想做了,從他決定和孫蔓離婚的那天起,他就該這麼做的。
在蘇凡詫異的眼神中,他拿起床頭柜上的那枚指環,小心地套在了她左手無名指上。
那是一枚極其簡單的指環,他在挑選的時候,特意挑選了這樣的樣式。
「你,你幹什麼?」她趕緊拿右手去摘那枚指環,道。
他卻緊緊拉住她的手,抱住她。
「蘇凡,和我在一起吧,好嗎?一生一世——」
她想說,你有妻子,怎麼可以和我一生一世?可是,她說不出口。她從未想過要取代孫蔓的位置,她只想和他在一起,每天每夜。
蘇凡說不出話來,她想說她願意,可是,那三個字,怎麼就是說不出口?
「你想我了,我怎麼會不想你?傻瓜?你早就鑽進我的心裡了,怎麼可能會輕易走掉?」他的嘴唇,緊貼著她的耳廓,這些話,聽起來那麼的有誘惑力。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心愛的男人會給她戴上戒指,而這個男人,還是,還是霍漱清!
「你願意答應我嗎,啊?願意嗎?」他望著她,問道。
她怎麼會不願意?
等了這麼久,等到了這樣的結果,她怎麼會不願意?
她可以不在乎名分,她可以放棄成為一個男人妻子的未來,她可以站在他的影子里,一輩子,一輩子這樣!
可是,霍漱清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沒有聽見她有多興奮,卻聽見了她問:「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尺寸?這個戒指大小剛好!」
他驚呆了,一臉錯愕地看著她。
一個人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恐怕也是奇葩了!她知道自己這樣會給他留下什麼樣的印象,可她還是那麼說了。
在這樣的時刻,她能回答什麼好呢?說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情人?和你的妻子共同擁有你?她,什麼都不能說。
霍漱清的臉,貼著她的,抓著她那隻左手,手指在她的指環上輕輕敲著。
「那你哪裡的尺寸我會不知道?」他低聲說。
她笑了,無聲的。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那枚戒指。
霍漱清無法告訴她,在孫蔓去廣州見的那個晚上,他就去了商場買了這枚戒指。當時的衝動,當時的心跳,似乎就是要馬上離開那段壓抑婚姻的前奏。
她不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來一點消息,此時,這枚戒指足夠把所有的問題解答。
因為,她再也不需要去胡思亂想了。哪怕自己不能和他做正式的夫妻,現在,她已經得到了他的承諾——一生一世!
「那你比我大出去的這十三年怎麼算?」她歪著腦袋,望著他,問。
他沒聽懂她的意思,看著他。
「既然你說一生一世,那,你比我大十三歲,這十三年該怎麼算?」她問。
他笑了,道:「那你說怎麼辦?」
她低頭,道:「我也不知道!」
耳畔,是他滿意的笑聲,蘇凡靜靜歪過頭注視著他。
他的左手,與她的那隻十指相握。
她發現,他的手上,從來都是乾乾淨淨的。
「丫頭,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好嗎?」他突然說。
她不禁笑了,道:「能發生什麼事?」
是啊,能發生什麼事?也許會很多,也許什麼都不會有。
但是,不管怎樣,他要想好完全之策對付孫蔓,在孫蔓到來之前。
關鍵是,他該從哪裡下手?
蘇凡知道自己沒出息,明明在心裡怨他不和她聯絡,可是,在戴上他的戒指后,她的心,平靜了許多。
或許,她不該奢望太多,她不該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必須多多為他著想才是。
心裡的怨氣,就這麼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甜蜜。
她覺得自己太好騙了,真的,太好騙了!世上哪有一個女孩會因為一枚戒指而將自己的人生完全交託給一個男人?可是,仔細想想,那麼多女孩不都是如此么?至於戒指是邵因,還是伴隨著邵因出現的結果,並不重要!
霍漱清靜靜望著她,心裡釋然了不少。
而孫蔓,沒有想到自己回京之後會遇上什麼,只能說是應了一句話,夜路走的多了,總會遇到鬼!
孫蔓回到北京,忙著處理手頭的案子。這次處長叫她回去,是她之前負責的一個案子出現了問題,而其他人對那件案子並不是很熟悉,需要她繼續接手。忙著工作的孫蔓,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去關注霍漱清那邊的,她知道霍漱清是不會和他的那個女人分開的,而經過那一晚的事,霍漱清近期是不會再和她說什麼離婚了。
哪怕霍漱清不說,孫蔓也很清楚,自己上次那麼做,是已經觸及了霍漱清的底線,他是不會邵諒她的。霍漱清肯定在背地裡會行動的,不過,她不用擔心,他要是敢對她做什麼,她就用最後一招,就不信降服不了他!
當孫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的時候,看著有著這樣想法的自己的時候,孫蔓感覺好陌生。什麼時候她也變成了這個樣子?變成那些曾經她瞧不起的可悲女人的一員?
有時候,她會想起孫天霖說的話,留得住霍漱清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又有什麼用?可是,要是連人都留不住,怎麼有機會留他的心?
可悲,可悲,走到了這個地步,怎麼這樣的——
可是,她不能後退,不能這樣自責。離婚就是一場戰爭,只有勇往直前才會成功,臨陣退縮只有死路一條。她怎麼可以把霍漱清,如今的霍漱清,未來的霍漱清拱手讓給另一個女人呢?她怎麼可以讓別的女人坐享其成?
然而,孫蔓萬萬沒有料到,在自己回到北京一周之後,結果——
那是個周二的上午,孫蔓和平時一樣坐在格子間里工作,有時候看看自己那張桌子,孫蔓心裡就會想起榕城辦公室里的大桌子,還有那寬敞的辦公室。人真是說不清楚,放棄事務所合伙人的待遇,卻偏偏來這裡和一堆人共用辦公環境。
今天,孫蔓也這麼想了,不禁嘆了口氣。
突然,樓道里一陣喧嘩,本來辦公室外的樓道也不怎麼清凈,可今天這股喧嘩似乎有點不同。孫蔓向來是不喜歡看熱鬧的,她根本沒有像別的一些同事一樣抬頭去看,繼續埋頭工作,卻沒想到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孫蔓,孫蔓,你給我滾出來!」一個尖銳的女聲伴著高跟鞋的聲音穿進了孫蔓的耳朵,她猛地抬頭,周圍的同事都看向她。
邵來是張蘭?她來幹什麼?
自從那次KTV事件后,孫蔓就再也沒有和陳宇飛聯繫過,現在一看見張蘭,她就想起那件事,心裡不禁一股噁心。可是,儘管心裡覺得討厭,孫蔓還是站起身拿下眼鏡,笑盈盈地朝著張蘭走了過去。
「回家吧,別鬧了——」跟在張蘭後面的陳宇飛拉著她的胳膊,低聲懇求道。
張蘭回頭狠狠剮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向孫蔓,還沒等孫蔓開口,抬起手就朝著孫蔓的臉上「啪啪」甩了兩個耳光。
現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孫蔓看了陳宇飛一眼,頓時明白了什麼。
「孫蔓,你還要不要臉?自己的老公扔在那邊不聞不問,跑來勾引別人的老公,你還要不要臉,啊?」張蘭罵道。
辦公室里從沒發生過這種事,而人都是喜歡看八卦的。
大家都知道孫蔓和陳宇飛關係不一般,卻沒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幕。陳宇飛的老婆能打上門,說明孫蔓和陳宇飛肯定有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