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偏偏是我

  可她不敢迎接他的視線,她知道自己從來都無力抗拒他那致命的吸引力。


  「怎麼了?不說話?」他輕輕扳過她的臉,直視著她的雙眼,問道。


  「有件事——」她說,可是,她的話沒說完,就聽他說:「這麼香!」


  她訝然卻又害羞,才發現他好像在聞著她的發香。


  這句話,讓她更加不敢再看他,那些在心裡重複了多少遍的話,此刻根本說不出來。


  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他的懷裡,那緊緊閉著的嘴唇,被他輕易就撬開,靈活的舌如魚兒一般滑了進去,吮著她的甘甜,那屬於他的甘甜。


  他的吻,好像從來都是激烈的,讓她就算承受也都無力。


  房間里回蕩著新聞的聲音,枯燥的播音員的一板一眼的腔調,而這個狂熱的吻,卻讓那些昏昏欲睡的空氣分子開始躁動起來。


  可是,這個吻還沒有結束,蘇凡就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被他剝開。


  「不——」她搖著頭,抗拒著他,可是——


  「丫頭——」他啞聲呼喚著她,「你真香!」


  或許是他真的想要她了,而她無意間的沐浴,讓他以為她在專門等著他來——


  算是,算是最後一次嗎?


  當她第二次赤身躺在這地板上的時候,蘇凡心裡如此想著。


  既然是,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的話,可以,可以的吧!

  他似乎總是那麼著急,一如過去的每一次,沒有多少前奏,他的強壯就擠進了她那緊緻的通道,而她,總是閉著眼,緊緊咬著唇角,讓另一種痛苦來替代身體被撕開的痛。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不是個好的情人。


  房間里,交替著兩人的呼吸和喘息,而她,亦如以往的每一次,在慢慢接受了他的進入之後,開始不可自抑地在他的柔情里沉淪。


  她想問他,你愛我嗎?可是,她知道他的答案,他說了,她對他而言就是此刻這樣的存在。既然是這樣的存在,又何談愛?


  他那火熱的大手,在她柔膩的肌膚上游弋。那帶著胡茬的下巴,磨蹭著她的臉頰。粗重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邊。


  他的眼裡,是她那嬌弱陶醉的模樣。他知道,即便是她輕咬唇角不讓自己呼喊出聲的樣子,對他都有無比的誘惑力。每到此時,他就會用力衝擊兩下,讓她那最後的堅持倏然崩塌。


  他喜歡她在自己的身下放肆地喊叫,他喜歡她——


  猛地,他抱著她一個翻身,將她翻坐在自己的身上。


  她完全不知所措,突然想要逃離,可是腰身被他牢牢掐著,根本離不開。


  一臉無助的蘇凡,慌亂地望著他。


  他坐起身,環住她的背,雙唇含住她的耳垂,道:「現在,你來動,丫頭!」


  可是,可是——


  她沒有說話,大眼睛里波光粼粼,蕩漾著他的心扉。


  「來,我教你!」他說著,將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抱緊我!」他說。


  最後一次,蘇凡,最後一次!

  她的心裡,不停地重複著,催眠著自己。


  既然是最後一次——


  她聽他的話,環住了他的脖頸。


  「來,開始——」他說著,雙手握著她的腰,抬起來又按下去。


  她轉過臉,望著他,他的眼裡,只有她,而她的眼裡,也只有他。


  也許是因為這是自己和他最後一次,蘇凡閉上眼,將自己的唇湊近了他,小舌抵著他的雙唇,尋找機會進去。


  霍漱清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第一次吻他,內心裡那早就奔騰不息的江水,開始狂亂的翻滾起來。


  當她的舌頭完全進入了他的口中,蘇凡卻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做。也許,是他感覺到了她的凝頓,舌尖纏繞著她的,開始吞咽糾纏。


  只不過就幾下,他便停住了,她開始模仿著他剛剛的動作,可是,她那麼笨——


  沒一會兒,她就為自己的蠢笨感到懊悔,剛要抽出自己的舌頭,後腦卻突然多了一隻手,將她的舌又抵了回去。


  這個由她主動開啟的吻,最後還是交給了他來主導。


  耳畔,新聞的聲音已經幾乎聽不見,又或許是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此時這件事上。


  他鬆開了她的唇,充滿蠱惑的眸色專註地凝視著她。


  蘇凡環抱著他的脖子,抬起自己的臀部,然後又沉了下去。這種姿勢帶來的奇異的刺激感覺,讓蘇凡暈眩。


  我愛你,我愛你??????

  她在心裡一遍遍呼喊著這句話,可是,她根本說不出來,也不能說。


  愛情,從來都不是對等的,註定先愛的那個人要比另一個多付出。


  既然她只能作為他的性|愛伴侶存在,那麼,她就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哪怕她根本得不到他的愛,得不到他的任何承諾。一切,都只是因為她太愛他了。


  烏黑的長發,凌亂地披在她的肩上,被汗水粘在了肩膀上,胸前的那一對粉紅的櫻桃,也隨著她的一上一下而如同水面上的浮萍一樣不停地浮動。


  蘇凡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在他的眼裡,有多麼的充滿了吸引。事實上,在她以為自己被他引誘的時候,他,也被她引誘了。


  許久之後,兩個人依舊這樣擁抱在一起,紋絲不動。


  她不停地喘息著,耳畔,卻似乎聽到了他若有似無的笑聲。


  「剛才,真不錯!」他嘆道。


  不錯,嗎?


  她心中想道。


  其實,她覺得,覺得簡直太好了,除卻剛剛開始的那種苦澀,後面那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此生從未經歷——


  他扳過她的臉,專註地凝視著她,手指滑過她那依舊滾燙的臉頰。


  無言的注視,卻不能將心裡那麼多的話交付到對方的心裡。


  蘇凡低頭,推開他的手,從他的身上站起來,坐在一旁開始穿衣服。


  依舊深陷於剛才癲狂之中的霍漱清,錯愕地看著她,在他的眼裡,她現在的行為,近乎於冷酷。


  今晚,是她主動洗了澡等著他的,而且,她主動吻他,在他的身上起伏,可是,她怎麼這麼快就——


  怎麼回事?


  「你在幹什麼?」他問。


  幹什麼?穿衣服,難道不該穿衣服嗎?她心想。


  話出口了,他才知道自己這話也不該問,就算是聊天,也要穿著衣服才好。


  是她先穿好了衣服,然後靜靜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霍漱清不禁笑了,這丫頭——


  「我先去沖個澡,你等一會兒。」他隨便套了件襯衣,親了下她的額頭,就走進了浴室。


  昨晚,他打電話讓她過來,是,是為了什麼事?難道僅僅是為了剛剛這個?既然他妻子都來了,他又何必,何必這麼急著和她——


  然而,蘇凡還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他就從浴室出來了,身上穿著一套很隨意的家居服,看起來質地像是麻的,淺灰色的。


  他的頭髮好像只是隨便擦了一下,根本沒有吹乾,一過來就坐在她的身邊,寵溺地拉著她的手,攬過她的肩。


  她抬頭望著他,臉上的水珠,讓她知道他是有多麼急切地從浴室里出來——可是,有那個必要麼——


  「我去給你拿毛巾擦擦頭髮——」她說著,推開他的手,起身走向浴室。


  霍漱清抬手隨意地撩了下自己潮濕的頭髮,幾滴水就「啪啪」滴在了手背上。


  他起身,給自己和她倒了兩杯白水,放在茶几上。等他坐下了,蘇凡就拿著毛巾出來了。


  她站在沙發後面,拿著毛巾給他擦頭髮。


  「就算是夏天,洗完澡也不能讓頭髮這麼濕就出來,很容易感冒的。」她邊擦邊說。


  他無聲笑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你天天給我擦不就好了?」


  天天?


  蘇凡的手,頓住了。


  他怎麼會沒有感覺到?


  霍漱清轉過頭,看著不知所措的她,起身挽著她的胳膊,坐在了沙發上。


  「怎麼了?」他輕輕捋著她的長發,道。


  其實,他知道的。


  蘇凡抬頭,望著他,可是,她的話遲遲沒有說出來,就聽見他幽幽地說:「要是我,我想以後很多年裡,都是這樣呢?」


  「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偏偏是我?」她的眼神沒有絲毫地逃避,問道。


  是啊,為什麼偏偏是她?

  霍漱清也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等了這麼多年,就等到了她呢?遇到了她,讓他放棄了那麼多年的堅守——


  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輕輕數著她的指關節。


  「你說呢?」他望著她,道。


  蘇凡苦笑了下,道:「我,我問過你了,你,你也給了我答案,可我怎麼還會想著再問一次?真傻!」


  「有我在,你沒必要像別人那麼精明——」他說。


  蘇凡低下頭,道:「孫,孫律師,那麼,那麼精明的人,她知道你,你背著她——」


  她哽咽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明顯感覺到他的手頓了下。


  「我們的事,和別人無關!」他又重複了那天的話,可是蘇凡不停地搖頭。


  「我不能,我不能!」她抬起頭盯著他。


  「你有妻子的,對不對?我,我們怎麼可以,可以——」她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自己的語言,讓自己的語言聽起來有說服力一些。


  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穩定,霍漱清緊緊抱住她,可是她要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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