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簡理 不要走

  這樣大膽主動的趙言之，簡理還是第一次看到，那生澀而炙熱的吻，讓他心動，讓他迷離，讓他忍不住想要回應……


  最後一刻，一滴熱淚從趙言之的眼角滑落，滴到簡理的胸口，滾燙得像是要灼燒他的心，他親吻她的額頭，替她掩住了被角，終於還是打開了手機。


  趙言之閉著眼，卻能以耳代眼，清晰地知道他的每一個動作。


  在開門聲響起之前，她還心存最後一絲殘念，她努力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歐雅若的騙局，就像六年前一樣。


  她就像一個賭徒，用所有的希望押在簡理身上，唯一的籌碼卻只有那低到塵埃里的愛，只要他肯有一絲眷戀，對她那堅持十年的愛，哪怕看上一眼，她就不算輸。


  可是簡理卻連這最後一絲殘念都親手擊碎，他的腳步快速消失在大門口。


  趙言之像是被閃電擊中了的殭屍，突然從床上爬起來，一個箭步衝出門外。


  「簡理，不要走！求你！」


  她撲過去，從背後抱著簡理的腰，指節用力得都有些泛白。


  「我媽從樓上摔下來，正在醫院搶救……」


  簡理肯耐著性子同她解釋，已屬難得，可是趙言之卻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鬆開手。


  她只顧搖頭，眼淚很快沾濕了簡理的後背。


  「不要鬧，我很快就回來！」


  簡理拍了拍她的手，面上有些無奈。


  分明是寵溺的口吻，傳進趙言之的耳朵里，卻宛若喪鐘，讓她頃刻間心碎成灰，愛恨全無。


  她乖巧地垂下手，仍由他走進電梯，在電梯關上門的瞬間，她突然高聲問道。


  「你愛過我嗎？簡理……」


  然而回應她的卻只有午夜的風聲，她轉過頭，早已淚流滿面。


  在樓道里站了片刻，趙言之突然衝進房間，瘋狂地收拾東西。


  衣服、日用品，統統塞進行李箱，帶不走的，統統扔到垃圾桶。


  那一刻，趙言之恨不得將所有有關自己存在於簡理世界的痕迹統統抹去，哪怕一個指紋，一片垃圾，統統不想留下。


  可是目光在觸及床頭那隻毛茸茸的小熊時，她突然安靜下來。


  那時簡理送她的唯一一件生日禮物，那時簡理剛從簡氏脫離出來，成立自己的新公司，那是趙言之熬了一個月的夜班替簡理拿下一個重要項目，而贏來的獎勵。


  把它放在床頭，似乎一直在提醒趙言之，努力吧，總有一天，你會像得到這隻小熊一樣，得到簡理的心。


  那時的她，太年輕，總以為陪伴就是最長情的告白，殊不知有些愛，只會讓人千瘡百孔，不復存在。


  她將那隻小熊抱在懷裡，扶著行李箱站了起來。


  「項目合同放在你大衣口袋裡，我趙言之再也不欠你們簡家任何……」


  「還有……我累了，簡理！」


  發完這條信息，趙言之利落地關機，將手機連同房門鑰匙一併放在玄關，拖著箱子快步走了出去。


  其實很多事情從來沒有變過，譬如，他再次忘了，今天恰好是她二十七歲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