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八章:刺殺?呵呵!
一群烏合之眾想要取得成功,無異於天方夜譚。
並非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這種概率太小太小。
計劃不能使事情直接成功,但卻可以幫助某件事情最大限度的取得成功。
人員,計劃,時機,甚至可能要包括天氣,地理位置等等因素,用古話來說,不僅要天時地利人和,還需要更多的機遇助力才能獲得成功。
顯然,對面幾乎是什麼都不佔。
這種情況下,能夠獲得成功?禁軍該有多爛才會讓他們的這個計劃成功?
隨著四百騎兵駐軍的加入,整個現場瞬間被控制了下來。
是的,一場像樣點的戰鬥都沒有發生,就這麼被控制了下來,沒有反抗,什麼都沒有。
而導致這一結果的原因,說出來或許有點搞笑,那些人扭頭一看,身後根本就沒有援兵,只有他們這數百人在追著禁軍,可也追不上。
現在禁軍的援兵來了,他們還會有勇氣繼續打下去嗎?
怎麼打?空手去打?拿頭去撞?一個個的都是鐵頭娃嗎?
追擊?反擊?
並沒有!
馬五直接帶著李承光,帶著那四百駐軍,其中派出一部分人前去通知附近的駐軍前來抓人。
而他們這一行五百來人,則是直奔不遠處的滎陽,在那裡直接調了一列火車,登上火車,直奔洛州。
不對,是途徑洛州,直奔長安。
僅僅一日不到的時間,火車便從滎陽進入了長安。
鐵路也有過演練,也有過緊急事件的預案。
火車上掛著一排紅旗,寓意著緊急專列,而在鐵路的預案演練中,凡是掛上這種紅旗的,都擁有一等的優先通過權。
一等優先通過權,指的是途經之地,所有列車都必須要讓路,保證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順利通過。
而一等通過權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使用的,而擁有這一權力的,只有兩種情況,一是需要緊急機動的軍列,二是遇突發事件,緊急情況的,與重要人物有關係的,且影響巨大的。
但是預案歸預案,只有在測試的時候,才出現過這種情況的演練,目的是為了讓沿途各地了解一旦出現,該怎麼應對。
可是將近兩年的時間過去了,一等優先權從未出現過,鐵路上每次都是按照正常的計劃在執行,晚點什麼的也並不嚴重。
中間晚點,就相應的減少停靠站的時間,在途中以合理的速度去追上來,不然的話,一趟晚點,影響的將會是整條線路上的列車。
所以,當這列掛著一排紅旗的火車出現的時候,鐵路上瞬間緊張了起來,手腳並用的,有些慌亂。
不過還好,大的問題終究還是沒有出現,當列車快速的駛過一座車站后,車站內的人員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而為此,他們已經特意截留了本該出發的列車,當然,這是列車本就該出發了,緊急專列來了,所以正打算離開的列車,只能停下來等待一會兒。
也有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這列專列,僅僅只有六節車廂,而且不是客運車廂,而是貨運車廂,誰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
「臣以通知洛州都督暫時前去處理此事,並將臨時授權轉交給了他……」回到長安之後,直到將李承光護送回太極宮,馬五的心這才放下,直接找到李元吉,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原因是什麼?又是誰幹的?這些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自己是如何發現異常的,又是如何處理的,離開的時候現場又是怎樣的情況,這些都一字不差的進入了李元吉的耳朵。
臨時授權,是離開長安的時候,李元吉給了馬五一道調兵聖旨,授權他緊急時刻,可以調動周邊一切駐軍。
當然,調兵聖旨上寫的很清楚,單憑一道聖旨是無法調動軍隊的,與其配合的,還需要有李承光的手諭以及一道臨時調兵虎符。
這個臨時調兵虎符只能使用一次,被調動部隊在接到聖旨和虎符以及手諭后,這三個東西都會收走,然後呈交上級,最終轉交兵部,呈交皇帝。
當然,可以根據具體的情況,來決定調兵的數量,但這種臨時調兵聖旨套裝,一次最多只能調集一個師的兵力。
場面那麼亂,段綸手中僅有武侯可以用,而那麼點武侯,是遠遠不足以控制整個現場,以及之後規模龐大的搜查抓捕任務的。
所以馬五臨上火車之前,便悄悄的派出了一夥心腹分別帶著調兵聖旨,李承光的手諭以及虎符奔赴洛州將其交給段綸。
「刺殺嗎?」李元吉獨自喃喃道:「有點意思!」
對皇子進行刺殺,對一個又被冊封為太子的皇子進行刺殺,這個涉及的範圍可就很廣泛了。
能夠懷疑的目標也很多,例如說其他皇子背後的人,或許他們不甘心這輩子就這樣混過去,因為李元吉的制度已經很明顯了,一石確立太子之位,其他皇子的命運只有一個,當一條鹹魚。
每月有固定的額度,從內府中撥付,想要更多,就自己去做生意經營,干政?這根才能無關,任何皇子都不得干政。
而且一但確立太子,那麼對其他皇子的培養,就會直接去掉關於政治方面的培養,這個時候他們的學習任務,將由統一的,逐漸轉變為商業方面,以及依據個人的喜好來進行培養。
這麼做的好處是最大限度的保護了太子的利益,讓其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政治的學習上,而不用去分心搞那些爭鬥。
當然,當上了太子不代表就高枕無憂,如果做的不好,太子也是會被廢掉的,這個時候就會重選。
不過再怎麼選,也只能是從嫡出里選一個出來,只有嫡出沒人了,才會從其他的皇子中選。
楊氏那邊是不可能策劃這樣一場行動的,因為她的兒子就是嫡出,而且李承光表現出的聰慧孝順,也很得楊氏的喜愛,不可能殺掉老大,讓老三去做太子。
其他妃子那邊?
的確是有這種可能,但好像理由並不是特別充分。
做掉李承光,還要做掉老三,同時還要想辦法做掉楊氏,至少也要讓她從皇后之位上下來,然後她自己在上位,這個中間的變數就比較多了,也比較難以控制。
源頭來自於內部?
好像有點不太現實,不過也不能否決,如果接下來有人對皇后之位發起衝擊,那麼這個背後之人,或許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但如果不是來自於內部,那問題就比較棘手了。
「你們此行的行程可有泄漏?」李元吉淡定的問著。
「沒有,具體的行程只有臣與殿下知道,而大致的行程也只有陛下以及少數人知道。」馬五搖了搖頭,就連身邊的禁軍護衛,都不知道具體的行程。
馬五也從未跟他們解釋過什麼,每次去哪裡,都是直接帶路就走,從不說目的地在哪裡。
但對方似乎是有備而來,似乎是知道了他們要去那裡一樣,從而得以提前做出準備,等到他們去的時候,再來操縱這一切。
想到這裡,馬五的臉色驟然一變,如果是行程泄露的話……
陛下是肯定不會泄露的,知道這個消息的,也只有內閣中的少數成員,但不管怎麼算,好像自己泄露行程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雖然自己沒有泄露,可這種事情,自己是解釋不清楚的。
這種事情,查是查不清楚的,也根本不可能查到任何結果,除非運氣好到爆,人家泄露的時候剛好被人撞見,而這個人又剛好被他們找到,但這種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另外就是除非抓到真正的幕後真兇,逼其說出那個人,但在此之前,自己好像是必然要承擔一些責任的。
承擔責任馬五倒是不怕,就是這個事比較窩囊,心中似是有一團氣在堵著,鬱悶的快要無法呼吸似的。
「能夠做出如此縝密的計劃,絕非常人!」李元吉點了點頭,想了下。
馬五的忠誠是不用懷疑的,如果他想泄露,並且做掉李承光的話,根本不用這麼麻煩,一路上到處都是機會,甚至做掉自己也不是問題。
李元吉不是那些其他的皇帝,疑心病也並沒有那麼重,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元吉在這一點上,貫徹的還是比較透徹的。
「詔程知節,張行成,房玄齡,閻立德!」李元吉一口氣召集了四位內閣大臣。
分別是兵部尚書,刑部尚書,中書令,工部尚書。
表面上雖然保持著平靜與淡定,可內心深處,李元吉卻是暴怒不已。
如此精明的算計,先是假借事故意外咋死或者砸傷李承光,藉此令其徹底失去被立為太子的根本,再不濟,也可以利用這次事故說成是不祥之兆,給李承光成的太子之路添點堵,一計不成,便改為強攻。
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能夠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還能要求他們怎樣?
但不管怎樣,李元吉的憤怒是無法消除的,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如此挑戰朕的權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