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極致虛空
「大哥，你知道我當初有多不容易么，就算煉體痛苦得再怎麼死去活來我都不吭一聲，可是看著族人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我的心都在滴血啊！」醉醺醺的雷霸天抱著墨軒一個勁地傾訴著當初滿肚子的苦水。
墨軒也是暈乎乎的，嗯嗯嗯附和著，時不時勸慰地拍拍雷霸天的肩膀。
墨軒總算是發現了，二弟看著那麼威嚴霸氣，還真是羅里吧嗦哎！拜託，你多講講你師傅以及外宇宙的事情好不，雷族的事情少講一些嘛！當然了，墨軒也只是翻轉一下念頭，二弟願意傾訴那麼許多，是將自己當成是自己人，真正的大哥。
墨軒很能夠理解雷霸天，忍辱負重當了那麼多年的走狗，成為雷族的大叛徒，被所有同胞唾罵詛咒，母親病故在眼前都只能眼睜睜看著，所有的苦楚全都只能悶在心裡，做夢都不敢睡死了，生怕暴露了無間道身份！
之後二弟又經歷了重重磨難，好不容易煎熬到雷族真正自由了，卻變成那個樣子，二弟心裡自然是急到了極點，慌亂到了極點！
主要還是二弟從沒有大權在握過，最多只有作為傀儡管理一個礦井的經驗，突然之間就從小小的礦工頭子變成了一州之長，哪能應付得過來，肯定是各種手忙腳亂，頭大無比！
這麼一對比，自己的發跡史簡直太幸福了，無非就是窮困了些，已經掌握了系統化的知識和技能，而後一步一步在實踐中逐步熬出了頭！乃是水漲船高的典範，而雷霸天卻是各種突兀以及無奈的集合，趕鴨子上架的典範。
墨軒關懷地問道：「後來是怎麼弄的？」
雷霸天又灌了不少星空醉，醉醺醺著羅里啰嗦，前言后語都不怎麼搭，也有不少重複的，反正講了好多好多。
雷族人口增長太快，只能進行計劃生育；雷霸天不斷外出打工，當保鏢，打黑賽，除了坑蒙拐騙，什麼來錢快就幹什麼！勉勉強強支援著雷族一步步走了下去……
雷霸天看得多了，遇得多了，自然不斷獲得成長，對這四層時空也有了比較深刻的認知！
一晃又過去了兩百年。
雷霸天進度極快，很低調地成就了地仙。
雷族已經差不多可以自力更生了，也在雷驚雲和大柳樹的調教下有了數量不少的修仙者，成為了雷霆宗的重要基石。
這個時候，雷霸天被雷驚雲一條緊急催促消息喊回了衛星。
大柳樹已經在了，臉色不大對。
剛一見面，雷驚雲不給雷霸天寒暄的時間，從未有過嚴肅地說道：「霸天徒兒，你仔細聽我說。」
雷霸天一個激靈，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暗暗咬了咬牙，怔怔看著雷驚雲。
「我現在很清晰地感覺到，我的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
竟然是真的！怎麼這麼快？師傅那你不是說還能有個千八百年的么？雷霸天臉孔頓時就變得有些扭曲，雷驚雲才不僅僅是他的師傅，更是他的父親！
雷霸天還沒出生，父親就被席家清洗滅殺了，年幼時就與母親分別，寥寥的親情是雷霸天心中唯一亮著的光芒！
母親死後，要不是雷族同胞們還等著自己去解救，雷霸天險些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雷霸天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雷驚雲出現了！雷霸天又一次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才能夠陽光自信地走到了今天！
雷族果然是自己的同胞，卻都是自己的晚輩，總有些生分以及代溝等隔閡存在。
如今，雷驚雲也要離自己而去，雷霸天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卻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只希望師傅能夠活得越久越好，最好不用死了！這一刻，突然就要來臨了，雷霸天還真就慌亂不知所措了！
雷霸天萬分不舍地看著雷驚雲，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霸天，你完全沒必要。為師早就看淡了生死，逃到這方小宇宙，能夠遇見你，是為師的幸運以及榮幸。」
「師傅！」雷霸天悲慟地喚了一聲。
雷驚雲有些不快地擺擺手，呵斥道：「瞎嚷嚷什麼，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苟延殘喘至今！老天能夠再給我這麼多時間，我已經很知足了。這方面小柳樹可比你看開得多。」
大柳樹眨眨眼，這個……我其實很怕死，也很傷心的啦。
雷霸天用力咬咬牙，勉力收起了悲慟。
雷驚雲淡淡說道：「以防萬一，有幾件事情我要提前交代一下。」
雷霸天點點頭，洗耳恭聽。
「第一件事，我雷霆宗傳承至今，能夠屹立不倒，除了那收徒的準則以及三句箴言，還有代代相傳為人處世的準則！」
「路見不平一聲吼，必定拔刀相助！」
「隱忍什麼的，通通見鬼去吧！人生在世，烏龜一樣縮著縮著，就真的變成烏龜了！我雷霆宗的子弟，該出手時就得出手，哪怕磨難重重，甚至隕落，至少死得光榮、死得其所！在這方面，霸天你還欠缺太多太多！以後給我1操練起來，必須養成習慣！」
雷霸天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狠狠點了點頭。
「第二件事，我雷霆宗注重的是傳承，而不是雷霆宗這麼個可有可無的名字！不僅僅是我，我的二十六代師祖全在外面惹了許多事端，有除惡揚善的，也有為非作歹、見不得光的，都很麻煩，很有可能會牽連到你。所以在真正成長起來之前，霸天你踏踏實實在這方小宇宙歷練、修鍊，我雷霆宗的下一代傳人跟上一代傳人一直都是徹底劃清界限，所以我的事情不會對你多說，你也完全不用去管去深究，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努力創建好自己的雷霆宗就好！」
哎，這個……雷霸天茫茫然眨眨眼，實在難以接受。
「我的遺族，你以後若是遇到了，可以稍微幫一下，讓血脈延續就好，就算斷絕了，也無所謂，生生滅滅再尋常不過。我們仙人充其量不過是這個龐大世界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罷了！」
雷霸天問道：「師傅，怎麼判斷是您的遺族啊？有什麼特徵么？」
雷驚雲擺手道：「緣分到了，自然就能遇到。」
好吧，雷霸天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第三件事情，你的煉體還遠遠不夠，接下來的日子，我會爭分奪秒繼續對你煉體，希望你能夠在我離世之前達到煉體天仙的水平！時間很倉促，霸天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問題！雷霸天只是點了下頭。
不磨嘰，煉體立即開始！
雷霸天埋頭苦練，煉體煉體再煉體。其中的千辛萬苦，雷霸天只是用臉頰抽搐了幾下輕輕一帶而過。
墨軒卻很清楚雷霸天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練出天仙級別的煉體水準需要付出多少血汗！男人的苦，男人的淚，永遠都是悶在自己心裡！
然後就到了那一天。
雷驚雲很是欣慰地看著雷霸天，再看一眼期期艾艾的大柳樹，莞爾一笑，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些事情我也該說一下了。」
雷霸天和大柳樹都是洗耳恭聽。
雷驚雲首先轉向大柳樹，說道：「小柳樹啊，那個時候你的天劫其實已經闖過去了，後來的超級大天劫其實是被我引過來的。我當時神魂已經快要消散，突然感應到你在渡天劫，便躲進你身軀里想要偷天換日，卻連累你的身軀被天劫毀壞，抱歉啊。」
果然如此，我就說嘛，就我這麼棵柳樹，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引來那麼恐怖的大天劫。大柳樹聳聳肩膀，道：「那算個啥事啊，都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我都不記得了。再說了，我這些年跟在前輩身邊學了好多道法，漲了那麼多見識，獲得了無數的好處，是我賺大了才對。」
雷驚雲笑笑，說道：「一碼事歸一碼事。我這人最不喜歡欠別人的，所以我現在這具身軀其實就是為你準備的，到時候你融合一下就好了，應該可以讓你一躍突破玄仙境界。這具身軀里有我留給你一些小驚喜，你慢慢領悟，應該有所收穫。」
哇哦，太棒了！大柳樹驚喜了一下，隨即又被憂傷淹沒，很是不舍地看著雷驚雲。
雷驚雲轉向雷霸天，說道：「霸天徒兒，你我師徒一場，磨嘰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你懂我，我也懂你。」
「我的時間或許還有一點點，但是我雷驚雲活在這世上，從來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自己決定逝去的時間！就是今天！」
雷霸天和大柳樹都不由身軀一震，無比堅毅地看著雷驚雲。
「在你們你方小宇宙，小道君、大道君就已經是最高端的仙人，但是在外面的大宇宙，大道君也不過爾爾。之上還有小聖君、大聖君，乃至極道尊者。」
「我嘛，以大道君出道，橫渡極致虛空，橫跨一個個宇宙，最終成就了大聖君，也算闖出了不少威名，而後惹到了一個極道尊者，跟他硬拼了一場，不敵敗退，本來傷勢沒那麼嚴重，但是熱的麻煩太多，被無數仇家圍堵追殺，傷勢越來越重，落到了瀕臨隕落的田地，無奈逃竄到了你們這方比較遙遠偏僻的小宇宙。」
天啦，原來師尊竟然是比大道君還要高兩個大級別的大聖君啊，雷霸天深深地震撼了！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最重要的一點，宇宙原始樹的果實很快就要成熟了，許多大宇宙已經開始廝殺，也有不少大宇宙想要坐山觀虎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你們這方小宇宙也在趕過去的路上，很有可能被卷進那宇宙級別的超級大混戰中！」
「那種程度的大混戰，我若是被卷進去了，怕是都難以自保，所以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爭分奪秒！」
呃……雷霸天和大柳樹都是茫茫然眨眨眼，那個……極致虛空是什麼？宇宙原始樹是什麼？為啥那些大宇宙要爭奪宇宙原始樹的果實，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又該怎麼辦？您倒是說詳細些啊！偶們怕怕啊！
雷驚雲淡淡一笑，說道：「你們也別太擔心，宇宙級的時間跟你們這方小宇宙的時間是不一樣的。按照你們這方小宇宙的時間計算，應該至少還有上百萬年的時間！」
「你們所認知的虛空不過是宇宙級別的虛空，各種星體引力場所產生的真空帶，其實是有許許多多網狀能量結構支撐著整個宇宙。而極致虛空則是以一個個宇宙為基點產生的能量場虛空帶，是真正的虛空。那是一個光與暗共存的無垠世界。光明與黑暗涇渭分明，卻又息息相關，那樣的奇特。宛若一個巨大的海洋，有著無數的生命在其中繁衍生息。」
「理論上只有金仙以上級別大能才能夠在極致虛空中生存，但是極致虛空中有著許許多多的危險地帶，更有極其恐怖的宇宙級別大怪獸，所以隕落在極致虛空中的金仙絕不是少數。」
「我雖然是以大道君出道，可是在極致虛空中也遇到過幾十次險情，最危險的一次差點就被活活困死！」
哇噻，極致虛空竟然那麼危險！雷霸天和大柳樹聽得是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