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往氏族

  不就，任妨帶著一件獸皮衣服回到了易明身邊。


  易明接過獸皮衣服，好奇地打量了一會，不久便研究懂了穿法，抬頭一看，卻見任妨自始至終都一直盯著他，看著易明會做出什麼動作。


  易明無奈：「轉身。」


  不遠處的燧人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過還是轉過了身，任妨卻是一臉不情願：「為什麼不能讓我看？」


  我去，我換身衣服你竟然要看？難道gay的起源那麼早嗎？……易明不由一陣惡寒。


  「咳，可以轉身嗎？」僵持了一會，易明咳嗽一聲作為提醒，再一次問道。


  「不，你不給我看提高捕魚效率的方法我就不轉身！」任妨固執道。


  「你不轉身我就不給你看。」易明下一秒便回答道，同時放心地鬆了一口氣——看來任妨只是想看簡易漁網的製作方法……


  「……」又爭辯了好一會兒，任妨在詢問好幾遍自己是否能看到簡易漁網的製作方法、並得到好幾次易明的肯定答案之後，才一臉不情不願地回過頭。


  易明趕緊三下兩下換好衣服，將換下的長衣長褲擺在地上，生怕任妨一忍不住就往後偷看。


  「好了。」易明話音未落，任妨就一下子轉過身來，看到他換完衣服后的樣子，不由一愣。


  「幹嘛這麼看我？」易明奇怪道。


  「說實話……你穿這種獸皮衣服，看起來很……」任妨視線沒有挪動絲毫，說到一半卻又被易明打斷。


  「很帥對不對？」易明笑眯眯地問。


  「不……」任妨小聲地否認，「看起來還沒有你剛剛穿那種奇奇怪怪的衣服帥。」


  「那我穿原來的衣服很帥對不對？」易明愣了一下，又問。


  「不……看起來很奇怪……」任妨再次否認。


  「……」易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不就是之前拆了一次你的台么？這麼快就來報復？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過獎，我們半斤八兩。」易明面無表情，蹲下身撿起衣服，用兩隻袖子把領子綁住封起來，做成一個簡易的漁網。


  「？？？」任妨一臉懵逼——「過獎」是什麼意思？「半斤八兩」又是什麼意思？……


  哼哼，讓你拆台，幾十萬年的文化可不是你們這種原始人能理解的……易明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好了，你們用這個捕魚吧。」易明舉起手中被改造后的長袖衣服，對任妨……身後的燧人說道。


  「嗯。」燧人走上前接過衣服，翻了幾下，思考一會，似乎便明白了簡易漁網的使用方法。


  喲呵，真不愧是三皇五帝中最早的燧皇，智商果然高，易明想著。


  果然怪人還是和怪人有比較多的共同語言……任妨看了看燧人，又看了看被他認為是「天神」的易明——當時人們都視火為不祥之物，遇到總會遠遠避開，只有燧人總是那兒有火就往哪兒跑，便也被氏族的人視為怪人。


  說人話，也就是說，燧人他是個人緣極差的非主流。


  「喂喂，就這麼好了？」任妨才反應過來，「我還沒看清怎麼做的呢！」


  哦豁，這反射弧也算是長到一定程度了呢，易明看著河邊已經撈起一衣服小魚的燧人，揚起了眉毛，任妨能和燧人走到一塊也真是不容易呢……啊呸，不是走到一塊，是成為朋友……


  「其實你看清楚怎麼做也沒法做。」易明很淡定地打擊道，「據說，炎黃時期才有嫘祖養蠶，做蠶絲衣服……」


  任妨再次陷入懵逼狀態。


  「額，當我什麼都沒說吧。」似乎意識到不小心透露了未來的事件，易明趕緊閉上嘴，不管任妨怎麼不斷追問也都不回答。


  任妨喋喋不休地問了好一會兒，在易明終於忍不住堵上耳朵之後，才停下，扁著嘴一臉幽怨地看著易明。


  易明不由打了個寒顫，難道這任妨是個女的？……


  氣氛頓時陷入了謎一般的尷尬。


  「你們兩個在幹嘛？」一個聲音打破了尷尬的寂靜，易明、任妨轉頭看去，燧人正拎著裝著幾條手掌大小的魚的衣服走來。


  「嗯……我們……在講笑話。」易明想了一會，一臉認真地說道。


  「笑話是什麼？」燧人愣了愣，問道。


  「嗯，比如……我說你頭上有蜘蛛，你以為有隻豬，其實是有隻蜘蛛。」易明隨口亂扯，再看向燧人和任妨……


  嗯，十分標準的二臉懵逼。


  說起來，剛剛說的那個好像更像繞口令一點。


  「燧人，」見兩人遲遲沒有反應，易明開口，「你能把那些魚串樹枝上么？」


  「怎麼了？」燧人將衣服放下，有些疑惑，「這樣帶回去不是更方便么？」


  「我要把我的衣服弄乾凈……」易明一臉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指了指滿是淤泥水草、不斷有水「滴滴答答」滴下來的衣服。


  「唔……好吧。」燧人想了想，隨後拿起了樹枝……


  …………


  「你們氏族有多少人啊？」


  「你們首領是女的嗎？」


  「那你們首領長得漂亮不漂亮啊？」


  被燧人和任妨領向河水上游氏族部落的易明一路上不停地問著，頗有種任妨之前問易明「簡易漁網的製作方法」的那種風範……


  「……雖然你是天神，但請尊重一下我們的氏族首領。」燧人沉默了一下回答，「女性給予我們生命，生育與撫養之恩情，我們不能褻瀆，即使你真的是『天神』也不行。」


  「好吧。」易明撇撇嘴，心裡又埋怨起了那個比度娘還無能的系統——你說穿越就穿越了唄，別人好歹去的也都是父系社會，男尊女卑，你給我來個女尊男卑，穿越者的優勢跑哪去了？被你吃了？……


  或許是因為「度娘系統」還處於休眠狀態，並沒有理會易明。


  「到了。」燧人突然開口，易明回過神來，眼前是三三兩兩、三五成群的穿著獸皮衣服的原始人，有些女性正慢悠悠地采著地上的蕨類植物和菌類植物，有些男性則是專心致志地做著石器。


  其實……母系社會也蠻不錯的，也是一種共產制的生活，比起封建社會的階級制度，的確要和諧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