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不原諒
湛冉嘴唇直顫:“睿……睿少……”
“嗯?”夜子睿好脾氣對看著她,“還有什麽事嗎?”
湛冉簡直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就好比有人往你身上狠狠紮一刀,然後一臉溫和地問,還有什麽事嗎?
如果麵前的不是夜子睿,她真恨不得直接動手開始撕。
可這人是夜子睿,她萬萬得罪不起。
得罪了這尊佛,別說是演女三號、女四號了,她今後想繼續在演藝圈混都難!
湛冉生平頭一次體會到打落了牙和血咽是什麽滋味,她恨死了賀甜甜和雲晴兮,如果沒有這兩個女人,說不定夜子睿早就已經上鉤了呢?
都是因為這兩個女人礙事!
“沒別的事,就去簽合同吧。”夜子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們了。”
這話是跟賀甜甜、雲晴兮說的。
賀甜甜點頭,笑容甜甜的:“嗯,一會兒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哦。”
未婚夫表現這麽優秀,自己當然要獎勵他。
夜子睿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一旁的保鏢替他打開會議室的門。
他大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過道拐角處。
人走了,卻留下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很顯然,湛冉是跑不掉的。
湛冉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整個人處於呆滯狀態。
“湛小姐,恭喜你正式成為這個公司的一份子。”雲晴兮笑眯眯地看著她。
湛冉回過神,幾乎都要哭了:“你……你是煜少的女朋友雲晴兮對不對?雲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一般見識?再說把我簽到這家公司,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她話沒說完,就被雲晴兮打斷:“對我是什麽好處,不過我這個人呢,做事向來憑心情,看你吃癟,我覺得很爽。”
湛冉怔怔看著她,都忘了抹臉上那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眼淚。
“你再求我也沒用,要是你真覺得自己錯了,早就為之前那種惡劣的行徑道歉了,才不會在這裏裝可憐求我。”雲晴兮臉色波瀾不驚。
湛冉心裏恨極,卻隻能好聲好氣:“對……對不起,雲小姐,我錯了,你也知道,娛樂圈這個地方魚龍混雜,我能爬到今天這一步實在不容易,所以剛才我才一時鬼迷心竅。”
“你跟我道歉有什麽用?”雲晴兮好笑地看著她,“剛才你擠兌的不是甜甜嗎?”
湛冉又看向賀甜甜,哭得嚶嚶嚶:“甜甜小姐,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道歉,你接受嗎?”雲晴兮問賀甜甜。
賀甜甜看了湛冉好一會兒,搖搖頭:“我不接受。”
湛冉臉色一僵。
雲晴兮又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為什麽?”
“原因很簡單,”賀甜甜認真地說道,“她跟我道歉,隻是因為陰謀沒能得逞。要是她勾子睿成功了,又或者真挑撥壞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她現在才不會哭成這樣,恐怕不知道在哪兒躲著笑。”
有些人會道歉,並不是因為真覺得自己做錯,而隻是被逼無奈。
但凡那些陰謀詭計得逞了,現在鐵定會是一副小人得勢的嘴臉。
雲晴兮點頭:“嗯,很有道理。”
她其實挺怕賀甜甜直接就這麽原諒湛冉的,畢竟賀甜甜是個很心善的人,而善良的人最容易被陰險狡猾的人利用。
還好賀甜甜沒有,要是就這麽輕易放過了湛冉,那剛才自己做的那些不就都白費了?
“你……你們……”湛冉臉色發青,臉上精致的妝容被眼淚弄花,活脫脫一個大花臉。
如果手裏有把刀,她真恨不得直接把雲晴兮和賀甜甜給剁了!
憑什麽?
憑什麽夜家的兩個少爺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自己究竟哪裏比她們差!
“湛小姐,快去補補妝吧,你這樣未免也太嚇人了。”雲晴兮淡淡開口。
那清冽的眸光,看得湛冉臉上如有火燒。
一旁的助理連忙遞上粉餅,給湛冉補妝。
湛冉恨恨地一巴掌拍飛那個粉餅,恨恨地瞪向助理:“我看你是存心想看我笑話!滾,給我滾出去!”
助理是個年輕小姑娘,一看就是個湛冉欺負慣了的,訕訕地撿起那個被打碎的粉餅,就要離開貴賓室。
“等等。”雲晴兮叫住了她。
小助理回過頭,有些怯怯地看著雲晴兮。
“你叫什麽名字?”雲晴兮問。
“我……我叫成雲。”小助理一臉惶恐,生怕自己做錯了事。
“你雖然是她的助理,但不代表你就低她一等,現在早已經不是封建社會了,誰都不是誰的奴隸。以後湛小姐要是再砸東西,砸壞的從她工資裏扣。對了,記得把這一條寫進合同裏。”
雲晴兮說得很慢,語氣裏沒什麽情緒。
可她哪怕隻是安安靜靜站在那,都叫人覺得無比的踏實,無比的有底氣。
小助理成雲眼圈一熱,連連點頭:“我……我知道了!”
她跟在湛冉身邊不過半個月,每天都要受一肚子氣,聽說之前的那些助理沒有一個能待滿一個月的,當初公司錄用她,也是見她脾氣好是個軟柿子。
所謂助理,不過是專程用來給湛冉出氣的。
畢竟湛冉是個公眾人物,人設是甜美知性,在外頭不能生氣,當著自家工作人員的麵卻從不掩飾臭脾氣。
成雲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半個月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肯幫自己說話……
湛冉簽在這家公司前景如何,她不清楚,可她很清楚,自己跟過來一定是沒錯的。
有外表溫和卻做事果決的睿少,有這位是非分明的雲小姐,自己一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受委屈。
湛冉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隻拿眼惡狠狠剜著小助理成雲。
成雲堅強地站在原地,就這麽任她瞪,反正瞪幾眼又少不了幾塊肉……
不一會兒,合同就送來了。
湛冉在幾個保鏢虎視眈眈的凝視下,顫著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下筆又慢又重,幾乎都把合同劃破。
仿佛那不是筆,而是一把朝她自己紮來的刀。
簽完最後一劃,筆“砰”地從手裏滾落,她已經渾身虛脫,麵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