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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調頻共振

  月朗朗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更加憎恨起來,「當年的大劫,固然是我一人之罪。可若不是深受我信任的天狐一族出了勾結邪魔的叛逆,仙界又豈會毫無防備?」


  花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叛逆之人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天狐一族忠心耿耿,也為了拯救蒼生,心甘情願主動選擇了以滅族為交換。從此仙界幾乎再無天狐血脈。」


  「我知道!」月朗朗沮喪不已,「我知道不該憎恨他們,也知道天狐一族並沒有背叛我。但是……」


  「你轉生之後,相當於從零開始,心性還未曾修行到大成。有所怨恨也在所難免,不必強求。」花兒不以為意。


  理智明白是一回事,能夠控制自己的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本就急不來,不過是又一場歷練罷了。


  它翻了個身,蹲坐起來,認真地看向一望無際的天空,淡淡問道:「仙界大劫重生,你也經歷了轉世,重獲心生。可你知道這世上,還有哪裡能找到天狐血脈嗎?」


  「天狐不是已經滅族了嗎?」月朗朗下意識地介面道,隨即便反應過來花兒不會無緣無故地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道:「難道是這裡?我記得當時神殿之內存在不少天狐一族未孵化的靈獸蛋。難道它們都隨著中庭神殿,流落到了這裡?但是,時空風暴兇險異常,連神殿都幾乎被毀於一旦,又怎麼可能護住裡面的靈獸蛋呢?」


  「原因不可考。但是這個世界里,擁有天狐血脈的人確實遠遠多於仙界,雖然純血的天狐已經不可能再現世,但擁有血脈的芸芸眾生中,卻有不少人都繼承了或強或弱的天狐本能。」花兒看著天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這次遇到的兇手,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可以,它是真心希望這個命途多舛的上古神族不要再出凶邪之人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當年做錯事的,也不過只是一人而已,卻連累了所有人。


  而這一次,難保月丫頭不會因為這兇手一人,遷怒整個天賦血脈的族群。誰讓這是她心裡唯一一個越不過的坎兒呢!


  「你是說那個女人的神魂異常,是天狐一族的天賦異稟?」月朗朗頓時疑惑起來,「可是我記得,當年我只是賜予了它們一族控制空間的能力,與神魂無關啊?」


  「傻丫頭!人家天狐一族除了你的賜予,難道就沒有其他本事了?他們脫穎而出,得你青眼,也總是有原因的吧?」花兒忍不住扶額,看來這丫頭轉世之後,真的忘記了不少事情。


  它只得認真解釋道:「天狐一族最強大的天賦,乃是魅惑。究其原理,也就是極其擅長調動別人的神魂感知。說白了,他們可以改變自己的神魂氣息,變得和對方一樣。這樣一來,他們喜歡,對方也就喜歡。他們討厭,對方也會討厭。」


  「調頻共振?」月朗朗努力搜索著自己那早已模糊不清的記憶,「你是說,我之所以在那個女人的腦海里什麼都感受不到,是因為她將自己的神魂頻率變得和我自己的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會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沒錯。不管是凡人也好,神人也罷,都會無意識地忽略自己的氣息……」


  「花兒,你在哪兒?回來吃飯啦!花兒!快回來!小白給你買了小魚乾!」話說到一半,樓下便傳來了一個女人「深情」地呼喚。


  花兒耳朵微動,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語速,「總之,你既然知道了原因,只要再去探查一次,偽裝總歸是偽裝,不可能真和你的神魂完全一致。你一定能找到破綻的!不跟你說了,我開飯了!」


  「哎!小姨!你別走啊!你還沒說要怎麼發現破綻呢!」月朗朗有些急了,「小姨!你可是上古神獸,別被幾條小魚乾就給騙了啊!」


  花兒半句話都沒再說,只留給她一個「你不懂」的眼神,便飛快地跳下水塔,「喵」的一聲鑽進了樓道里。


  酒店中的月朗朗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臉上寫滿了說不出的詭異和委屈。她在自家小姨的心中,分量還比不上幾條街邊買來的小魚乾?!


  她放開神識,卻沒有在酒店的房間里發現乾昭昭的蹤跡,直到神識一直延伸到樓下,這才在酒店的餐廳找到她。


  當然,此時身處餐廳的並不只有乾昭昭一人。在她對面坐著的正是月朗朗心心念著的洛伊宸。


  「洛洛來的可真準時!」心情受到暴擊的月朗朗毫不猶豫地飛出了房間,滿心雀躍地朝餐廳快速移動著。


  「這麼說來,這個蔣方正是在醫院的醫生,媒體甚至是警察面前演了一出好戲,才讓自己的女友得救?」洛伊宸認真地聽著乾昭昭的敘述,不時提出自己的疑惑,「那郁小宇得救之後,要殺蔣方正,也是為了妹妹報仇咯?」


  「肯定是啊!要不然這對戀人,還能因為什麼反目成仇?」乾昭昭扒著一張寫滿關鍵時間節點的年曆,條理清晰地說道,「你看,車禍是2月21號發生的,2月28號醫院宣布郁小宇度過了危險期。3月5號,因為病人的強烈要求,再加上術后恢復良好,醫院同意了郁小宇的出院申請。緊接著3月14號,百晟街道359號樓里就發現了碎屍。」


  乾昭昭目光灼灼地看著洛伊宸,「雖然3月的時候,蔣方正還沒死,只是被割了幾塊肉。但是這也足以證明,那個時候郁小宇就已經開始了對他的報復。」


  「可是剛剛出院的郁小宇,肯定身體十分虛弱,她怎麼可能制服得了身為男人的蔣方正呢?」洛伊宸眉頭緊皺,「就算蔣方正同樣在車禍里受了傷,也不可能吧?」


  「這個……」乾昭昭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什麼,「我知道了!蔣方正一開始真的是自願的!他說過,之所以自願,好像是為了救什麼人。」


  「還有一點,」洛伊宸指著桌上另一份筆錄搖頭道,「這上面說,郁小宇的鄰居看到案發前幾天,郁小宇還早出晚歸,疑似正常上班中。她那時剛出院,就這麼急著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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