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升仙大會
「不是！我只是想把它的爪子挪開！」彭有為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百口莫辯。
「好了，你不用解釋了。快把狗還給人家！這麼通人性的狗，那得多不容易啊！」村長搖了搖頭，「況且，你們說不定過陣子就是一家人了，傷了和氣多不好！跟人家道個歉，握手言和，趕緊一塊兒回去吃早飯吧！我剛才看見老方已經遛彎兒回去了！」
「對……對不起！狗還你！」彭有為咬牙切齒，心中憋屈得要命。
「多謝妹夫體諒！」魏白臉上寫滿了誠懇，「不瞞你說，小灰就像我們的親人一樣，並不只是寵物。要不，我也不會堅持不願將它交出來。妹夫放心，我答應大家的賠償一定兌現！」
他說著說著，便抬起頭看向四周圍觀的村民，大聲說道：「一會兒吃過早飯，我就請方伯父帶我去拜訪一下鄰里，正好也給各位拜個年！」
「老方倒是個有福氣的，小夥子會做人！那成，我就在家裡等你們了！」村長點點頭，朝他擺了擺手，便轉身離開了。
「妹夫，我們也回吧？」魏白走上前來，一把拎著彭有為的胳膊，就將他拽了起來，微笑中還帶著三分恰到好處的感激，「我給你們夫妻也準備了新婚賀禮，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彭有為只覺得他笑裡藏刀，刀刃生生地抵在自己的后心處。心裡有再多的不甘，他也只得乖乖配合，與魏白二人慢慢悠悠地往家走去。
「在哪裡可以找到老神仙。」魏白不急不忙地走著，一邊神態坦然地與路上的村民打著招呼，一邊低聲發問。
「我憑什麼告訴你！」彭有為咬著牙，努力扯出笑容，卻只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猙獰了。
「妹夫！要是你真的難消心頭之恨，那小灰……小灰還是……」魏白瞬間變臉，笑容僵硬起來，任誰都能看出笑容背後的苦澀和無奈。
彭有為頓時成功收穫村民責備的眼刀三兩枚。他彷彿聽見魏白冷笑著在說，「煽動群眾，可不只有你一個人會！」
乾昭昭優哉游哉地走在他的另一側，抬著下巴，臉上帶著村裡人印象中的一貫「不討喜」，輕聲道：「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等到所有人都認定你敲詐成功，我就要打１１０了。」
彭有為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抽動著，記憶中短短的小路彷彿一下子變得無限長。
他的腦袋突然無力地垂了下來，一字一頓地低聲道：「伍德村附近有一座隱藏在雲霧裡的小山峰。修行者自發組織的升仙大會就在那裡舉行，每五年一次，持續一個月。其實說白了，這個升仙大會就是一個互通有無的黑市。我在那裡遇到了老神仙，和他換了些符咒。其他的，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黑市？」乾昭昭皺了皺眉頭。她離開家鄉多年，接觸修行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年出頭，沒聽說過家鄉附近的修行者黑市也不算特別奇怪。只不過，怎麼會這麼巧，黑市就在原本藏有古硯厚土的伍德村附近呢？
魏白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乾昭昭，便繼續追問道：「你說的那個老神仙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徵？」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彭有為臉上透出幾分煩躁，「那升仙大會要求所有人都穿統一的斗篷出席，還要戴斗笠，戴面具，你就算讓我現在去找老神仙，我也分不出來哪個是他！」
「你之前不是還說，我們要是動了你，老神仙就會來找我們麻煩嗎？」魏白亮出一口白牙，笑容滿面地說道，「你要是還不說實話，不如我就真的動動你看看？」
「我那都是唬人的！你聽不出來嗎？！」彭有為有些氣急敗壞。
這姓魏的怎麼跟乾昭昭一模一樣！兩天前，乾昭昭就是在甩出這麼一句話后，把他揍得抱頭鼠竄的！
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瞥了一眼遠處的深山，惱怒道：「算算時間，升仙大會也不剩幾天了。你們與其在這裡揪著我不放，還不如自己進山去找人呢！你們養著靈獸，在大山裡找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魏白仔細盯著他臉上的神色變化，這一次彭有為倒不像說假話的模樣。於是，他點了點頭，「行，回家以後在地圖上標記一下升仙大會所在的山頭，然後把你的行頭借我們用用。小灰的事，就算一筆勾銷了。」
「你們！」彭有為瞪著眼睛，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已經都說了，送君千里，也不差這最後一程了！
早飯過後，魏白二人與方保田打了聲招呼，便帶著行頭出門往深山裡去了。
「按照彭有為標記的這個位置來看，常人步行大概需要半天，腳程稍微快一點，一天就能打個來回。我問過我爸，彭有為最近一個月並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看來位置應該沒錯。」乾昭昭拿著地圖，一進入山裡，她便跳上了小灰那寬闊的狼背，還不忘將魏白也拉了上來。
她拍了拍小灰的脖頸，「小灰，位置記住了嗎？送我們到山腳下，然後你就跑遠點兒待命吧！」
「嗷！」小灰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顯然是想跟著兩人一起上山。
乾昭昭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先前我不知道這麼近的地方就聚集著修行者。你恐怕早就已經進了有心人的眼裡，你並沒有與任何人簽訂契約，萬一被人捉到肯定會吃苦頭的。」
小灰的耳朵立時就耷拉了下去。失去自由，成為別人的契約靈獸，這是所有一心想要化形為人的靈獸最不願意的事情。
如果那人是乾小姐，那倒不是不行……只不過……
小灰哀怨地瞄了一眼乾昭昭，聽說在大學城的時候，這一位被人算計著收下了一堆奴僕，正是最最不高興的時候呢！唉，要是它也是植屬靈獸那就好了！
乾昭昭不知小灰心中所想，只警惕地感知著空氣中靈氣的變化。
當靈氣濃度漸漸與大學城相當的時候，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便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