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傷敵一千自傷八百
乾昭昭瞬間黑了臉，神色不善地看著魏白。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抓住了嗎？」
「不像。」魏白誠實地搖了搖頭，「可是既然已經將它圍住，以你的性子一定不會讓它輕易逃跑。出了意外？」
「那個傢伙實在是太狠了！」乾昭昭咬牙切齒道，「不僅對抓它的人狠，對自己更狠！」
「傷敵一千，自傷八百？」魏白臉色微變，「其他人受傷了？」
乾昭昭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受傷，但是比受傷嚴重多了。還好這次跟我一起圍堵那傢伙的都是壽命悠長的異類修行者，要是換成普通人類，恐怕當場就得死好幾個！」
她說著說著，突然用警告的眼神瞪了魏白一眼，「我跟你說，下次抓捕的時候，你可得離遠一點兒！那傢伙太兇悍了，肯定第一個就沖著你來！」
「這話怎麼說？」魏白越聽越糊塗，自己這外形看起來可不算柔弱啊，就算那怪物想挑軟柿子捏，一眼掃過也不會挑中自己吧？
乾昭昭撓了撓頭，最終決定還是從頭講起，自家這傻鐵塔要是不徹底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一定會傻乎乎地沖在最前面的！
「之前我不是給你說過生氣和死氣嗎？」她認真地看著魏白，像是檢查作業的小老師。
魏白點頭道：「我記得。你說每個人體內生氣大於死氣，才能正常生存。一旦死氣增長，這人也就離死不遠了。」
「對。在監獄死去的那些犯人就是因為生氣被大量截取，才會死亡。」乾昭昭頓了頓，提出了一個問題，「那你知道生物體內的生氣和死氣，又是怎樣形成的嗎？」
魏白想了想，略帶遲疑地說道：「只要心臟在跳動，就會自然產生生氣吧？」
「對也不對，準確地說應該是能量核心正常運轉，對於心臟供氧的生物來說，能量核心就是心臟，像植物之類的生物也有相應的系統。」乾昭昭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扯遠了。總之生氣就是這麼回事。問題就在於死氣。」
她的神情越發嚴肅起來，「死氣是由生氣轉化而來，這個過程無法阻止。你可以理解為生氣中的能量耗盡了，那這股氣就成了死氣。」
「你的意思是，生氣和死氣其實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區別只是有無能量？」魏白用自己的理解複述道，「所以那些死去的犯人，也可以說是因為被人取走了能量，所以油盡燈枯？」
「死氣不只是沒有能量而已。」乾昭昭沉著臉，再次咬緊了牙，變得面目猙獰起來，「死氣真正可怕的地方在於侵蝕性，一旦生氣無法壓制它，它就會像毒氣一樣迅速蔓延，幾乎無法控制！」
魏白迅速思考著，很快就隱隱猜到昭昭等人遇到了什麼。
他沉聲說道：「我們的體內原本就存在著或多或少的死氣，一旦大量沾染外來的死氣，那不就等於……」
「沒錯！那個該死的傢伙要是正面相爭，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誰都沒想到，它竟然在突圍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砍斷了自己的一條胳膊，當做死氣炸彈扔向了王醫生！」
魏白瞬間就變了臉，如果是大學城裡那些並不熟識的修行者遭此一劫，他也許還能稍稍淡定一些。可那位柏氏療養院的王醫生對自己，對昭昭都有救命之恩！
「王醫生現在怎麼樣了？死氣的侵蝕不可控制，那他豈不是……」
「他暫時沒事！」乾昭昭臉上寫滿了無奈，「『幾乎』無法控制，不代表完全不能控制。」
她指著自己，恨恨地說道：「我能控制，在場的修行者只有我能控制！為了及時救治王醫生，我只能放任那傢伙離開！」
魏白長舒一口氣，想也知道，為了防止其他人再遭受同樣的待遇，昭昭自然也不可能命令他們繼續追捕。
「別生氣了。好在大家都還平安，抓捕那怪物的事情，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他揉了揉乾昭昭的腦袋，溫聲安慰道。
不料乾昭昭卻變得更加氣憤了。
「從長計議？要是還有慢慢想對策的時間，那我就不發愁了！」她鼓著臉，悶悶地說道，「死氣就是那傢伙的武器。而生氣對於那傢伙來說，既是維持行動的能量，也是可以大量轉化為死氣的必需品。它這次丟了一隻胳膊，從那幾個保鏢身上獲取的生氣肯定遠遠不夠了！」
「你是說，它會再次狩獵？！」魏白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你在這裡先休息！我這就去安排避難和警戒！」
「一定不能讓普通人落單！」乾昭昭不放心地囑咐道。修行者體內生氣強大，興許還能堅持到她去救治，可普通人要是面對一隻幾近瘋狂的怪物，那絕對是即沾即死。
「我知道。」魏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往門外走去。
「還有！盡量不要引起恐慌！唉，算了……」乾昭昭話一出口，就顯得底氣不足。都這個節骨眼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恐慌啊！
「我知道。」魏白笑了笑，突然沖她眨了一下眼睛，「這事兒我有經驗，你放心吧！」
乾昭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道這事兒還能有經驗？漫山遍野的客人，其中還有很多不懂事的小孩子，這會兒只怕早就玩野了。
就算對他們實話實話，那些小傢伙都不一定願意乖乖聽話。總不能全部用強吧？
不一會兒，屋外就傳來了清晰的廣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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