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無頭屍體(感謝能登優希的打賞!加更…… )
乾昭昭毫不猶豫地跳上他的背,「快走!我好像也聞到了!不會是那幾個老傢伙真這麼倒霉吧?」
屠寅使出全力的速度自然不是乾昭昭這樣的初學者可以比擬,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背著乾昭昭飛過了先前兩人坐著看戲的枝丫。
只是此時,那幾個小黑點所在的地方,卻多了幾叢鮮紅的血色!
兩秒之後,乾昭昭便已經能看清史家那幾個老頭臉上惶恐的神情。
「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會在後山禁地停留?」乾昭昭一陣風似的從屠寅背上跳下,穩穩停在了為首那人的面前。
史大銅驚魂未定中,就看到遠遠有個黑影以不似人類的速度向自己疾馳而來,頓時失聲尖叫起來,「保護我!快保護我!怪物又來了!」
「你醒醒!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人!不是怪物!說,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乾昭昭不由分說地一把揪過他的衣領,用力一個耳光扇了下去。
史大銅愣了愣,怔怔地看著乾昭昭聖潔如雪還帶著一絲高傲的臉,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問道:「你真是人?」
「廢話!我要是怪物,還能站在這兒跟你啰嗦?還不早就一口把你吃了!」乾昭昭沒好氣地說道。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肉老,不好吃了!要吃,你就先吃他們!」史大銅瞪大了眼睛,慌忙擺手,眼看著兩腿發軟就要跪下,卻被身邊的人抓緊了胳膊。
「三哥,這女的不是人!她會飛啊!」
「三哥!你看她的腳!沒踩在雪裡啊!」
他身邊一左一右圍著的兩個老頭同時開口,臉上是和他一模一樣的驚恐。
「大仙饒命啊!」史大銅頓時滿心都是絕望,「您如果喜歡吃人,我以後每天都給您進貢新鮮的人肉,只求您能放我這個又酸又臭的老頭子一條生路啊!」
「大仙!我們也可以進貢!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剛出生的小孩,您愛吃什麼樣的,我們都可以準備啊!只求大仙饒命!」
「對對!大仙,我們都可以進貢啊!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啊!」
剩下的兩個老頭也不甘示弱地紛紛「表達誠意」,只聽得乾昭昭心頭火起,「住口!我說了,我是人!你們喜歡吃人,就自己吃去!別把我想得跟你們一眼!」
「昭昭,保鏢都死了!」
已經在周圍查看了一圈的屠寅,身法詭異地飄到了乾昭昭身後,在她耳邊低語著,「跟著史大銅一起出來的四個老頭,傷了兩個。看傷勢應該是誤傷,不過他們年紀大了,恐怕……」
「死了?能看出是什麼東西嗎?」乾昭昭一愣,頓時看向史大銅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就怕湘湘姐大婚的好日子出人命,沒想到這幫不消停的傢伙到底還是沒挺住!
史大銅活了一輩子,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體會過委屈是什麼感覺了。他記憶中自己上一次感到委屈,還是史明湘那女娃娃出生的時候,明明自己那個大哥什麼都不如他,可只因為有個好孫女,就能唾手可得一切的一切。
然而,這一日,他再一次重溫了這個感覺。
明明倒霉的人是他,從禮堂一出來,看見滿地積雪,他只是站在一旁等車來接,就突然莫名其妙被人轉移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
好不容易和自己的保鏢聯繫上,可連熱乎話都沒來得及說上一句,救命稻草似的保鏢就在自己面前死了個精光!而且還是以那樣慘不忍睹的方式!
可他不敢說委屈,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現在想要安全走出這片雪地,只能依靠面前這個不知正邪,貌似年輕的女娃娃了。
面對乾昭昭的疑問,屠寅剛一搖頭。
史大銅便飛快地開口道:「大仙!我知道!我看清楚了!是個怪物!」
怪物……
乾昭昭拂去額頭上的黑線,心道這後山上生活著的小獸在你眼裡,難道不都是怪物嗎?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就原諒這老頭的少見多怪了。
乾昭昭努力露出和藹的微笑,看向史大銅,「你看到的怪物長什麼樣子?」
史大銅看見她那一口森白的牙齒,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哆嗦,「頭上長了山羊角,爪子很長,沒有尾巴……那個大仙,我學過畫畫,要不給我筆和紙,我畫給您看看?」
乾昭昭扁了扁嘴,「你會畫畫?那早說啊!等會兒……」
她在史大銅萬分忐忑地目光注視下,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後就近選了一顆大樹,飛快地沖著大樹的樹枝揮舞了幾下。
樹枝便應聲而落。
去除細小的分叉,又用藤蔓將樹枝並排捆在了一起。一個簡易的雪橇便做成了。
「上去坐著。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乾昭昭用匕首的刀背敲了敲雪橇,便跟著屠寅朝那幾具保鏢屍體走去。
她完全沒指望這三個完好無損的老頭能把屍體也抬上雪橇,他們能記得把那兩個受傷的同族扶著就不錯了。
「削鐵如泥的寶貝啊!」一個老頭小聲嘀咕道。
「有市無價啊!」另一個老頭同樣露出痴迷的神情。
「別妄想!」史大銅低聲警告道,「那種東西不是我們能覬覦的!保住小命要緊!」
乾昭昭看清屍體的樣子之後,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聽史大銅粗略的描述,她原以為屍體多半是被利爪撕裂的。
可現在呈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五具被撕咬得殘破不全的屍體,唯一相同的是,屍體的頭部都不見了。
「這是野獸咬的?可哪有這麼傻的野獸,放著肉多的大腿不吃,專門吃頭的?」乾昭昭撓了撓頭,「可要是人為的,這幾個保鏢都是跟著史大銅他們來的,身份一查就清楚了,也用不著專門把頭給弄走吧?」
「看傷口應該是牙齒所致,具體是什麼還得找柏小松細細比對。這雪還在下,不過幾分鐘的功夫,腳印幾乎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看來只能壓榨這幾個老頭的口供了。」
屠寅搖搖頭,他這些年多是幫活人看病,還真不清楚山陰市裡又出了什麼異類新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