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都有嫌疑
魏白搖搖頭，「抓到那個給兇手當內應的傢伙，但是泄露情報的不是他。」
滿臉菜色的小馬頓時就嗤笑起來，「就是剛才從門口被押走的那個？那人一看就沒被讀取過記憶。你們等著，我去看看，他肯定是撒謊了！隊長，我費了這麼大力氣一個一個檢查，可不能最後讓這個漏網之魚溜掉！」
「你什麼意思？」乾昭昭看見這個頂著小馬肉身的馬鬼差，就覺得哪哪兒都不順眼。他說這話，分明就是暗諷自己在偷懶！
「沒什麼意思。」馬鬼差一手搭在門把手上，回過頭似笑非笑地說道，「月小姐的消息肯定是被人故意泄露出去的，這本是你們應該調查清楚的事情。不過我既然答應來幫忙，自然不能隨隨便便糊弄過去。」
要不是想著借這事兒討好一下那位難伺候的月殿下，他哪裡會因為老馬的面子就這樣大費周章？
「劉忠連做內應的事情都交代了，還會藏著掖著？你不用腦子的嗎？」乾昭昭惱怒道。這個該死的鬼差，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滾回地府去？！要不是洛老大出了意外，哪裡輪到他在這兒指手畫腳？
要是馬鬼差聽到她心中的怒吼，一定會更加火冒三丈。難道是他想滯留在山陰市這個鬼地方的嗎？！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有些抑制不住怒火。可又不敢真的得罪了這個有月殿下當後台的乾昭昭，只得留下一句「事實如此，我一看便知」，然後摔門而出。
「你！」乾昭昭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卻沒來得及說什麼。她轉向老馬，不可思議地問道：「馬叔，他一直就這個態度？你竟然還能忍他到現在？鬼差又怎麼了？離了小馬哥的肉身，他連行動都不自由！他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
「消消氣，消消氣。」魏白連忙捧著水杯塞進她手裡，自從月朗朗被通緝，這丫頭的火氣可是越來越大了。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他也得儘快把這兇手揪出來！
待乾昭昭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氣涼白開后，魏白才勸慰道：「馬鬼差要留在山陰市當差，老馬也攔不住他。隨他去吧，等洛伊宸恢復正常，月朗朗騰出手來，我們直接找閻王告狀，讓他換個人來。你覺得怎麼樣？」
乾昭昭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有道理！這個辦法好，我得記下來，免得忘了！」
「再說，劉忠確實沒幹過的事，他也不能無中生有。一會兒他回來，我們就可以先挫挫他的銳氣。」
魏白拉著乾昭昭的手娓娓道來，老馬在一旁聽得卻只想捂臉。完了，早知道自家這隊長不是省油的燈，可如今連昭昭都要被一點一點地帶壞了。隊長他是不是忘了以後警局求著極樂苑辦事的情況還有很多，萬一這小祖宗學會了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片刻之後，臉色更綠的馬鬼差就帶著一副見了鬼的神情，晃了回來，口中還不停地喃喃自語：「真不是他，真不是他，那會是誰，那還有誰，這不可能，一定有人……」
「哎，回神了！」乾昭昭恨不得對天長笑三聲，臉上掛著明晃晃的嘲弄，「現在總該相信我沒偷懶了吧？趕緊回神了！我們還得想想那人到底是誰呢！」
魏白笑著搖搖頭，「昭昭，先別理他，讓他靜靜。反正另一半獄警的情況，老馬也是知道的。」
老馬點點頭，簡單地彙報道：「咖啡店裡的那株美人蕉目擊到疑犯與記者交易是在3天前，我們已經確認那個時間段所有的七家灣工作人員都在崗。為了排除他們事先托他人與記者交易的嫌疑，鬼差大人和昭昭對所有人進行了記憶讀取，也沒有任何發現。」
「不過，」他話鋒一轉，「有好幾個獄警的記憶中都表明月小姐的情報曾經被完整地上報過。」
他看了一眼魏白，「如果泄露情報的不是一線人員，那麼就只有……」
「孫獄長，小顧秘書，蔡局長以及更高層。」魏白替他講完了後半句，「包括我和昭昭都有可能。」
老馬點點頭，神情有些難以言喻，「包括我和老牛也有可能。警局這方面除了我們幾個，其他人都沒有看過完整的資料。月小姐進出七家灣的細節，他們也是從報紙上得知的。」
乾昭昭鼓起了臉，「這個兇手真是太壞了！總是存心讓我們懷疑自己人！先是嫁禍朗朗姐，然後在省城還化妝成鐵塔的樣子去趙秀家裡偷電腦，現在又讓我們互相疑心！」
魏白笑了笑，「至少作案風格還是很統一的，越發暴露了這一系列事情都是同一個人在幕後操控。稍安勿躁，除了有人泄密之外，你們別忘了趙秀。對方利用黑客高手入侵七家灣監獄的網路系統，或者是小顧秘書孫獄長他們的電腦，得到消息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乾昭昭眼睛一亮，「對哦！誰都沒有泄露消息，那一定就是對方自己來偷走的！鐵塔鐵塔，孫大哥不是要來了嗎？讓他調查，一定一查一個準兒！」
魏白揉了揉她的腦袋，好笑道：「之前你不是還特別不歡迎他來嗎？怎麼？現在念起他的好，又盼著他來了？我白白丟了一個局長的位置，你就不想再安慰安慰？」
「丟了局長的位置？」老馬愣住了，「隊長，你說什麼？這板上釘釘的事情怎麼會變呢？誰這麼不要臉，竟然趁虛而入搶了你的位置？」
魏白和乾昭昭對視一眼，他倆都忘了，這位可是孫權的嫡親舅舅，要是被老馬知道那個「不要臉」的就是他的親外甥，恐怕孫權小命不保！
魏白努力讓自己笑出十萬分的真誠，「老馬，你先別激動，這事情也是上層綜合考量，反覆協商後作出的臨時決定。我和昭昭的關係確實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接任局長的位置，你說呢？」
老馬看了看魏白，又看向乾昭昭，「昭昭，你剛剛說『孫大哥』要來？說的是我家那個小兔崽子吧？他在省城都做到科長了，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山陰市。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