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泄密者
魏白揉了揉她的腦袋，沒再說什麼，這事兒本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客觀來說，月朗朗那女人對昭昭確實十分不錯，有種養女兒的感覺。昭昭看她，自然也和別人大不相同。
他轉過頭看向老馬和老牛，「別光顧著看熱鬧，怎麼樣了？找到什麼線索了嗎？信息到底是從哪個環節泄露出去的？」
「信息泄露？」乾昭昭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孫大哥不是說監控系統是他親自鋪設的嗎？就連趙秀在他手上都沒討得好去，還有什麼人能偷到秘密信息？」
「不是省城監獄那邊，」魏白解釋道，「是七家灣監獄。你看這裡。」
他將那張被揉得皺巴巴的報紙從垃圾桶里撿出來，在乾昭昭面前重新打開，並指著上面的幾行小字繼續說道：「月朗朗出入七家灣監獄的時間，寫得太過具體了。先不說那些記者到底是怎麼拿到監控錄像的，就說月朗朗本身，她能被監控拍到幾個畫面已經是極為難得，別人又怎麼可能掌握她進出的具體時間？」
「而且朗朗姐肯定沒走大門啊！」乾昭昭後知後覺地補充道。
魏白點點頭，「沒錯。這個時間，老馬已經找她核對過，確實相差極小，也就是說一定是有內部的人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肯定是那個誰！」乾昭昭激動，卻一時想不起來那個獄警的名字。
「黃榆？」魏白搖搖頭，「不是他，那人貪財，又擺明了是想打極樂苑的主意。我們一開始就重點調查了他這幾天的行蹤。但是他好像是那天真的被你嚇著了，這幾天一直都蹲在監獄里，沒有接觸外人。」
「不是不是，」乾昭昭連連擺手，「我是說那個面相老實的，就是屠寅懷疑的那個。」
魏白心中一堵，面上卻十分自然如常地說道：「也不是劉忠，他跟黃榆一樣，不，應該說他和以往一樣，十分老實，一如既往出入都有人同行，隨時都有人可以替他證明沒有和那些記者接觸過。」
乾昭昭一愣，脫口而出道：「不是他倆，那會是誰？整個七家灣監獄就數他們兩個對朗朗姐的行蹤最關心了！」
魏白搖搖頭，「不要受屠寅誤導。特別關心月朗朗行蹤的人只有黃榆，其他七家灣的獄警恐怕哪個都比劉忠更關心，嚴格來說，都有嫌疑。接觸記者和給兇手當內應的性質不一樣，算不上什麼犯罪，稍加運作還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想要讓他們動心並不難。」
「那把盯著七家灣監獄的小精怪們召來問問不就知道了？」乾昭昭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小松哥，讓他叫人來。」
「別去啦，我們已經找他問過了。」魏白無奈道，「監視著七家灣監獄的小精怪也沒有發現異常。但是它們並沒有嚴格地監視每個獄警離開七家灣之後的行動。」
「也就是說，人人都有可能在下班回家后，把消息透露給記者知道？」乾昭昭有些沮喪，那些都是極有經驗的老油條，出了監視範圍，就幾乎不可能留下什麼證據。
她有些不解地問道：「只不過是把消息告訴記者而已，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應該趕快查清殺了那些犯人的兇手嗎？你們幹嘛跟一個就想掙點外快的獄警死磕呢？他得了錢，總要拿出來花的嘛，讓小精怪亡羊補牢盯牢他們，過一陣子不就知道了？」
老馬老牛對視一眼，他們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好說出來。
魏白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這件事要是沒調查清楚，就一定還會再生事端。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蔡局長都快退休了，還被逼得引咎辭職，這背後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僅僅是那些想拿到頭版頭條的記者，實在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你是說這也是兇手在背後做的小動作？」乾昭昭臉色慢慢難看起來，就結果而言，這背後之人的目的不言而喻，「他在針對極樂苑？」
「兇手刻意選擇那樣的時機下手，和這次逼警方通緝月朗朗，手段不同，可目的卻一模一樣，就是為了讓極樂苑無法插手。」魏白看向乾昭昭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現在月朗朗算是被徹底困住了手腳，就算她能夠以魂體狀態偷偷調查，可經過這件事，以那女人的小心眼又怎麼會再幫助警方？
可令他擔心的是，極樂苑可不止月朗朗一人，那兇手「除掉」了月朗朗，下一步又會對誰下手，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乾昭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呢？你看著我幹嘛，繼續說啊！」
魏白苦笑著搖了搖頭，「總之你這幾天也小心一些，在我們抓到兇手之前，千萬不要讓護衛你的小鬼們離身。」
額……
乾昭昭心虛地偏過頭，她能說今晚她出門就沒帶小鬼么……也不是沒帶，而是沒了朗朗姐幫忙，巡視一座城市對於她來說就有些吃力了，於是她讓暫時沒在柏爺爺那裡修行的金鬼和木鬼分頭巡視去了……
魏白一看她的神情，心裡就明白了八九分。他用力揉著她的腦袋，「好好在這兒待著，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我不！」乾昭昭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我可以幫你們一起查案啊，忙完了我們一起回去嘛！」
魏白有些羞窘地瞥了一眼老馬和老牛，只見這兩人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看似一直都在認認真真地翻看資料，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剛剛兩人的對話！
他輕咳一聲，伸手從茶几上拿過一沓報告，「那你就留在這裡一起幫忙吧，這是那些媒體記者的資料，都是小精怪們幫忙收集來的。獄警這邊找不到線索，就從另一頭查起，記者不比獄警，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我知道啦！交給我吧！」乾昭昭頓時高興起來。她遠遠看著那些報告長的就像是小精怪們送來的，心裡早就痒痒的了。真要論起速度來，馬叔和牛叔哪能比得過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傻鐵塔在彆扭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