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發現屍體
小鳶尾花原本被毛毛捧在爪子上，心裡就害怕得不行，乾昭昭一張大臉倏然湊近，更是嚇得它直哆嗦，說話也有些磕磕絆絆。
「老祖宗說……說……找到……找到屍體……」
乾昭昭頓時兩眼發光，「真的找到屍體了？！在哪兒！快帶我們去！是誰的屍體？王來順？還是汪泉？」
小鳶尾嚇得快要哭出來，花瓣上一滴一滴淚珠滲了出來，哽咽道：「不……不知道……好多……」
「帶路吧，昭昭，你來開車。」月朗朗指了指掛在門邊的車鑰匙，「毛毛，捧著它跟我們一起走，別讓它半路折了。」
毛毛立馬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屁顛屁顛跟著月朗朗往門口走去。
留下乾昭昭在最後，哀怨不已地看著那串車鑰匙，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拿上鑰匙跟了上去。
昨晚天黑還不覺得，眼下正午陽光明媚，月朗朗那輛華麗的紅色跑車上幾道划痕和淺坑便異常明顯。不用說，這都是昨晚乾昭昭的「傑作」。
月朗朗卻絲毫不在意，彷彿什麼都沒看見，徑直坐上了副駕駛，伸手便將毛毛抱在懷裡，神色冷淡地看向前方，坐等乾昭昭發車。
硬著頭皮的乾昭昭不由慶幸，好在開出小區不久，小鳶尾便擺動著葉子，指揮她將車一路開往郊區了。
沒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乾昭昭也放鬆不少，車技發揮也正常了許多。
大約半個小時，她便準確無誤地開到了目的地。
一到現場，她便覺得陰風陣陣，寒意逼人，有一股令她特別難受的氣息縈繞在周圍，無孔不入。
「朗朗姐，我怎麼覺得這裡這麼……這麼瘮得慌？」她一時都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自己的感受。
月朗朗只皺了皺眉，便淡定道：「小鳶尾不是說了，這裡也很多屍體嗎？要是你感覺正常，我才想揍你呢！」
乾昭昭不由縮了縮脖子，打量著四周，不敢再說話。
四周一片荒涼，寸草不生，只有亂石和沙土，更沒有什麼小動物出沒。她蹲下來伸手扒了扒地上的土，乾燥無比，幾乎完全沙化，連一隻小蟲子都沒有看見。
「山陰市郊區怎麼還有這種地方？」乾昭昭向遠方望了望，隱約能看到波瀾起伏的山脈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朗朗姐，那邊是不是無回山？洛老大的生死簿副本不就是在無回山腳下發現的嗎？」
月朗朗點點頭，「沒錯。那裡就是無回山。不過望山跑死馬的道理，你應該知道吧？哼！這次的兇手可真是煞費苦心，拋屍還特意選了這麼遠的地方。難怪警方一直沒找到！小鳶尾，屍體煞氣太重，你退後吧！」
小鳶尾愣了愣，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言聽計從乖巧無比的毛毛捧著，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乾昭昭嘆了口氣，想了想鳶尾花那細胳膊細腿，認命地從跑車裡拿出一把鐵鍬，走到月朗朗跟前，「從哪兒挖？」
月朗朗看了她一眼，「這裡四下無人，你還打算自己挖？我給你的五鬼呢？」
乾昭昭眨了眨眼，默默將鐵鍬放下，從包包里摸出了自己的鑰匙……
月朗朗送她的五隻小鬼一直寄身在那5柄黃金鑰匙中，乃是貨真價實修行有得的鬼仙。更難得的是還分別佔據五行中的一支。
合力施展五鬼搬運術這樣粗淺的法術自然不在話下，就算要挖掘的面積有些大，對於五鬼來說也不在話下。
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人坑，便漸漸在乾昭昭面前露出了真容。
死人坑呈不規則的圓形，直徑超過10米，裡面橫七豎八埋著不下20具屍體，層層疊疊。
最下方隱約能看見已經只剩白骨，上面的有些才剛剛開始腐爛。
乾昭昭拿起鐵鍬，順著坑邊撥弄了幾下，驚訝道：「朗朗姐，這最下面的恐怕都死了好多年了吧？這衣服都爛得看不出樣子了。是那些失蹤的流浪漢嗎？」
「大部分吧，」月朗朗的注意力卻在最上面兩具屍體上，「餵養嬰靈的屍體應該都在這裡了。昭昭你來看，這兩個是不是王來順和汪泉？」
乾昭昭連忙走過去，月朗朗已經指揮五鬼將那兩具屍體搬到一旁的空地上，方便查驗。
魂魄盡失，身上殘留的氣息十分微弱，又與現場其他屍體混雜在一起，令月朗朗很難辨認。
乾昭昭一眼看過去，也犯了難，「這兩具屍體的臉都被毀得不成樣子了，我還真看不出來。這兇手也太狠了吧？他倆死前到底遭受了多少虐待啊！你看看這個，連雙手都沒有了。哦，這個也缺了一雙耳朵。」
她看了半天，才異常嚴肅地對月朗朗說道：「朗朗姐，我覺得這次，我們真的遇到神經病了！」
月朗朗無奈地白了她一眼，轉而便吩咐還在清理死人坑的五鬼，「五鬼，在坑裡找一找有沒有耳朵和手。」
五鬼行了一禮，沒有說話，便開始翻找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它們才派了一個代表飄到月朗朗身邊，「啟稟大人，並未找到。」
乾昭昭瞪圓了眼睛，「這人真的有毛病吧？專門割下人家的耳朵和雙手，另找個地方埋？」
月朗朗沒有理會她，而是看了看還有大半屍體沒清理出來的死人坑，揮手放出了一個障眼法，「五鬼，你們在這裡繼續清理，找到什麼線索立刻來回報。」
「那我們去幹嗎？」乾昭昭見她起身欲走，連忙跟上追問道，「要去找王來順那個遠方族兄嗎？」
「自然。」月朗朗頭也不回，「我們認不出來，那就只好讓他來認了。」
王來順曾經工作過的理髮店裡，他的族兄，那個見過乾昭昭和月朗朗的平頭男人，此時正被自家老闆嚴厲地訓話。
「你要是不想幹了，就趁早辭職！三天兩頭請假，我都懶得說你！可是既然來上班，就對客戶認真點行不行！你自己說！這都是第幾個來投訴你的客戶了？」
平頭男人愁眉苦臉道：「老闆，順子失蹤這麼久，一直找不到人，我心裡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