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洛伊宸追兇無果
前一晚累了半宿卻深感物超所值的乾昭昭,到了點,便高高興興地跟在月朗朗身後例行巡邏去了。
魏白則回到辦公室,連夜向鄰省的公安部門提交協同申請。
而同樣接到錢院長死亡訊息的洛伊宸,此時卻咬緊牙關,緊跟著一個眼看就要消失不見的綠影,一路追蹤到了山陰市城外。
只見那綠影在山陰市的老城牆舊址中幾個騰挪跳躍,便徹底不見了蹤影。
洛伊宸氣急敗壞地在那一片稱得上是古迹文物的城牆中,翻找了整整3個小時,也沒能找到一絲半毫的線索,彷彿先前的綠影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可平板電腦里的電子羅盤分明顯示此地有強烈的鬼氣殘留,而且這鬼氣還與曾經出現在那些案發現場的氣息相似度高達99.3%。
凶靈可沒有什麼雙胞胎的說法,就算是雙胞胎,靈魂差異也遠大於外貌,只要相似度超過90%,基本就能認定是同一個凶靈了。
然而,確定這一點,對於洛伊宸來說,沒有任何幫助!
再與時俱進的地府設備,都不能彌補他實力不濟的短板!
「該死的傢伙,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洛伊宸追在那綠影身後,足足十多公里,跑得他都快虛脫了,如何甘心就這樣功虧一簣?
早前一天,當他發現本該去往地府的沈天齊和鄭蘭突然變成了殘魂時,就猜到這傢伙肯定又要對人下手。
否則早半個月就被它擄走的兩個魂魄,怎麼會留到這時候才被它吞噬?除非是它想動手,卻靈力不足,才會強行使用沈天齊和鄭蘭的魂魄來提高力量!
儘管自己的得力下屬乾昭昭從警局「竊取」的情報,帶有很多主觀臆想,比如「那個死胖子真不是個好人」,比如「當年害人的肯定有他一份」之類,但不可否認的是,女人的直覺真的很可怕。
洛伊宸輾轉多個案發現場,成功提取到犯案凶靈的氣息,便一直監視著錢院長守株待兔。
然而他終究是來晚一步,初見錢院長時,那胖子帶著一身的鬼氣招搖過市,明顯是早已中了招。
不過不要緊,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救人。這一身鬼氣,恰恰證明他找對了人!
這胖子若是死不了,那凶靈遲早會回來補刀。要是死了,那凶靈就更不會白白浪費一個魂魄。
洛伊宸守著錢院長這隻魚餌,守了整整15個小時,一直到下午3點左右,這胖子咽了氣,「大魚」才漏出了尾巴!
這一隻凶靈果然是陳年老鬼,即便錢院長死了,也潛伏在3公里以外的地方按兵不動,就像沈天齊和鄭蘭死的時候那樣,等待著鬼差引路,再找機會半路劫道。
要不是它有一瞬沒能壓抑住大仇得報的激動,自己險些就要再次漏過它了!
洛伊宸輕手輕腳地慢慢靠近那凶靈的藏身之處,那是一幢高樓樓頂的水箱之上。
儘管他已經極力掩飾自己的動靜,可通往屋頂的那扇門被打開的一剎那,凶靈還是被驚動了。
他只來得及看到隱約是個綠色的人形影子,便見凶靈從樓頂徑直跳了下去!
凶靈可以跳樓逃生,而他必須老老實實走樓梯。凶靈可以穿牆而過,而他必須另尋別路繞過去。
這種情況,他還能一直追到城外,洛伊宸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
他在老城牆這裡從黃昏找到了天黑,又從天黑找到了深夜,終於……
累壞了……
灰頭土臉的洛伊宸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中,足足洗了三次澡,才覺得頭髮蹭到古城牆上苔蘚的地方洗刷乾淨。
有「輕微」潔癖的洛伊宸關掉熱水,換上睡衣,待淋浴房中霧氣散去,才準備順手清理地漏,以及洗衣服。
「嗯?不對啊!那城牆明明長滿苔蘚,我的衣服怎麼一點兒都沒沾到?地漏也是乾淨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蹭到城牆的觸感彷彿還清晰地殘留著,怎麼可能一點苔蘚都沒粘上?
不對不對!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自家的玄關處,拎起鞋子。果然!鞋底只有泥土,沒有苔蘚!
「該死了!苔蘚也是綠的!我怎麼當時沒想到!」
「那傢伙先前帶著我在城裡兜圈子,一定是為了消耗我的體力!讓我心浮氣躁,沒法集中注意力!這樣才不會發現它的『擬形』!」
「這凶靈難不成腦子有病?都可以擬形化物了,甩掉我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發什麼神經,費這麼大勁逗我玩呢?!」
洛伊宸火冒三丈,毫不懷疑自己是被那該死的凶靈戲弄了!嘲諷了!鄙視了!
第二天一大早,躡手躡腳來上班的乾昭昭便感到了來自老闆的低氣壓,糟了,難道是昨天偷懶的事被洛老大發現了?
「乾昭昭!到我辦公室來!」
洛伊宸辦公室的門大敞著,他坐在桌子後面直勾勾地盯著公司的大門看,一見那個做賊似的丫頭就迫不及待地大吼出聲。
「老闆……」乾昭昭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你找我?」
「昨天你又去警局了?」
乾昭昭對著手指,眼神遊移不定,結結巴巴道:「對……對啊,怎……怎麼了?」
「最新情報呢?為什麼沒向我彙報?」洛伊宸曲著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面。
「額……」乾昭昭一愣,隨即十分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昨天警察突然找到一些線索,我跟著一起去了,拿到一個可能和案情有關的電話號碼,鐵……不是,魏警官說今天有關部門核查這個號碼,我本來想得到結果再向老大你彙報的。嗯!對!就是這樣!」
洛伊宸哪能看不出這丫頭沒說實話,只不過他現在懶得揪她的小辮子罷了,只要能得到那凶靈的情報,最好是下一個目標,他也不是不可以對昭昭丫頭的小動作網開一面。
「說說那號碼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可能與案情有關?」他放緩了語氣,臉色看起來也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