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陸宇宇強逼上門
乾昭昭毫不猶豫地走到陸母身邊坐下,魏白則迎向了那人多勢眾的一群。
「陸先生,可以解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嗎?難道是因為我昨天和她的保鏢起了衝突,所以今天有意報復在我的隊員身上?」
面露寒光的魏白令陸父不自覺地冒了一身冷汗,他帶著難以平復的怒氣,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結婚多年的結髮妻子,才大聲解釋道:「魏警官,這件事純粹是個誤會!宇宇跟我說了,她也是生怕您是壞人,才會做出送客這樣不太禮貌的事情。至於今天,牛警官被打傷更是與她毫無關係。他可是被那個瘋婆子拿花瓶砸傷的!」
「陸夫人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動手砸人。你如果不想解釋清楚,我直接去病房問問受傷的老牛,也是可以的。只不過,到時候就不要怪我追究你們一家襲警了。」魏白語氣平緩,可話中的意思卻表達得十分明白。
陸宇宇挽著陸父的胳膊,微笑著看向魏白,「這事是因我而起,還是我來解釋吧。希望魏警官也不要因為先入為主的印象,就偏聽偏信。」
事情說起來並不複雜,昨晚陸曉琪的屍體被發現后,很快便通知了陸父陸母,其中悲痛自不必多說。
可是案子卻還是要調查清楚,由於陸母太過悲傷,一度暈厥,陸父也心緒難平,所以老牛便十分體諒地和他們約定好今天一早再登門。
然而,今天上午三人剛剛坐定,老牛還來不得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陸宇宇便帶著保鏢來到了陸家。
陸夫人前一天剛剛得知獨生女兒的死訊,第二天一大早,誕下私生子不久的小三就耀武揚威地帶著保鏢上門,換做任何人都沒法接受。
於是一場原配斗小三的全武行,就這樣不出意外的上演了。
陸宇宇帶著恰到好處的淺笑,聲音溫婉,語氣卻沒有半分退讓地強調道:「先動手的人並不是我,我一直在保鏢的保護下不停避讓。牛警官也是為了阻止陸夫人的暴行,才不甚受傷的。具體細節,相信牛警官當時看得很清楚。」
「對!就你最無辜最善良!一大早跑來跟我說什麼『小琪死了請節哀』,說『夫人你還年輕,也許還能再生一個』!我呸!當別人都是傻子嗎!」陸母眼圈通紅,聽到陸宇宇的話,忍不住嘶吼起來。
乾昭昭用儘力氣,才攔住她,沒讓她撲到陸宇宇面前。
陸宇宇微微偏頭看向陸父,眼波流轉中帶著說不出的委屈。
陸父頓時勃然大怒,「宇宇好心安慰你,誇你年輕難道還有錯?真不知好歹,我跟你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離婚!現在你就跟我去離婚!正好小琪也不在了,她也不用整日看你哭喪個臉!」
陸母凄厲地尖叫道:「你做夢!你休想一腳踹開我,跟這個狐狸精雙宿雙飛!小琪屍骨未寒,你就這樣不要臉,你說你對得起她嗎!要不是因為這個賤人,小琪怎麼會死!」
「無理取鬧!小琪就是被你慣壞的!你說!她去找找宇宇的麻煩,是不是你教唆的!到底是誰害死了小琪,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醫院裡禁止大聲喧嘩!你們這些病人家屬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一個護士打扮的小姑娘拿著吊瓶,十分不滿地打斷了夫妻倆的爭吵,「這位警察同志,你既然在場,好歹也幫幫忙好吧?這一家子在我們這兒已經鬧了一個多小時了,裡面受傷的人還怎麼好好休息?」
說著,她便一邊小聲嘀咕著「看著挺高大,沒想到這麼沒用」,一邊走進了陸母身邊的病房。
魏白倒是不介意,相反還挺感謝這個小護士。他不容置疑地做了決定,「陸先生,你如果不介意的話,請稍等一會兒,我先和陸夫人談一談,她的狀況恐怕也不適合在這裡待太長時間。昭昭,去找醫院借一處地方,帶陸夫人先過去。」
乾昭昭扶著陸母,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小琪媽媽,我們先走不是怕了他們啊,我們走法律程序才能把壞人都關起來,對吧?壞人都不會有好報的!」
「對!我跟你走!我要把這一對狗男女做的好事都說出來!我還要等著看他們的報應!」陸母像是找到了孤獨的野狼找到了依靠。
她緊緊抓住乾昭昭的手,就彷彿抓住了全部希望。
陸父和陸宇宇表情不一,但相同的卻是那有恃無恐的篤定。
陸父還忿忿地說道:「魏警官,你請便。我不怕你們調查,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相信你們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
乾昭昭沒費什麼力氣,就在同一樓層借到了一間醫生休息室。沒過一會兒,魏白就到了。
「陸夫人,我相信今天的事,應該都是因為陸宇宇的算計。你冷靜下來,好好回憶陸曉琪出事之前,有沒有說過她打算怎麼幫你出氣?有沒有可能因此招來陸宇宇的怨恨?」
魏白立場鮮明地站在自己這一邊,讓陸母感動不已,更多的卻是酸澀。兩個陌生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委屈,可那個與自己同床共枕近20年的男人,卻像是瞎了眼睛。
她心如死灰,唯一的念想只剩下將害死女兒的兇手繩之於法!
陸母擦乾眼淚,慢慢說道:「小琪不會幹什麼出格的事,有那麼多保鏢跟在那個狐狸精身邊,小琪也幹不了出格的事情。事實上,哪怕我們母女倆什麼都不做,那個狐狸精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大家都以為我是在那個賤人生了孩子之後,才發現端倪。其實並不是,早在她懷孕3個月的時候,老陸就向我攤牌了。」
陸母神情中透著無限凄涼,她怔怔地反問道:「你們能想象當時毫不知情的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又用了多長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嗎?我一開始還以為老陸在和我開玩笑,作為妻子,丈夫出軌,我卻絲毫沒有察覺。還要等到他忍耐不住,主動告訴我。」
「呵呵」陸母自嘲地笑了一聲,「老陸當時就說要和我離婚,我不同意。小琪那時已經初三了,很快就要中考,我怎麼可能在節骨眼上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