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異於常人的身體結構
……見我許久都沒有出衛生間,夏淼淼和傅曉傑拿著我的衣衫和挎包就直接來衛生間找我了。
男女衛生間的盥洗室是共同的,我正在靠右的盥洗盆洗手,透過鏡子便看到了夏淼淼單肩挎著我包包,另一隻手挽著傅曉傑站在我身後的鏡像。
我抬手甩了甩水,轉身朝他們說道,「我去上個衛生間。」
夏淼淼直接沒好氣的一字一字往外蹦,「我說溫大姐,你來衛生間都十多二十分鐘了,還沒上衛生間呢。」
對啊,被變—態鬼纏了大半天!
我沒回她的話,徑自右轉便走向了mm衛生間里去了。
在盥洗室時,氣氛還頗覺吵雜熱絡,可一進衛生間有了這道全實木複合門的阻擋,瞬間就變得清靜多了。
我剛轉角繞過衛生間內的全身鏡牆面,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三分之一的衛生間,全都是被水稀釋掉呈大紅色的血跡,而此時……麥穗雙眸睜大,臉上疑似被利刃劃破出幾個交叉,嘴巴和雙手雙腳被黃膠布捆起,雙腿曲蜷呈半跪狀,滿身血跡的側躺在血泊當中。
就不過半個多小時未見到麥穗的身影,我腦中忽閃過一個念頭,兇手……可能還藏匿在衛生間的某個廁格里。
我正打算盡量放輕步伐退出衛生間,與此同時,淼淼也不符時間的從外進了衛生間,只見到這一幕她整個人就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整個背脊貼到了瓷壁上,驚嚇過度的神色才安定了幾分。
她眼睛仍舊盯著那副死屍,卻又因害怕,口腔不斷的下咽著唾沫,我轉身走向夏淼淼,雙手輕攙著她,「我先帶你出去。」
我們側身才剛往門口方向渡了兩步,夏淼淼用手攥緊了我的手肘,「陽陽,我……我腿軟。」
我微微低了低身子,讓夏淼淼整個人摻在我的肩頭,淼淼的體重很輕,但可能是真被嚇到了,整個人的重量直接壓到了我身上,腳還不聽使喚的一直不肯挪步。
直線三米的距離,衛生間門離我們不算遠,我開始嘗試大聲喊叫傅曉傑的名字,沒過三幾聲……傅曉傑還真得就進來了。
傅曉傑眼見著夏淼淼神情獃滯,全身癱軟的倩影,立馬沖了上來,「淼淼。」
我從淼淼肩頭拿下我的挎包,望了傅曉傑一眼,只覺得要趕緊將兩人催使出去,「你趕緊把淼淼先帶出去,讓酒吧保安過來一趟。」
傅曉傑半摟起夏淼淼,側首望向我問,「發生什麼事了?」
一句話落,也不知是不是他眼眸餘光看到不該看得東西,直接二話不說的俯身就將夏淼淼給抱了出去。
我人一邊往衛生間門口走,一邊掏包拿出手機,熟捻得撥打出了八位數的報警電話和幾位FSD同事的手機……接續的時間,我守在了女衛生間的門口,期間不泛有幾個想上衛生間的泡吧女,都被我舉出的法醫工作證和傅曉傑叫來的保安堵在了門外。
我正在衛生間門口來回渡步,只聽得男人一聲,「陽陽。」
我下意識的望向發聲的方向,秦宸,夏淼淼和傅曉傑站在了塊。
秦宸快步走向我,神色恍惚滿是感傷的眼睛盯著我,「我聽夏淼淼說,麥穗她……」
「沒錯。」
秦宸聽著便大步走近衛生間,試圖推門進去,可都被保安一併拒之門外了。
我側身看著男人帶些微顫抖的背影,用著極官方的話腔說道,「這裡是案發第一現場,為確保現場無損,希望你不要進去。」
話說完,我便沒再理會門口暗自神傷的男人。我步伐慢渡走向夏淼淼,「你沒事吧?」
夏淼淼死命的晃了晃頭,輕嘆了聲,「沒事了。」
看到她那副活脫的模樣,我心裡安定了幾分,可自己腦袋卻被未消的酒精攪得有些混沌。「淼淼,要不你去幫我去買一盒ru21?」
「什麼?」
哦,差點忘了,她對學術辭彙不大懂。
我隨即又補充到,「解酒片。」
「收到。」夏淼淼隨即轉身就和傅曉傑說,「你在這幫忙照看著下溫陽。」
我臨眼瞥了傅曉傑一眼,便看到了他垂落的兩手微微曲蜷指尖顫抖,神情鎮靜卻一副心緒不寧的模樣。
我用食指按了按太陽穴,看著夏淼淼極從容的說道,「淼淼,我想你男朋友需要出去透透氣。」
經我一點醒,夏淼淼才反應過來,臨走前還不忘一聲囑咐,「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夏淼淼和傅曉傑剛出酒吧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FSD的法證人員,蕭衍學長和接到我報案警察趕來了案發現場。
負責接手這起案件的頭頭,在安排著相應工作,警察將酒吧劃分成幾個區域封鎖。
淼淼和傅曉傑重回酒吧時,被警官拒之門外,最後還是我親自將人給領了進來……吃過解酒藥后,我的思緒清晰了不少。
我和蕭衍向某警表明了自己身份過後,在他們為案發位置圍上警戒線的同時,我倆也徵得了上級的同意,開始幫被害人進行初步的屍檢。
法證人員便是在兇案周遭用檢測儀器觀察著現場有可能余留下來的蛛絲馬跡。
約莫五六分鐘后,專案組警長進來衛生間時,看見死者先是眉頭一皺,我和蕭衍都隨口和他打了聲招呼,「歐sir。」
接手處理這起案件的頭頭,是我和蕭衍已經合作過多次的重型專案組組長。
歐sir目光如炬的看著我手上沾染的血跡,「死者什麼情況?」
我看著麥穗那雙瞳孔放大直視著我的眼眸,「被害者臉上有傷痕,疑似是被尖銳的刀具所傷。並且脖頸有一條呈黑褐色的細條勒痕,右胸位置一共中了五刀,致命的一刀,是從右胸直插入心臟。」
歐sir凝神疑問,「右胸直插入心臟?」
「死者的身體相對特殊,她的心臟長在右邊。但這也恰恰說明了,兇手一定是在了解死者身體器官不同於常人的情況下動得手。」
「熟人犯案?」
「暫時還不能確定。就被害者初步的情況看,還未出現屍僵和屍斑的情況,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可因為被害者死前,曾有飲酒以及做劇烈運動,會相對比正常情況慢一到兩小時,但具體時間我想……應該是在23:20到23:35這個時間段。」
也就是說,在我跳舞的那個時間段,麥穗被人殺害的?
「另外,最後一刀是由上至下用力插入被害者胸口的。」根據正常情況人手舉刀插的動作,利用勾三股四弦五的角度定理,「犯案的兇手至少與被害者等高或高出一到十五厘米左右。目前為止,我們初步了解到信息就這些。」
……「兇手,是看著被害者直至斷氣,才離開兇案現場的。」
聞言,我們幾個的目光雙雙投遞向了聲源處,插話的人叫朴焱是法證科的高級化驗師。
「死者衣物上有幾處死前掙扎時較深色血跡,雖然被水稀釋掉了,但仍舊有很明顯痕迹,恰巧那黃色膠布也是很好物證。」
正常情況之下,只要人還有意識,就會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掙扎,黃色膠布是塑料絕緣體,可防水並且更易粘貼物體導致產生褶皺痕迹。
蕭衍隨口一句補充附和,「沒錯,就連死者脖子上勒痕,也都是死後才造成。」
我不由的想,兇手是真的恨極了麥穗才會下狠手?
當我從衛生間走出來時,酒吧內的光線敞亮,室內既沒了原有的勁歌繚繞,煙熏酒氣也消散了不少。
兩個警察在酒吧門口守著,其餘七八個在逐一的對場內的人員進行口供錄製。
我耳邊縈繞著每個人闡述今晚具體到那個位置那個時間點在做些什麼的時候,都會提及麥穗和我們幾個大吵一架的插曲。
某幾個警官帶有目的性的先審問了秦宸,淼淼和傅曉傑。
至於酒吧靠大門的角落,最引人矚目的當屬歐sir對著名曰酒吧老闆的男人,語調強硬的陳述,「將你們酒吧今晚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我們要進行察看。」
fighting酒吧的老闆回答的有些許陰陽怪氣,「不好意思sir,沒有。」
剛剛某幾個警察問了這男人許久,可老闆都繞圈子說著些不知道、不清楚一類敷衍的話。
歐sir眼睛望向高置隱秘位置的監控,食指直指那一處位置,「這麼大個監控器在哪,當我眼瞎啊。」
坐在絨布沙發上的男人翹起的二郎腿抖了抖,「阿sir,不是我不想給你,而是來我們酒吧這消費的什麼人都會有。說不定,我這的金主們激情一上來,直接就地上演一場活春—宮,我他媽這是為了保障金主們的權益。」
像fighting酒吧老闆這種,對員工性命似如草芥的人很常見,畢竟,於個人利益而言,一個三五不識的人命遠比今後酒吧生意慘淡要矜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