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戰鬼的首領
莫邪非常耿直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再說一遍？」我舉起了桌上的茶杯。
「……我真的不知道，這不都還只是猜測呢嘛！你冷靜點，先把兇器放下！」
我還沒付諸行動，怎麼能叫兇器！
我把茶杯放下，托腮在那兒思考。
莫邪問我：「你幹什麼呢？」
「我在想該怎麼做才好。」真的很苦惱。
「什麼怎麼做？」
「怎麼才能堅定又委婉地拒絕冥王的告白啊。」我嘆著氣說：「感覺好難啊，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冥界的王啊，我如果拒絕了她她一定會很生氣會大發雷霆然後殺遍四方的。那到時候唐簡就算了，我們都要陪著他當死鬼了。哎你說我到底怎麼拒絕冥王結果才比較不那麼血腥殘暴啊？喂你那什麼表情！」
「想現在就讓你變死鬼的表情！」莫邪拉著張臉，「一直都覺得你的腦迴路很神奇，現在我才發現你的腦迴路何止是神奇，根本就是奇葩。你是怎麼想到拒絕告白這個點上去的？你能先看看眼前再想那個不切實際的問題行嗎？」
我說：「這怎麼能叫不切實際呢？你別忘了剛才是誰說冥王看上我了，是你啊莫邪同志。我只是認真地從你說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啊。你居然還說我腦迴路奇葩。」
莫邪抱著頭痛苦地叫道：「天啊我受不了了！唐先生還要三天才會醒過來，三天過去我一定會被你逼瘋的！」
「……我看你現在就已經瘋了。」
「我……」
「轟——」
莫邪張了張嘴才吐出一個字，就聽到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從外面傳來，接著我們腳下震了震，我抓著桌子顫巍巍地說道：「這、這是冥王發威了還是真的地震了？」
「好像是牆倒了。」莫邪皺眉說道。
「牆倒了？」我疑惑地看看他，見他猛地站了起來，我問了句「怎麼了」只聽外面又是兩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窸窸窣窣的怪聲。
莫邪盯著窗外，我小聲問：「看見什麼了嗎？」
「樹倒了。」
樹？
先是牆，再是樹，媽蛋下次不會該到房子了吧？
我驚恐地抬頭看了看屋頂，莫邪卻轉身去走，我伸手拉住他：「你幹什麼去？」
「我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你在這裡守著。」似乎覺得不太放心，他又叮囑我：「不要出去。」
「為什麼要搞得那麼嚇人！不，你也別出去了，有那個冥王在，我想不會出什麼事的。」
莫邪一時半會地估計也沒法給我解釋清楚，乾脆扔下一句「就是因為她在我才擔心」便開了門，就在那時，我看到院子里迅速從上空墜下一個模糊的東西，「砰」地一聲，在院子中心激起滾滾塵煙。
我跑過去，看著那一團團的土霧張大了嘴巴：「掉下來個什麼東西？大鳥嗎？」
「……好像是個人。」莫邪遲疑著說道。
「……人？從天上？」我獃獃地說。
「冥王來了。」
我聞聲看去，卻只看到莫二叔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向這邊跑，並沒有看到冥王，「哪兒呢？」
莫邪說：「上面。」
我抬起頭看，果然見一身黑色資金長袍的冥王正急速而平穩地下降，她猩紅的眸子比之前更加濃郁，就像是誰往裡面加了新鮮的血，我只是這樣遠遠地看一眼，就感覺遍體生寒。
「冥王在和誰打架？」
莫邪沒有說話，而是盯著塵煙散盡后，逐漸顯現出的一個身影。
應該是一個男性。
他微垂著首，單膝跪地，左手撐在地面上，右手扶著右腿，一身墨藍色的奇怪鎧甲，好像戰場上的士兵，卻又不太像。
「莫邪同志，我覺得你說錯了，他不是人。」哪有人從天上墜下來不死不傷還能擺個酷帥的姿勢的？而且他周圍一圈的地面都凹陷出現裂紋了！他即便真的是人我看也是機器人！
「對，他不是人，他是戰鬼。」
戰鬼？
我聽說過這個，唐簡告訴過我，靈煞曾是冥王最得意的戰鬼首領。
「他是為冥王打仗的戰鬼的一員？」
莫邪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看著我問道：「你怎麼知道戰鬼是為冥王作戰？」
「這你暫時別管了，有機會再告訴你。」
「好吧。不過有一點，他應該是比戰鬼中的一員更為重要的存在。戰鬼的首領。」
我奇怪道：「哪裡看出來的？」氣勢嗎？
莫邪拍了拍他的左肩：「他的鎧甲，左肩處有一個黑色的圖案，我看過資料記載，只有戰鬼首領的鎧甲左肩處才會有那種東西。那是冥王親手賜予的，除非冥王撤回，否則絕不可能被任何東西抹去。是權力的象徵。」
居然連這個都有資料記載。
我心下感嘆著，見冥王已經邁步走到了戰鬼首領面前，離他僅有一米遠，她冷冷開口：「赫風，同樣的話本王不想說第二遍。滾。」
戰鬼首領赫風始終低著頭，他的聲音渾厚低沉：「王，赫風是來接您回冥界的。」
「時機一到，本王自回回去。」
「那麼請問王，何時是時機？」
冥王微微眯眼：「你這是在質問本王？」
這句話的內容很熟悉，可語氣卻與早上那次截然不同，她對赫風的怒意和殺氣毫不掩飾。
赫風頓了頓，沉聲道：「赫風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冥王意有所指，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赫風終於抬頭，這時我才看清他的臉，一張極具異域風情的臉。
我喃喃道：「……外、外國人？」
莫邪咬牙道：「什麼外國人！那是純血統的戰鬼。」
「哦哦哦哦哦。」我不在意地點頭。
赫風抬頭，只是極快地看了一眼冥王又迅速低下頭去，說道：「王，請您隨赫風回冥界。」
他說完我就看到冥王飛身抬腳，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肩頸處，他瞬間就歪斜著摔出去，極重地落在地上，卻是一聲都沒吭。
他緩了片刻站起來，重新走到冥王身前單膝跪地，依然是那句：「王，請您隨赫風回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