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養精和蓄銳
唐簡不苟言笑地說:「這次是認真的。」
所以以前都是騙我的,我內心鄙夷,問他:「……為什麼這次是認真的?」
「因為我要養精蓄銳。」唐簡沉聲說。
「……哈?」我疑惑地問道:「養什麼精蓄什麼銳?」
啊,難道是……
「你擔心後天莫邪給穆安峰恢復陰陽眼失敗,所以你準備從現在開始儲存體力到那天跟紅玲瓏動手了?」我拉拉他,小聲說道:「我知道莫邪不太靠譜,但再怎麼說莫邪也是出身天師世家,你對他有點信心好不好?要知道,暴力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
或許唐簡能從紅玲瓏手中搶回他的魂魄,可一旦如此,說不定紅玲瓏就會對我們懷恨在心,一個紅衣女鬼,那真是後患無窮了。
「誰說我養精蓄銳是為了對付她?」唐簡一臉輕蔑:「對付她還需要我養精蓄銳?」
我茫然道:「那你說養精蓄銳。」
「入住新房的那一天,林瀟瀟,你自己說的,要好好補償我。」
我:「……」
唐簡笑的很溫柔,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笑的放浪形骸,「你說的養精蓄銳,是……這個意思?」
「養精蓄銳,還有別的意思?」唐簡反問我。
不管有沒有別的意思,絕對不是你這種意思啊!
以後再也無法直視「養精蓄銳」這個成語了。
我把內衣穿好,又把衣服的紐扣扣好,然後把發燙的臉埋進被子里,唐簡實在是污的我太不好意思了,但我進去還沒兩秒就被他拉出來教訓:「這樣睡對身體不好。」
我每天抱著個冰塊睡覺對身體更不好!
在心底反駁著,嘴上卻不敢明說,我默默靠在他懷裡,閉眼睛睡覺。
一開始我還提著心,怕唐簡趁我一睡著就對我動手動腳,可後來睡意漸漸襲來,我就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大早醒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我的衣服有沒有被脫,身上有沒有讓人羞恥的痕迹。
結果很令我意外,沒有,什麼都沒有,連唐簡都沒有。
「……唐簡?」
我起床來到客廳,客廳里沒有他,我又走到莫邪房門口,敲了兩下門喊道:「莫邪同志,起床了嗎?」
一片寂靜,沒有回應。
「黑撒?」
黑撒也不在。
三個一起出去了?
唐簡和黑撒又鑽進傘里去了?
我拉開窗帘,強烈的陽光闖進來差點把我的眼閃瞎,我忙又把窗帘拉上,自言自語道:「怎麼又把我一個人撇下?」
茫然若失地到衛生間里草草洗漱了后,我就準備到客廳去等著,雖然唐簡黑撒是跟莫邪一起出去的,但外面活死人等著抓我們,大白天唐簡黑撒不能見光,莫邪又是個戰五渣,我免不了擔心,很想去找找他們,可我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單獨外出只會令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到時候再給他們添麻煩,想想還是乖乖在這裡待著比較好,如果真等不回來他們我再去找也不遲。
就這麼打算著,我朝沙發走過去,看到茶几上放著一雙筷子和一個三層保溫盒,底下還壓著一張紙。
「我們出去找黑公雞血,馬上就回來。早飯如果冷了,記得微波爐轉一轉再吃。莫邪留。」
紙上的字特別賞心悅目,一掃我陰鬱的心情。
我打開保溫盒,一層燒賣一層生煎一層皮蛋瘦肉粥,裝的滿滿的,似乎生怕我吃不飽似的,燒麥和生煎都擠變形了。
「……餵豬?」
帶著微妙的感覺,我默默把這些食物全都塞進了肚子里,最後一口皮蛋瘦肉粥咽進去我覺得胃要被撐爆炸了,東西都擁堵在嗓子眼裡,好像一開口說話就會全部吐出來似的。
我拿著保溫盒跟筷子,艱難地走向廚房間,把它們都清洗乾淨放進櫥櫃后,我開始扶著腰在客廳里轉悠。
乾巴巴地轉悠了差不多十五六圈兒的時候,玄關處傳來動靜,我走過去一看,是莫邪回來了,他左手拿著一把純黑色的傘,右手拎著一隻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塑料袋一動一動的,裡面似乎裝著活物。
「你直接把黑公雞帶回來了?不是只要它的血就行了嗎?」
「要新鮮的血,隔夜就沒有效果了。所以我把它抓回來,準備明天早上宰了,剛好還能燉個雞湯喝。」莫邪說著把傘遞給我,「讓唐先生和黑先生出來吧。」
「黑先生……」
我無語地從他手裡接過傘,打開,唐簡和黑撒出現在我眼前,神清氣爽的,一點也沒有過去的憋悶。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整理著衣服的唐簡說:「傘有不同。」
傘有不同?
我看著他,問拎著雞跑去廚房間的莫邪:「莫邪同志,這把傘是你買的還是你做的?」
「我哪會做傘!我是天師,又不是手工大師。」莫邪走出來,看了眼那把黑傘說道:「莫家特殊定製的,人手一把,就是為了方便帶著鬼類白天出門,我也是第一次用它。」
「……你們莫家人不是見一隻鬼就捉一隻鬼嗎?怎麼還專門製作傘就為了帶著鬼白天出門?」怎麼聽上去有點相愛相殺的感覺?
「我說的鬼類不是唐先生這樣的,而是……」莫邪的視線定在了黑撒身上,說道:「黑先生這樣的。」
我愣了愣:「鬼犬?你們莫家人喜歡養鬼犬?」
「不止是鬼犬,也有鬼狐和鬼狼,只要帶有攻擊性的鬼類動物他們都很喜歡收來再將它馴服,因為有了它,他們在捉鬼的時候能省去很多時間和麻煩。」莫邪看看我和唐簡,說道:「至於是為什麼,這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搖頭:「不用了。」
唐簡告訴過我,黑撒喜歡吃惡鬼,越惡的鬼它越有食慾。
想來,不管什麼鬼類動物,都會是這樣吧,這樣才能助莫家人一臂之力。
我摸著那把傘出神,莫邪突然說道:「你很喜歡?你喜歡那就送你了,剛好我留著也沒用。」
「啊?」我以為是我一直拿著傘不放被他誤會了,忙把傘放到玄關的置物架上,乾笑著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剛好在發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