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把事說清楚
前幾天？
等等，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正想著，唐簡突然問道：「前幾天在橫浦江畔做法的人是你？」
啊對就是這個！
莫邪不好意思地又點頭：「其實，也不算是做法，我就是讓那個水鬼配合我演個戲糊弄糊弄那群無知的人類。」
「演戲？」我一頭霧水，「不行我不明白，你把你的這件事先說清楚。」
「事情就是那天我剛下了課從學校回到家就接了個陌生人電話，說是橫浦江里有女鬼請我去看看。我尋思著不管真假先見個面，見了面那人是個傷號啊還戴著頸托呢就要給我跪下，說讓我一定要相信他的話橫浦江里真的有個女鬼，還說什麼他報了警警察都拿他當精神病要把他送醫院，讓我無論如何都幫幫他。」說到這兒莫邪頓了頓，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我有幾斤幾兩別人不清楚我自己還不清楚嗎？這要是江里真有個女鬼我絕幫不了他只能去找家裡人過來，不過要是沒有呢？所以我就先答應下來，當天晚上過去看了看。結果……」
「是的沒錯橫浦江里有一隻水鬼。」
莫邪看著我，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好奇道：「然後呢？你被她胖揍了一頓？」紅玲瓏的性格我可是知道的，打了兩次交道她就沒一次是老老實實的，非要弄出點幺蛾子被唐簡打趴下才肯乖乖聽話。
但是莫邪……他能打趴下強悍的紅玲瓏嗎？顯然不能。
「我差點被她整死。」莫邪鬱悶地說道。
啊~意料之中。
「所以你就懷恨在心做了法？」其實我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穆安峰居然一下子撲向了莫邪，嘴裡喊著：「你是不是殺了她！是不是！」
事發太突然我跟莫邪都沒反應過來，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莫邪已經被他掐的直翻白眼，就差口吐白沫了。
「林、林……」莫邪艱難地朝我求救。
我正要起身，只聽唐簡說了句「坐著」，閃身過去揪住穆安峰的后衣領狠狠把他甩在了沙發上，還好，我以為他要哪裡脆弱踢哪裡呢！
我把自己沒喝的水推給莫邪，抱歉地問：「莫邪同志，你還好吧？」
「咳咳，咳咳咳咳……」莫邪臉憋的通紅，擺擺手表示他還好。
「為什麼要攔著我！他殺了玲瓏！」穆安峰激動地喊著。
他看不見唐簡，因此也看不見唐簡眼底濃濃的冷漠和諷刺。
「二十年後才知道擔心，不覺得太晚了？」
我小心地提醒：「唐簡，他聽不到。」
唐簡聞言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重新走向他坐的位置，「誰再亂來，都給我滾。」
生氣了生氣了生氣了他又生氣了！
我和莫邪都從對方的表情中讀出了這種危險信息。
於是我們將視線齊齊轉向穆安峰。
「我真的沒有殺她。」
「他真沒那個本事。」
「她差點把我給整死！」
「紅玲瓏真的很厲害！」
「我就是讓她配合演了場戲。」
「他們真就是配合演了場戲。」
莫邪：「……」
「什麼戲？」穆安峰看起來稍微鎮靜了點兒。
「就是她跟我說她只傷過人沒害過人，傷的也都是些一腳踩兩船喜歡一個又去欺騙另一個的負心漢。雖然我被整的挺慘的，但我也覺得她做錯，只是方法錯了。她教訓了那些人弄的謠言四起人心惶惶，我就跟她商量著過兩天我去擺張桌子做法讓她在水底給我弄出點兒動靜裝裝樣子，好安撫一下人心。」
我有些不可思議道：「她那麼輕易地就答應了？」
「我當時也奇怪，她說她等了二十年的人就要來了，她不想讓他誤會什麼的。是指的他吧？」莫邪看著穆安峰。
穆安峰低下頭，沒有說話。
我又問道：「那今天晚上那裡有人死了，你是懷疑紅玲瓏嗎？」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為莫邪應該不會去那裡，因為就算他去了也幫不上忙。
莫邪沒有隱瞞：「嗯，我是懷疑她。」
穆安峰猛地看向他：「你為什麼懷疑她？她都說了她沒有殺過人！」
「以前沒有殺過，不代表現在不會殺。」莫邪很冷靜地應對道：「我會懷疑她也是很合理的。一是死的人就是雇我做法的人；二是她等的人遲遲沒有出現。她被激怒了。」
的確很合理。
換了我也會懷疑。
「那你查出什麼了？」
莫邪搖頭：「沒有。我聽廣播知道出事了，趕過去只來得及看清他的臉。人太多了，根本不能把紅玲瓏叫出來，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看見了你。」
我咬著下唇，自責地說道：「如果紅玲瓏真的是因為等不到他才殺了人的話，那我就成了罪魁禍首了。」
「跟你有關係？」
「跟你有什麼關係？」
唐簡和莫邪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同的是前者的語氣認為和我無關，而後者的語氣是疑惑為什麼與我有關。
我回頭看了眼唐簡說：「當然有關。」又轉過來對莫邪說：「我因為有求於她就跟她做了筆交易。她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把她的心上人找到去見她。然後她是誠實地把知道的都告訴了我，而且挺有用的，但我後來去找他的時候出了點事，就一直拖到現在才能帶他過去。遲了將近一個星期。」
二十年的痴等，終於有了一絲希望，卻又慢慢變得無望，換了誰都會憤怒吧。
「都是我的錯！」穆安峰紅著眼眶，「如果那天我就答應了與你去見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都是我的錯！」
莫邪猶豫著說道：「呃……我還只是猜測，不能確定就是紅玲瓏殺了人。」
穆安峰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都是我的錯！」
莫邪：「……」
始終保持理智的唐簡發話了，「現在自責為時尚早。等後半夜見到紅玲瓏問清來龍去脈，再自責也不遲。」
「就是就是。也說不定是我那個僱主自己掉進水裡淹死的呢？我一直就覺得他騙了我什麼，他說他暈倒前看見了觀音菩薩，是觀音菩薩救了他。你說這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