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賭注是什麼
我嚇了一跳,「這麼厲害?」
「活死人無痛無覺,血液的滋養會漸漸引發他們暗藏的狂暴。一旦被激怒,除非你讓他們徹底消失,否則你打倒他們一次,他們就會再來一次,那時,別說一棵直徑六米的古樹,就是一百棵直徑六米的古樹,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打斷。唔,說起來這點倒是和戰鬼一族很相似。」靈煞摸著下巴說道。
「戰鬼一族?」
靈煞無所謂地擺擺手:「說了你也不知道。總之就是,普通的繩子困不住活死人,因為他輕輕一掙就能解脫。還是脫光他衣服,讓他羞愧到無法見人比較實用。」
「……好像有點道理。」我剛才推開門見他躺在地上,連動都不會動,難道是不堪羞辱自殺了?
這麼想著,靈煞又說:「不過這也只是揣測正常人的心理去揣測他,誰知道等他能動了是羞愧還是厚著臉皮裸體逃跑呢?」
「啊?」我不明白。
唐簡手執一顆黑子落定,隨即起身朝衛生間走去,說道:「靈煞用了點小手段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只不過有時間限制,二十四小時之後就會失效。」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在衛生間里癱的像條死魚。
靈煞叫道:「哎,唐簡,棋還沒下完呢!」
唐簡推開衛生間的門,聞言側首,淡淡一笑:「你輸了。」
「嗯?」靈煞皺眉,去看棋局,隨即難得頹喪地聳下肩來。
我湊上去也想看看唐簡是怎麼贏得,但只看到白花花一片,黑漆漆一圈,根本看不懂,我想問問靈煞唐簡在這方面是不是很厲害,哪知他卻突然朝我發難:「小妹妹,你把我害慘了。」
我:「……?」
「跟你說話害我分了神,輸了這場棋。你說你要怎麼賠償我?」靈煞媚眼如絲,神情像個深閨怨婦,而我就是那個負了他的負心漢。
我茫然地說:「我只是跟你說了幾句話,不至於吧?」輸了就是輸了,不要找借口好嗎?
「若是過去那不至於,但今日可不一樣。這場棋我可是跟唐簡打了賭的。唉。」靈煞哀嘆一聲,倒真讓我覺得有些抱歉。
「打賭?賭注是什麼?」
靈煞勾人的眼從我臉上掃過,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末了卻來一句「沒什麼」打發我,自己開始分揀棋子。
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怎麼性格卻這麼討厭!
我憤憤地想著,臉上卻堆起笑在原先唐簡坐的凳子上坐下,幫他分揀棋子。
「靈煞大大,你就告訴我嘛,你們的賭注分別是什麼啊?」
「我……」靈煞兩眼彎彎,嘴上卻還是不肯漏風,「我答應了唐簡,不能說的。」
你臉上明明寫著「快問我快問我不問我就不罷休」好嗎!
我心裡翻著巨大的白眼,卻表現得更加迫切:「靈煞大大,你小聲告訴我,我不說就是了。」
「這樣啊……」靈煞故作猶豫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我點頭。
靈煞想了想,下定決心般:「好吧,我告訴你。你且附耳過來。」
中間隔著張桌子,我便傾身側耳過去,靈煞比女人的還要美的手輕輕擋在唇畔,壓得柔柔的嗓音像朵羽毛從我耳內滑過,讓我渾身舒爽。他說:「逗、你、玩。」
我:「?」
唐簡拖著裹了條毛巾被的秦修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的時候,靈煞正不計形象地哈哈大笑,而我,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笑。
「你們在幹什麼?」唐簡皺眉問道。
我沒說話,靈煞素手指著我,笑得花枝亂顫,「唐簡,小妹妹真的太可愛了,讓她跟我回府邸待幾天吧,給我解解悶。」
「砰!」
我手握成拳一下砸在桌面上,瞪著靈煞,靈煞愣了一愣,旋即卻笑得更歡快了。
唐簡揉了揉我的頭,「怎麼了?」
「沒事。」被靈煞戲弄的事我才不要說,我撐著桌面站起來,看著靈煞笑得東倒西歪,實在氣不過,說道:「討厭!」然後就飛快地走向了衛生間,只留下一串笑聲在我身後。
解決好早就想解決的生理問題,我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冷靜,然後才走了出去。
本來不笑了的靈煞看見我,「噗嗤」一下又笑噴了。
我覺得自己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好了。」唐簡無奈地踢了踢靈煞的腳,讓他適可而止,隨即向我伸出手:「靈煞在跟你開玩笑,第一次見他你不就知道他喜歡開玩笑了嗎?」
「我知道……」我嘀咕了一句,上前牽住他的手。
可誰讓他剛才擺出那副一定要我問他的表情啊,不然他最開始不想說的時候我就不會再問了,是他逼著我問的,結果我問了他告訴我是逗我玩兒的?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他笑的好像糊弄了傻子似的什麼意思啊?
「那你生什麼氣?」
我瞄了眼靈煞,小聲說:「也不算是生氣。」
就是覺得我白擔心他了。
唐簡大約能理解我的想法,拇指在我手背上蹭了蹭,似乎是在安慰我。他又警告般地看向靈煞,低聲道:「該做正事了。」
靈煞笑夠了,起身居然朝我行了個紳士禮,「是在下無禮,還請夫人,切莫見怪。」
古典與西方的結合,視覺上有些怪異,卻也很和諧。
我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來,抿著唇搖搖頭。
靈煞又輕輕笑了聲,沒有再說別的,而是附和唐簡的話說:「做正事。」
應聲而動的是靈煞坐的凳子,它滑過地面抵在牆邊,隨即裹著毛巾被躺在地上的秦修飛起來坐在上面,因為力道很大,他背部「砰」地撞在牆上,我都能看見掉落的塵土,也是這時我才注意到,秦修睜著眼睛,一眨不眨。
靈煞歪頭看看他,一揮長袖,秦修立刻張嘴叫道:「靈煞,你有种放開我跟我單挑!」
「嗤——」靈煞再次笑了,卻是輕蔑地,「二十七八的年紀了,說的話卻像個毛頭小子,不知輕重。跟我單挑?憑你?頂著不知從哪裡偷來搶來的皮囊?」
秦修狂妄如斯:「怎麼?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