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不要亂來
「我像是會開玩笑的鬼？」唐簡揚了揚眉：「你還是人的時候我不能碰你，人鬼相交，極陰之氣進入你的體內你會承受不了，但你現在既然是魂體狀態了，那我自然要把早該辦的事辦了，省得你找回身體后我還要繼續忍著。」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手已經擱在了我的左邊心口上，輕輕按著。
可我已經被他的話驚到，完全察覺不出身上的異樣，只是問他：「什麼叫把早該辦的事辦了？」
「你還真是忘得一乾二淨啊。」唐簡輕描淡寫的語氣，手卻狠狠地揉捏了兩下我，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正要罵他流氓，卻聽他道：「我跟你已經成婚了不是嗎？還是說你想悔婚？」
……不是不記得，是我壓根就沒把它當回事。
我認真地說：「我不知道是冥婚，這怎麼能算數？」
「冥婚也是婚。行禮拜堂后，在冥界陰緣牆上你我的名字便會同時出現，那刻起，你就是我唐簡的妻，你說不算數？你說的才不算數。」唐簡嘴上不停，手下也不停，從我胸上慢慢摸下去，停留在我腰腹間摩挲，動作好像帶著幾分莫名的情澀。
我啞然，片刻后才回過神，而此時唐簡的手似乎有愈來愈下的趨勢……
「唐唐唐唐、唐簡！」我驚慌失措地叫出他的名字。
「嗯？」唐簡動作頓了下，灰黑的眸子凝視著我，直直望進我的眼裡，我有片刻的失神，卻很快清醒過來用被綁住的雙手揪住他的襯衫前領，壯著膽子說道：「我、我們有話好商量，你別亂來！」
「亂來？」
唐簡咀嚼了下這個詞，手下猛地箍緊了我的腰讓我和他身體之間嚴絲合縫到沒有丁點兒空隙，他淡淡道：「我這怎麼叫亂來？夫妻之間做這種事難道不是稀鬆平常的嗎？而且，你應該慶幸我對你還有點興趣，不然你以為你能活過新婚夜？」
「……不能。」我誠實地說道。我並沒有自以為是到那個地步，所以也不能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能逃得過新婚夜那隻男鬼的魔爪，正如唐簡所說，他那天晚上如果不出現，我或許就是真正的已經死了。
可是……
我瞪著他：「我們不是說好的我幫你找回魂魄，然後你就放過我嗎？你不是還什麼立契為證了嗎？你這不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嗎？」
唐簡微笑：「那你現在幫我找回魂魄了嗎？」
我：「……」
唐簡與我額頭抵著額頭，壓低了嗓音：「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林瀟瀟，你倒是真敢說。我是答應事成之後會放你離開，但是這和我要跟你做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
我怔愣在那裡，看著他即便慘白也可睥睨眾人的臉，想了許久，終於決定攤平任他宰割，反正他長那麼好看我也不算虧。做好了心理準備，我也不抵抗了，正準備說「那就來吧」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一張布滿烏黑長毛的臉，在這個時候，什麼話都比不上我的驚恐：「啊——」
我兩手抓著唐簡的衣襟，拼了全力地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他肩頸處，嘴裡還叫著：「狗狗狗！狗！」
不必看唐簡的表情我就猜到他一定又在氣我沒出息，他似乎悶哼了一聲，然後我聽到他斥道：「黑撒，誰讓你上床的！」
黑撒又在低低的嗚咽。
過了幾秒后，我怯聲問：「它下去了嗎？」
「嗯。林瀟瀟，你真行，興緻都被你弄沒了。」唐簡隨意地說著，突然攬著我的肩翻了個身，變成他躺在床上而我趴在他身上的體位，我從他頸間抬起頭，先看了他一眼，才小心地看了身邊，又扭頭看了眼床下，黑撒乖乖地趴在那裡，我鬆懈下來，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癟了。
我癱在唐簡身上，一時半會兒也沒覺得什麼不妥，懨懨地問：「唐簡，你都變成鬼了還能養寵物啊？而且不是說黑狗黑貓什麼的是有靈性的嗎？」
「鬼犬。」唐簡單手枕在腦後，「專吃鬼魂，越惡的鬼它越有胃口。」
我覺得我此時的表情一定千變萬化到天氣預報也預測不出來，我忍不住又扒住了唐簡的衣服：「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它剛剛是想吃了我？」
「你是惡鬼？」唐簡不冷不熱地看我一眼，雖然那眼神明顯是在嘲笑我，但我並沒有什麼不愉快，問他：「那它剛才是要幹什麼？撲上來就要咬我！我對它又沒威脅！」
「汪汪汪汪！」黑撒突然站起來朝我大叫。
我嚇了一跳，「你看！它又想咬我！」
我跟狗真的有仇啊！
唐簡無聲地看著黑撒，黑撒偃旗息鼓整隻狗攤在地上，我星星眼看著唐簡：「它好聽你的話！怎麼訓練的啊！」
「兩年前撿到的，應該是被厲鬼養的，能聽得懂話，性情溫和，只要你不招惹它它不會咬你，很聰明。」唐簡淡淡道：「比你聰明。」
我：「……」林瀟瀟，不要跟一隻狗爭寵！
我壓下一口老血，「我是沒招惹它，我還想給它介紹小母狗，它就來咬我了！而且我睡醒睜開眼就看見它伸長了舌頭在舔我，太嚇人了！」
那架勢我以為它要活吞了我！
「它在舔你？」唐簡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我點點頭，兩手指著自己的臉：「你看不出來嗎？我滿臉都是它的口水，好像臭臭的。」
我動了動鼻子嗅嗅，真的有股臭臭的味道，但也不像平常遇見的狗那樣口臭的讓人兩眼翻白，勉強還可以接受。
唐簡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勃然大怒道：「林瀟瀟，你也馬上從我身上下去！」
呃……
我從他身上翻下來，看他一臉嫌棄地離我遠了些，我安慰他：「你又沒親我的臉。」
「你給我閉嘴！」唐簡憤怒的眸子像是要噴火一樣，他的手在破爛被子擦了又擦，我才想起來他好像摸過我的下巴，我悻悻地不再說話，開始去咬綁著我手的繩子，試圖自己解開。
唐簡蹙眉問了一句：「你在幹什麼？」我嘴裡叼著一截繩頭看向他，接著就見他睜大了眼睛怒吼：「林瀟瀟你也是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