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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懲處雲冽

  雲冽從黑暗中醒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現在正狼狽不堪地側躺在一處陰暗又潮濕,還有些柴木受潮后腐爛的味道的柴房的地上。


  手腕和腳腕傳來的劇痛在告訴他,他已經被斷了手腳。


  沒想到那綁架自己的人居然如此忌憚自己,五花大綁不說居然還卸了手腳,雲冽嗤笑一聲,他倒是想看看,誰這麼大膽敢如此對一代武林盟主。


  不知道過了多久,殘破的木門「吱吖」地開了,走進一紅一黑兩道身影。


  沈寒息將雲冽被卸掉的下巴合上,起身回到靳燃身邊。


  「本尊魔教的柴房雲盟主可還習慣?」靳燃調笑著說道,身邊的沈寒息戴著面具不發一語。


  雲冽抬起眼皮看了靳燃一眼,沒有說話。


  「不說話?」靳燃冷笑出聲,上前一腳踩在雲冽的斷腳上,「雲盟主是啞了?那本尊幫你治治。」說著華麗的紅靴還在那斷掉的地方狠狠碾壓著,口氣陰冷,配上妖孽的臉龐,恍如修羅。


  自己當初得了心魔,除了想念小貓,還就是因為這人在背後作怪,收買給自己送飯菜的下人,在飯菜里下了迷惑人心的藥物。


  導致自己雖然最後衝破了心魔卻仍然每月月圓就要遭受噬心之痛。


  「哈哈哈!」雲冽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柴房裡回蕩,襯著陰冷的氣氛更加詭異起來,沈寒息不動聲色的皺皺眉,這人該不會是瘋了吧。


  「你居然如此恨我,想必那心魔留下的後遺症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吧?」


  靳燃怒火焚身,聚起內力一掌打在雲冽胸口,殘忍而又冷酷地說道:「對啊,所以本尊也讓你嘗嘗那種痛苦,你的心脈被本尊打斷,從此以後每日你都會劇痛纏身,這麼多年所受之苦,本尊要你一一償還!」


  然後靳燃便拉著沈寒息就要離開。


  「你就算如此對我,你的疼痛就會少了?我告訴你,不會!即便我生不如死,你的痛苦也不會減少半分。」雲冽眼睛通紅地看著靳燃,厲聲道。


  此時此刻從雲冽身上絲毫看不出來一個武林盟主應有的氣節和洒脫。


  沈寒息握緊了拳頭,甩開靳燃的手,轉身壓低了嗓子嘶啞地說道:「你以為靳燃的噬心之痛真的解決不了嗎?」


  「對,當今世上的確有一藥品可以救他,可那東西早就成了邵雲涯的口中物,靳燃今生今世都擺脫不了那種痛苦。」雲冽經過沈寒息的提醒,才突然想起了,那株難得可貴的雪靈芝已經被那個廢物吃了,這下,靳燃這一輩子都無法治癒了,真是大快人心。


  突地,沈寒息笑出了聲,他伸手摘下面具,「你覺得,我會把雪靈芝送給一個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吃掉?」


  「你!」雲冽看到那魔教聖使摘下了面具,居然是渡海!可為什麼他突然長出了頭髮?還是奇怪的銀白色!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渡海和靳燃走得如此親近,想必關係匪淺。


  「渡海,你身為焱麟寺的方丈怎麼可以和魔教教主廝混!你對得起你師父嗎!」雲冽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沈寒息冷笑,「你一個只知道玩弄小把戲只會在背後捅刀子的小人,有什麼資格訓斥我!更何況我師父可不是迂腐淺薄之人,對不對得起他老人家,與你無關!」


  「小貓,那雪靈芝……」靳燃皺眉,難不成翎當初給他的消息有誤?

  「實話說了吧,我給邵雲涯吃的,不過是假的雪靈芝而已,功效減半,並且病根也無法根治,」沈寒息睇了一眼呆愣的雲冽,又道:「雲冽,你就沒發現那邵雲涯的問題嗎?」


  沈寒息如此一說,雲冽才想起,當初他教邵雲涯劍法,發現他內力紊亂,氣息也十分不平穩,按道理服用了雪靈芝不應該如此,但是因為自己那時實在是無法分心在這些小事上,就把這些細節忽略了,現在想來,確實十分蹊蹺。


  靳燃笑出了聲,簡直是喜出望外!他原本以為那後遺症根治無望,沒想到居然上天還是眷顧自己的。


  「小貓,太感謝你了。」靳燃現在恨不得抱住沈寒息狠狠親幾口,要不是顧著有外人在場,估計當下就餓虎撲食了。


  沈寒息握了握靳燃的手然後看著雲冽說道:「你確實可恨,但是秉持著慈悲為懷,我決定把你送到我師父那裡。」


  靳燃挑挑眉,「小貓決定就好。」反正大仇已報,其他的自然不在自己考慮範圍內。


  「不過在此之前……」沈寒息掏出一個小瓷瓶,「你對靳燃的七星龍淵劍垂涎已久了吧?你若是用著正當的方法,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著偷襲靳燃奪去他的劍。」


  當時激戰正酣,如果雲冽偷襲成功,那麼結局就是那群白道之人趁著靳燃後背受傷,仗著他們人多一人一招就可以把靳燃打成重傷。


  沈寒息蹲在雲冽旁邊,歪著頭自顧自說道:「這葯是一種啞葯,算是懲戒你想要偷襲靳燃吧。」


  他面容輕鬆,彷彿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


  說著就點了雲冽的穴道,雲冽頓時停止了掙扎扭動,沈寒息強硬地掰開雲冽的嘴巴,一點不落地將毒藥全部灌了進去。


  而靳燃就那麼看著,眼神柔和。


  他的小貓在給自己報仇呢,真好。


  「靳燃,下午我們就帶著雲冽,出發去找我師父吧。」


  靳燃笑著點頭,然後和沈寒息一起出了柴房,只留下面容痛苦,躺在地上姿勢逐漸扭曲的雲冽。


  失聲和心脈俱斷之痛,加上手腳盡斷之苦,雲冽可算是得到了他應有的報應。


  回幽蘭殿的路上,沈寒息看著路邊的桃花盛開,貌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覺得我殘忍嗎?我是不是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靳燃牽起沈寒息的手,愛寵地摸索著,「在我的眼裡,小貓就是小貓。」其實,他更愛現在的會張牙舞爪捍衛自己所有物的小貓。


  沈寒息笑了起來,笑聲清越動聽彷彿叮咚泉水。


  這才是他的愛人,愛他的一切。


  突然,沈寒息感覺他和靳燃相握的手手心一涼,攤開手掌細看,驚訝出聲,「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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