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反派登場
竹林深處,一襲白色勁裝的沈寒息正坐在一塊巨石沙上閉眼打坐,嘴中還念念有詞。
「你是在念《大悲咒》吧。」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從竹林深處走來,面上淡漠無波,語氣卻區別於此,充滿了興味。
沈寒息隨即睜開雙眼,清潤無痕的桃花眼淡淡看去,面前這人身著華貴玄色蟒袍,一手執劍,看得出這是個大家族裡出來的貴公子。
「施主莫非也懂?」沈寒息淡淡問道。
「略懂一二,倒是在下對焱麟寺里最年輕的方丈頗感興趣。」男子勾唇一笑,眼神柔了下來。
「對貧僧感興趣?」
「是。想必天下之人都對你十分好奇吧。」
「施主多慮,世事諸多煩擾,人們心中各有所想,貧僧不過萬物中最不起眼的一枝半葉罷了,哪能得到的了世人全部好奇的目光。」
男子笑出了聲,「方丈自謙了。」
沈寒息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面前這人。
「我叫諾寒。」男子瀟洒的抱拳,對沈寒息笑道。
「施主既然知道貧僧是誰,此時就不多做介紹了。」沈寒息右手拿起一直在腕上纏著的佛珠,「此物伴我多年,你我既然有緣,就贈與你吧。今後若有事找貧僧,帶著佛珠找貧僧,貧僧一定鼎力相助。」
諾寒愣了愣,沒想到沈寒息居然會把貼身的佛珠贈給自己,他隨即一笑,接過有著沈寒息手上殘留的溫度的佛珠,圓潤飽滿的檀木做成的佛珠,散發淡淡香氣,清雅襲人。
「有緣再見。」諾寒說完便深入竹林離去。
沈寒息看著因諾寒快速離去而捲起的竹葉,他抬眼伸手用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取回一片翠葉,看著上邊複雜的葉脈,勾唇悠然笑道,「兩大反派,到齊了。」
時間就在沈寒息上午為那些香客里解簽和說道經書,下午操練著僧人們習武里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劇情開始的那個時間段。
與原劇情一樣,穿越而來的男主(命運之子)邵雲涯沒來幾天,就被人陷害導致全身經脈嚴重受損,邵雲涯的青梅竹馬便帶著已經昏迷不醒的邵雲涯來了焱麟寺找渡海。
而他們之所以來找渡海,全部是因為每任焱麟寺方丈都會從上一任方丈那裡傳承一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雪靈芝。
沈寒息如同原劇情一樣讓邵雲涯在寺中住下,但是卻不同於渡海直接給邵雲涯餵食雪靈芝,而是讓1125複製了雪靈芝的基因重新做了一株一模一樣的雪靈芝餵給邵雲涯,不過兩株靈芝雖然外形無二,可是複製的那株功效卻縮水減半了,所以這複製出來的雪靈芝只能醫治表面,卻治不好根本。
因為功效縮水減半,邵雲涯硬是比原劇情里多了三個月才從床上爬起來。
邵雲涯見到年紀輕輕卻武藝高強人人稱讚的方丈,想要拜他為師,卻被沈寒息以「我與你並無師徒之緣」的理由擋了回去,邵雲涯有著一個現代人應該有的機敏和察言觀色,自然是察覺了沈寒息是真無此意,所以只好作罷,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在傷好之後離開。
一日下午,沈寒息正在教導僧人們修鍊武藝,卻被急匆匆趕來的看門的小僧人打斷了。
「方丈!方丈!有人找你!」小僧人著急忙慌地跑到後院里,在沈寒息跟前停下,氣喘吁吁地說道。
「我寺一向下午不接客,這是世人皆知的,今日怎麼……」沈寒息突然心中一緊,忙道:「來人是誰?可有信物?」
「那人渾身浴血,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是讓我把這串佛珠交給您。」小僧人將佛珠遞給沈寒息。
沈寒息一見佛珠便知來者是諾寒。而且這佛珠上沾染著血跡,分明是受了傷!
「快帶我去見他!」
「是。」
沈寒息將教導僧人們習武的任務交給了師兄靜己就隨著小僧人快步離開了。
當沈寒息來到了安置諾寒的地方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皺著眉頭痛苦呻吟的諾寒。
沈寒息讓小僧人去打熱水為諾寒清洗身上血污,一人獨自走到諾寒床邊。
此時此刻諾寒可謂渾身是血,胸口的白色衣襟已然變成了血色,可見失血多嚴重。沈寒息小心翼翼地查看著傷勢,卻發現諾寒不只是胸口受了極重極深的劍傷,腰腹也有諸多毒性不大的毒針遍布,毒針下的皮膚變黑,看來已經中毒了。
沈寒息的將手指搭在諾寒的腕部,輸送內力想要溫暖一下諾寒的經脈好讓諾寒好受些,卻發現諾寒的經脈俱斷,根本無法讓內力通行。
沈寒息咬了咬牙,心裡憤懣不已。
只不過是因為諾寒無意間冒犯了他,他居然就讓諾寒全族為此送葬,把諾寒也打成現在這幅模樣。
當真是惡毒至極!
不過就因為如此,才讓原本應該做個五好青年的諾寒踏上了黑化之路,最後和魔教教主靳燃聯手,差點殺了邵雲涯。
不過這一次,沈寒息會讓面前這個氣息奄奄的男子變得比前世的諾寒更強大,甚至比邵雲涯還要強大,然後手刃這個殺千刀的邵雲涯。
反正現如今主線任務已經處於癱瘓狀態,世界秩序估計也自顧不暇了,哪還會在意自己這種小嘍啰做了什麼小事。
沈寒息用輕功從自己廂房取來一個用極寒之地的玄鐵製作的鐵盒,仔細看去,精緻的鐵盒還冒著森森寒氣,要是內力一般的或是普通人,在靠近三丈之內就恨不得逃開去,想要立馬泡個熱水澡暖暖身子,畢竟這鐵盒的溫度真的太低了。
小僧人之前已經為諾寒上了葯,外傷暫且並無大礙。
而此時的諾寒已經醒來,他半張著眼睛,看著面前之人。
「極寒玄鐵?」諾寒看到了沈寒息手中托舉著的鐵盒,虛弱地問道。
「是的。」
諾寒出身世家,作為嫡長子的他自然需要各方面的知識都有涉獵,所以還是有聽說過這傳說中的極寒玄鐵的。
「都說極寒玄鐵只能用來封存極寒至寶冰芙蓉,那麼你這……」
「你說的沒錯。」沈寒息打開盒子,取出白色半透明的芙蓉花,花上冒著白色的森森寒氣,躺在床上的諾寒也感受到了來自極寒至寶的超低溫度,不禁瑟瑟發抖起來。
「吃了它,你的筋脈就會痊癒到完好無損的狀態,並且功力會增強數倍。」
「為什麼?」諾寒不解,這冰芙蓉被佛家視為佛祖的化身,向來被佛教之人所視為神祗降臨的前兆,這應當被渡海珍視當做至寶的,怎麼如今卻……
「一切自有定數。」沈寒息隨即扯下一瓣芙蓉花,喂到諾寒嘴裡。
諾寒一開始只覺得口中冰涼刺骨,但隨著冰芙蓉全部下肚,他感覺全身經脈都熱了起來,並且傳來撕裂的疼痛,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你暫且忍上五個時辰,五個時辰一過,你的內傷就會完全痊癒了。」沈寒息用乾淨的方巾擦拭著臉色慘白面色痛苦卻仍在強忍著的諾寒的額頭,輕柔地說道。
諾寒隨即握住沈寒息的手腕,力道緊到沈寒息以為自己的手腕快被扯斷了。
「別走,陪我。」
沈寒息看著面前脆弱無助的諾寒,嘆口氣,「好,不走。」
……
第二天一早,沈寒息輕輕從諾寒床前站起,姿勢很有失方丈身份地抬手揉了揉發酸僵硬后脖頸。
突然,他按摩脖頸的手一頓,隨即放下來。
他用另一隻手揉著那隻被諾寒緊緊抓了一晚上的已經泛紫的手腕。
一晚上不只是諾寒因為疼痛沒休息好,就連他也是一夜未眠,剛維持著被諾寒握著手腕的姿勢趴在床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就聽到了寺中報曉的鐘聲。
現在諾寒因為被痛楚折磨了一晚,現在終於是昏睡了過去,沈寒息拿起空空如也的極寒鐵盒,走了出去。
他囑咐一直在門口未敢離開的小僧人,諾寒醒來第一時間通知他,就獨自回了自己的廂房。
他脫下有些污臟和因為睡姿問題壓出來的已經褶皺了的白色僧袍,躺在床上,滿足地嘆口氣。
勞累了一整晚,終於可以休憩一會了。
沈寒息側頭看著放在桌子上的鐵盒,他想起了原劇情里這冰芙蓉最後的歸處。
那時邵雲涯已經成了渡海的愛徒,並且已經把雪靈芝給邵雲涯吃下,邵雲涯不但學到了焱麟寺的獨家絕學,更是因為雪靈芝的功效功力倍增。
但是邵雲涯絲毫不知滿足,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獨步天下成為天下第一,而成為天下第一他現在的攻力又怎麼夠?所以自然把心思打到了渡海身上。
他設了一局讓渡海進了他的圈套,讓渡海誤以為他再次受了重傷。
渡海為了救治愛徒,拿出了冰芙蓉,給「氣息奄奄」的邵雲涯喂下。
渡海愛徒心切,自然是沒多想就拿出了寺里世世代代要求方丈保管的冰芙蓉,可沒曾想自己的好徒弟只是在利用自己的一片愛徒之心。
如今這冰芙蓉還是給別人餵食了,不過沈寒息確信他這次壓對了寶。
諾寒可比那邵雲涯強過數百倍,無論是天資領悟能力還是自身性子,都要完勝邵雲涯。
所以,沈寒息決定大張旗鼓收關門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