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是一個骯髒的女人
這一夜對於兩個人來說,等同於人生的轉折點。
醒來時,安諾然只覺得渾身疼的好似散架一樣。
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四周的擺設告訴她,這裡是酒店。
艱難的坐起來,安諾然感覺身體已經不是她的。
手臂拿出來時,她才發現自己未著寸縷。
「啊!」
安諾然尖叫出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上會有那麼多的痕迹。青紫一片,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浴室的門被拉開,當安諾然看到站在浴室門口,只圍著一條浴巾的男人時,嘴巴長的已經能夠塞進去一個雞蛋。
「三叔?」
安諾然震驚不已,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三叔。聯繫身體的變化,還有上面的痕迹,她知道跟她上了床的男人不是別的,正是她的三叔。
「醒了。」
顧承銳的面部表情讓安諾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站在浴室門邊,濕漉漉的發梢還在滴水。
上半身並沒有穿衣服,能夠肌理分明的體魄。八塊腹肌十分明顯,看的安諾然臉色緋紅。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比T台上的男模還要好。只是站在那裡,已經在無形中令人給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引人遐想,想要靠近他。
「三叔,這是怎麼回事……」
安諾然裹著被子,咬著唇,好似被人強行上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顧承銳一步步的朝著她走去。
垂下眼眸的安諾然能夠看到他有力道的小腿,那是經常運動才會有的肌肉感。
一直到顧承銳站在她的面前,強烈的壓迫感讓她沒有辦法抬起頭時,顧承銳說了話。
「昨晚?其實我也想問問你。昨晚發現你不對,幫你開了房間休息。我剛想離開,你抱著我不肯松。」顧承銳面不改色的說著話,看著抬起頭,滿眼驚恐的安諾然繼續說著。
「你的身體很燙,抱著我不鬆開。一邊親吻著我,一邊脫自己的衣服。最主要的是,你不只是脫自己的,還脫我的,哭著喊著求我要你。」
顧承銳的話讓安諾然差點崩潰,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哭著喊著讓三叔上她?
這種事情,安諾然不敢相信是她能夠做出來的。
在她吃驚時,顧承銳坐下來,坐在她的面前,看著她。
「怎麼?做過的事情不想認賬,不想對我負責?」
顧承銳的話讓安諾然哭笑不得,男人跟女人說負責,這……是不是搶了女方的台詞?
只是,她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三叔,抱歉,我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
安諾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解釋才好,因為她真的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也不記得自己如顧承銳所說的那樣,苦著喊著讓他上了自己。
這樣的話,說出去,實在是難以啟齒。
顧承銳看著她:「我明白你的感受,我會給你時間去回憶的。」
顧承銳的話讓安諾然微微吃驚:「三叔,我已經結婚了,我是你侄子的妻子。我……我們這樣,不對。」
她這樣算是婚內出軌嗎?
她最厭惡的就是婚內出軌的人,但是現在的她,也算是嗎?
顧承銳看著安諾然五味雜陳的表情,坐在床邊沒有起來,他懂她在想什麼,也懂她在擔心什麼。
「叔叔跟侄媳的關係?安諾然,你不是準備跟顧青彥離婚了嗎?你跟我之間,只是上司下屬的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什麼叔叔跟侄媳的關係?見鬼去吧!
顧承銳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這樣陰冷的他,宛若嗜血的帝王。
高高在上,俯視一切。
這樣的他,有著傲視群雄的資本。
安諾然聽著顧承銳霸氣側漏的話,無法做到冷靜。他可以做到這麼洒脫的地步,但是她不可能,因為根本沒有辦法冷靜。
安諾然看著洗完澡的顧承銳,再看著坐在床上,渾身不堪的自己,不是滋味。
「我的確打算跟顧青彥結婚,但是我還沒有跟他徹底結束。再這樣的情況下,我與你發生關係,你讓我如何平靜?」
安諾然看著顧承銳,沒有辦法直視自己,更沒有辦法平順的看待這件事情。
顧承銳站在原地,看著坐在床上,將自己包裹十分嚴實的女人,差一點就想將她掐死。
對一個渣男還要如此留戀?他那個不成氣候的侄子,哪裡值得她愧疚了?
安諾然裹著被子,一步一回頭的看著顧承銳:「你先走吧,我洗完澡會離開。我們一起出去……不太合適。」
說完話,走進浴室里,安諾然打開水籠頭,哭泣不止。
站在門外的顧承銳眼神變得尤為嗜血,一門之隔,將他從安諾然的世界里剔除。
這種滋味,扎心的疼痛。
「然然,我會給你時間。」
有些事情,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跟她說。比如,三年前那一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承銳穿戴整齊,幫安諾然買了一身衣服,放在酒店的房間里便離開。
他會給她空間,讓她好好看清楚顧青彥是一個不值得她付出的男人。
蹲在蓮蓬頭下,安諾然的淚水好似斷線的珠子。跟熱水混合在一起,流淌而下。
肩膀顫抖著,身體也跟著顫抖,安諾然想著跟顧承銳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心頭很不是滋味。
等到安諾然洗完澡出來之後,看著沙發上的職業裝。想了半天,還是換上。
退了房的她,獨自一個人走出了酒店。
她剛剛離開,被下了樓的安靜看到。安諾然一個人來開房?
安靜不相信,走到前台問服務員。前台小姐不肯透露客人的秘密,安靜便開始軟磨硬泡,告訴對方她是安諾然的妹妹,很擔心她的情況。
照片提供出來,又將戶口本也一併拿了出來。
安靜的包里放著安家的戶口本,是打算隨時隨地都能跟顧青彥扯證用的。沒有想到,結婚證沒有領到,倒是窺探到了安諾然跟男人開房的秘密。
……
安諾然被叫回顧家時,是不情願的,因為她不想回去。
回到顧家,安靜坐在她婆婆蔣艷的身邊,如同明媒正娶的顧家少奶奶一樣。而她,倒像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媽。」
安諾然走過來,看著蔣艷,輕輕出聲。
蔣艷一臉厭惡的看著安諾然,對她惡言相向:「不要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更加沒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兒媳婦!」
聽到蔣艷的辱罵,再看著安靜得意洋洋的表情,安諾然知道一定是安靜從中作梗。
「姐姐,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你這麼做,怎麼能夠對得起姐夫。」
安靜搖著頭,看著念小沫,眼睛里滿是鄙夷的神色。
安諾然站在一邊,聽著安靜譏諷的話。
「媽,我不懂您是什麼意思,還請您明說。」
看向安靜,安諾然沒有給她留面子:「你媽媽難道沒有教你什麼是教養嗎?你難道不知道,打斷別人的對話,插別人的話,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嗎?」
安靜因安諾然的這番話尤為生氣,摸著小腹,好似自己驚到了胎氣一樣。
「安諾然,你給我閉嘴!真正沒有教養的人是你!」
蔣艷怒火四起,站起來,指著安諾然的鼻子一陣痛罵。
門打開,顧青彥從外面走進來,剛好聽到安諾然跟蔣艷之間的爭吵。
哪怕再怎麼生氣,看著安諾然被別人指著鼻子罵,心裡始終還是有些不好受。
「怎麼回事!」
顧青彥走過來,站在安諾然的身邊。不經意間的動作讓蔣艷知道,她的兒子還顧念著當年的情誼,對安諾然並沒有死心。
好,很好,她今天就讓顧青彥好好看清楚,安諾然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青彥,你回來的正好。你知道你老婆昨晚去了哪裡嗎?」
蔣艷坐在沙發上,安靜連忙奉上一杯茶,深得蔣艷的心。
顧青彥皺了皺眉,他昨晚睡在了另一個女人的床上,哪裡會知道安諾然去了哪裡?
顧青彥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內心,蔣艷能夠看出來兩個人之間貌不合神也離的現實情況。
指著安諾然,蔣艷看著顧青彥道:「青彥,虧你還喜歡這個女人。你知道她昨晚去了哪裡嗎?她跟野男人去酒店開了房!」
蔣艷的話讓顧青彥難以置信,他搖著頭:「媽,不要胡說,諾然不是這樣的人。」
儘管,他的心在不斷下沉,想到了當初的檢查報告。
安諾然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因為她想到了跟顧承銳之間的那一夜。的確,兩個人之間發生了關係,儘管她吃了事後葯。
「不是這樣的人?青彥,你被她賣了都不知道!你以為她還是冰清玉潔的安諾然嗎?在三年前就已經骯髒不堪的女人,三年後又能幹凈到哪裡去!」
舊事重提,蔣艷對安諾然破口大罵,將她說的十分不堪。
安諾然的身體顫抖,握著拳頭,看著安靜:「安靜,你又搬弄是非!」
被拉進吵架氛圍中的安靜立刻跳出來,委屈不已的解釋著:「姐姐,我沒有,你不能冤枉我。是你跟男人去酒店開房,不是我。我只跟姐夫在一起過,我跟姐夫在一起時,還是第一次……不信,你可以問問姐夫。」
安靜神色害羞的看著顧青彥,讓安諾噁心的差點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