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那姑娘喜歡你(1)
第456章 那姑娘喜歡你(1)
夏筱筱雙手叉著腰,也不跑了,邁著步子就走到慕容傾漣面前,但依舊隔著兩步的距離,多少忌憚著不敢靠近,「有什麼事,你就不能幹脆點的說清楚?」
她說得底氣十足,只是放在腰間的兩隻手不由攥緊了起來,其實她想的是,慕容傾漣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手中有著一副圖騰,亦或者,他知道北宮煜手中有的,想利用她來對付北宮煜。
慕容傾漣倒是有幾分的訝異,旋即那眉梢間的嘲諷又挑了起來,緩緩朝夏筱筱靠近,「此話當真?」
夏筱筱一滯,又聽到他繼續笑著的說道,「本樓主說了,你便真能依著?」
「自然不是!」
他若是真要她命,她依著還得了?
慕容傾漣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好死不死的,夏筱筱往後退了兩步就抵到了樹榦上,再欲退時,慕容傾漣已閃身來到了眼前,一手抵在她耳旁,將她的退路都給封了去。
他低下頭,那張妖孽得人神共憤的臉龐就在離夏筱筱不過一指的距離停下,他徐徐的笑著,眼中似是有星辰閃爍,微熱的氣息噴拂到她鼻息間,「本樓主說過,一個人的江湖太寂寞,總想找個人來陪陪。」
夏筱筱不自然的蹙了眉,還沒來得及拒絕,慕容傾漣又朝前靠近了幾分,連聲音都帶著一股別有的誘惑,「野雀兒,你不是想去那江湖嗎,我帶你去?」
那眼眸中別樣的深沉,有微弱的光漸漸浮現了出來,他的笑意像是真的已達眼底,就這麼沉沉的盯著她,似真的帶著那麼點的期盼在裡面。
妖孽啊!
夏筱筱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心中又十分沉重的感慨了一句,而下一瞬,腳已出力,慕容傾漣驀的起身,抓住了夏筱筱朝他胯下踢去的那隻腳,「嘖,真暴力。」
他話都還沒說完,她就這樣對著他動手了?
夏筱筱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手中的腳,一下子惱怒極了,「綠孔雀,你放開我!」
「果然是野雀兒,誰教得你整天粗話掛嘴邊,動不動就對人動手動腳的?」慕容傾漣不僅沒放手,反而手上用了些力道,正掐到她腳上的穴位上,頓時一陣酸麻。
夏筱筱忙將身子靠在樹上不讓自己摔下去,現在到底是誰在動手動腳的?
「你方才要踢的可是本樓主的寶貝,若是被你踢壞了,將來斷子絕孫,你拿什麼來賠給本樓主?」他手指嫻熟的扣著她腳上的每一處穴道,說得漫不經心。
「就是要讓你斷子絕孫!免得這世上又多了個禍害!」
慕容傾漣這樣的人,武功在江湖上難覓對手,長得又這麼妖孽的,這世上要是再多幾個出來,那還得了?
「哼。」慕容傾漣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也懶得同她再羅嗦,鬆了手,看也不看她就往前走,「想耗便耗著吧,北宮煜的人已經快走光了。」
夏筱筱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晚了去,北宮煜一行人行軍速度快著,更別說現在她還沒有馬。
腳一落地,並無異樣,可是才走了沒兩步,異樣就出來了,「綠孔雀!你又對我的腿做什麼了!」
夏筱筱這才發現,自己走著路腳竟然是跛著的!哪裡都並無異樣,連疼痛都沒有,但莫名的,右腳就是使不上力來。
「本樓主向來不是吃虧的人,你踢本樓主一腳,我也廢你一腳,很公平。」
公平你大爺!她那一腳壓根就沒落到他身上!果然,這人真是惹不得的!夏筱筱是怎麼也不想同他一道走的,才剛開始想著法子該怎麼辦的好,慕容傾漣悠閑清冷的聲音已經從前方飄了過來,「不想另一隻腳也廢了的話,跟上。」
對夏筱筱,只有威脅是最管用的。
夏筱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跛了的一隻腳,認命的嘆了口氣,還是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喂,綠孔雀!你快將我的腳弄回原樣!你走慢點,我跟不上你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沿著河流往下游的方向走,兩岸青草染了濕意,空氣中也潤了幾分。
夏筱筱手中挑著跟狗尾巴草,兩條眉已經快緊蹙成一條了,兩眼憤恨的盯著那前面不緊不慢走著的慕容傾漣。
她這樣走路實在是累得很,可是她又不能停下,那些侍衛們也不知道到底被慕容傾漣怎麼樣了,若是像往常一樣只是暈了過去還好,至少醒來了沒見到她人,他們是一定會去給北宮煜報信的,可是只怕……
「啊!」
天色暗,天上只有一輪半月懸著,夏筱筱失神間就撞上了慕容傾漣。
「綠孔雀,你停下來不知道先說一聲的?」
夏筱筱捂著腦門抱怨了一句,慕容傾漣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朝那不遠處的岸邊指了指,「餓了,你去抓條魚來。」
然後便揮了袖,兀自尋了處草地躺了下來,又見夏筱筱半天愣著沒動,又催促了一句,「本樓主不辭辛苦的陪你走一遭,你也得懂得孝敬犒勞。」末了,他還不忘提醒一句,「跑了,小心你的狗腿。」
你的才是狗腿!
夏筱筱隔得遠遠的朝他做了個鬼臉,慕容傾漣正躺在一片樹陰之下,一片黑暗,那雙眼眸便緩緩睜開了來,夏筱筱看不清他,他卻能將她面上的每個表情都收入眼底,然後,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看著夏筱筱嘴裡不知又默聲的嘀咕了什麼,轉身便往河邊去了。
一看就知道是在罵他的話。
直到那道纖瘦的身影跛著腳離開了視線中,他嘴角的弧度又漸漸淡了下來。
收回視線,望著天邊懸挂著的那半弦月,連著目光中的顏色也如月光般冷厲。從樹枝頭上斑駁而下的零散月光落到他身上,猶如鍍了一層銀霜。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討厭她用那樣害怕的目光看著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在做著曾經北宮煜也同樣做著的事?好像是享受著她那般害怕他的眼神,但又覺得哪裡都有不足,似是只有這樣,她的眼裡才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