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她覺得自己蠢死了(2)
第348章 她覺得自己蠢死了(2)
所以剛才她突然從他懷中逃走的時候他是有些惱了,但哪裡是生氣,不過是鬱結罷了。
所以她會生氣,會抓著他抱怨他對那些人的寵,是不是還是代表,他是重要的?
北宮煜看著夏筱筱紅了一片的小掌心,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他好歹是一國之君,哪怕在戰場上殺伐果斷,官場上從來聞風不改面色,這一生二十多年什麼樣的對手沒有見過?只是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怎麼就被這麼個小女子的一言一行給牽著鼻子走了呢。
忿忿的,他握著夏筱筱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
夏筱筱一聲就尖叫了出來,「啊!北宮煜你做什麼咬我!」
其實,哪有咬得多痛,她不過是被嚇了一跳。
北宮煜含著她的手指頭,沒好氣的抬眼掃了她一眼,本沒咬多重的力道一下子加重了,真是想……就這麼一口咬死她算了!
「痛痛!」
這下夏筱筱是真疼了,連連叫出聲來,話音不過剛落,北宮煜方才還用的咬一下子褪去了力道,漸漸變成了含著,夏筱筱只覺得指尖上傳來的一陣麻意,明明也就那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當北宮煜的目光幾乎赤裸不加掩飾的看著她時,夏筱筱頓時覺得這個動作實在是很……撩人。
「北宮煜你這個……」
夏筱筱直接將手抽了出來,一時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外面還青天白日的,一看就知道北宮煜那腦子裡剛才沒裝了好東西!
北宮煜一下子笑了出來,本想再調侃兩句,但看到夏筱筱臉上飄上的兩朵紅暈,又覺得再多逗會兒指不定又給他生氣了。
「今兒早上朕還刻意將令牌留給你好心想逗你開心,你倒好,一見面就給朕惹不痛快。」
北宮煜低聲著哄慰著她進了裡屋,正是午間,命平順傳了膳。
「誰給你惹不痛快了?」
出宮的牌子是給她了,她若不知道說不定明兒個還真拿著往宮外瀟洒一番去了,可是慕容傾漣都回京城了,萬一自己一個運氣不好給撞上了她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那人,不管她身上是否有他想要的東西,只要能不見都是上天的恩賜。
但這話,夏筱筱看了一北宮煜,又垂了眸。
北宮煜便以為她還在生氣,有些無奈,「今兒個又是誰惹你了?這麼大火氣?」
昨夜為了清月的事,今日又不知為誰的事和他鬧著脾氣,但若不是遇見了誰,惹得她不痛快了,夏筱筱也不會突然間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平順已經領著人將飯菜端了上來,夏筱筱埋頭就開始吃飯,一言不語,她討厭和北宮煜談論關於他後宮中那些女人的事,想想都覺得煩死了。
悶悶的扒著飯菜,吃得也不怎麼愉快,直到碗中米粒見了底,她才放下筷子,看著早已吃完的北宮煜,陰陽怪氣的道,「惹了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指望皇上替嬪妾討公道不成。」
說完也不待北宮煜的反應,巴巴的往院子中跑去了。
可是又有些慌不擇路。
夏筱筱覺得,現在連她自己都有些討厭自己這模樣了,她是想接受北宮煜了的,看,他現在對她這麼好,什麼都依著她,她一回來還給了她個貴嬪的位置,還有銀子拿,那接受一個皇帝對她的好,又什麼不能接受的?
於是她回宮之前便自主的覺得,既然她都接受了他,那北宮煜後宮的那些女人們她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了,皇帝嘛,後宮三千總有那麼幾個寵愛的人正常得很,便是連宮外的那些男子們也都三妻四妾,更別提是皇帝了,她雖曾想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這樣的年代里,怕是也不可能了,曾經的那些期望不是沒有過,但就是因為有,所以當失望過才知道有多麼的不可能,所以現在的她看開得很。
更別說之前在宮中她看著北宮煜的那些女人們其實也沒多大的礙眼,她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世上哪有她想得那麼完美無瑕的愛情呢。
可是直到這次回來,她才發現自己忍不了了,別說北宮煜這次回來誰那兒也沒去,除了朝廷上的事,他其餘時間都是陪著她了,她就是今日看到舒長畫那一副北宮煜寵她寵得不行的樣子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傳說中的妒火中燒,話本子中看到的妒婦怕也差不多就是自己現在的樣子了,況且回來還衝北宮煜發了脾氣,現在想想自己的那副樣子,該是有多蠢啊。
她的小包子這些日子都放在這裡養著的,這時候正在院子中一顆粗大的梧桐樹下乘著陰涼。
夏筱筱煩躁著,便喚了平順,將北宮煜屋內的那張美人榻給抬了出去。
北宮煜就在屋內看著她招呼著宮人們忙活,她背對著他,懷中抱著她的小貓兒,直到美人榻放好了,她躺上去了一會兒,又爬下來,又讓宮人們換了個方位,來來回回調整了好幾次,直到最後終於覺得挨著樹榦那一塊是最涼快的,這才遣了人下去,連躺著,也是背對著他的。
北宮煜覺得一胸的悶氣不知道該往哪裡發,曾經夏筱筱在暮錦閣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這般,抬張美人榻,在她院子中的木槿樹下小憩,偶爾來了心思便抬了案幾來作畫,甚少踏出她暮錦閣的門在宮中溜達,即便出去,也定是往宮外跑。
趁著夏筱筱閉眼的時間,連營從窗戶躍進來了,北宮煜站著沒動,只聽著連營給他稟報著今日夏筱筱去了一趟忘塵居,然後遇上了舒長畫,他在聽到舒長畫要動手的時候一直盯著榻上人的雙眼終於波動了一下,連營連忙解釋,「皇上放心,娘娘並未受傷,只是……」
「只是什麼?」
於是連營便將他懷疑慕容傾漣的事給說了出來,北宮煜的臉色沉了沉,並未說話。
夏筱筱躺在美人榻上,頭頂傾瀉下稀疏掩映的光斑,暖暖的清風拂過,手一下下的撫摸著包子身上越長越順手的絨毛。
她覺得她該好好想想,可是,這些日子來她哪個時候不是在好生想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