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溜走(2)
第220章 溜走(2)
北宮煜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又似這答案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他抿唇微微笑了笑,凝視著夏筱筱,他的手探過來,撫上夏筱筱微涼的臉頰,眸眼深沉,似是能吸人魂魄,夏筱筱幾乎忘了反抗,北宮煜低沉的嗓音中似帶著磁性,「除了第一樣,其餘的朕都能給你。」
「可是於我而言,第一個才是最重要的。」
天大地大,對夏筱筱來說,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她心心想往著的江湖自由更加重要,就猶如北宮煜一樣,在他心中,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他的天下重要,從一開始,他們就道不同。
門外,無席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北宮煜瞥了一眼緩緩的收回了手重新負於身後,夏筱筱後知後覺的退後一步,這拉開距離般的舉動落在北宮煜眼裡,眉頭不著痕迹的微挑起,略不悅的盯了門口的無席一眼,邁著步子往外走去,「歇著吧,朕晚些回來。」
無席屏著呼吸,北宮煜走了后才敢往屋內來,往桌上放了夏筱筱的行李才道,「這是姑娘的行李,皇上會在永安寺內呆幾日,姑娘便好生伺候著,」無席偷偷望了眼北宮煜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夏筱筱,又悄悄的換了個稱呼道,「娘娘,平順讓奴才轉告一聲,好不容易出宮一次,您就把握把握,指不定這次回宮之後皇上又將您給提攜了呢。」
「平順這廝可真會出餿主意。」
夏筱筱拿過包袱,無席無奈退了下去,門口守著的連營榮策二人往裡瞥了一眼,被夏筱筱一眼瞪了過去,她的行李被拿了過來,這幾日又是得和北宮煜住同一間屋子,北宮煜說住幾日再啟程,可這幾日是幾日,北宮煜沒給個明確的說法。
坐在床上,將包袱打開來,衣裳只有區區兩件,一套簡易的女裝長裙,一套男裝,其餘的,是她的銀子。
那兩件平躺在床上的衣裳之上,月白手帕靜靜的疊放著,木蘭花從左下角蔓延而上,夏筱筱怔怔的望著,心中一絲期待和激動緩緩升起。
夜深了,一直守在夏筱筱房屋門口的連營榮策遲遲沒見到北宮煜回來的跡象。
在夜色中的永安寺依舊是被籠罩在雲霧之中,唯一能辨別的,就是從山腳望上去,尚能看見那雲霧迷霾中微微閃爍著的微明燭光,卻不見月明,不見長梯,整座寺廟猶如漂浮在仙境中似真似幻的仙邸一般。
永安寺中堂後方,是另一處別苑,整個永安寺中,只有這處一到了晚上不見絲毫微光,縱然有月升起,依舊如黑塘一般。
「北宮雉離已經到了南溟,南溟國中藏著的那副圖騰,怕是他會比你先得到。」
冥冥黑暗之中,男子一雙眼沉寂的瞥了一眼面前的人,似不在意的道。
「這還用不著你來提醒朕。」
北宮煜擰了擰眉,低聲的道,只聽得那人輕嗤,「本樓主倒是不急,怕你急,因只因你兄弟二人下手太慢,這才讓雲姮將圖騰之事散播了出去,也白耗了北宮成彥這麼多年來耗費的心思。」明是冷著的天,慕容傾漣手中卻拿了一把十二骨摺扇,言正,沉聲道,「如今圖騰之事江湖上已有不少人覬覦,兩月後重選武林盟主,青蕪門,客莫派幾方江湖勢力紛紛前往,依本樓主看,怕是當年消失在江湖上的那副圖騰也被人給翻了出來。」
「慕容樓主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得很。」
北宮煜緊盯著慕容傾漣那張妖孽的臉,心中警惕油生,慕容傾漣雖長得是個小白臉,北宮煜卻絲毫不敢小看這個男人,江湖上無人沒聽說過紅客樓的名頭,向來以販賣情報為主,也提供各種各樣的服務,前提是,只要開得起價,就沒有紅客樓辦不了的事,自然,這價,不光只錢財,慕容傾漣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他自然不相信此次慕容傾漣前來會特意將這些消息告訴他,而且,北宮煜也沒忘記,慕容傾漣是和北宮雉離一道的人。
「北宮煜,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本樓主,在東西到手之前,本樓主可還得看著你和北宮雉離來個龍爭虎鬥,這出好戲,本樓主等著細細品完。」
慕容傾漣忍不住譏笑,眼落在北宮煜身後,那裡,一道人影正匆匆往這邊的黑暗處趕來,「你那些窩囊手下,還真是時刻離不得你。」
北宮煜轉過身來,身後一陣風起,無席瞥了一眼北宮煜身後那驟然消失的人影,愈加加快了步伐。
「出什麼事了?」
無席一臉慌張,連氣都喘不上兩口,連忙道,「皇上,夏姑娘不見了!」
北宮煜本淡漠的臉陡然沉了下來,本就擰著的眉更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望了慕容傾漣消失的方向,轉過頭來邁著步子就往後院中去,微側頭怒斥道,「何時不見的?」
「應是天黑之時,下午屬下去送飯菜時還在。」
無席見北宮煜的臉色也跟著慌了起來。
「連營榮策呢?朕不是吩咐過好好守著嗎?」
北宮煜的步子愈加快了起來,沒多久便到了夏筱筱一向住慣了的房間,榮策出去派人搜人去了,屋內只有連營一人,此時正抱著僥倖心理埋首往床底中看去,希望夏筱筱其實是藏在這屋中的,一回頭來見到北宮煜直接跪到了地上,「皇上,屬下知罪!」
北宮煜掃都未曾掃過一眼,徑直就往房間中去,屋中早已空空無人,桌上的茶早已涼透。
無席看了地上跪著的連營一眼,「回皇上,屬下幾人一直是守著的,寸步未離,下午夏姑娘用了膳之後說要休息,便沒人敢進去打擾,直到方才屬下才察覺到不對勁,結果一進去發現窗戶給開了。」
這處房間是二樓,而永安寺的二樓不比別處,少說也有六七丈高,若像夏筱筱那樣沒有功夫底子的人跳下去,非摔殘了不可。
北宮煜大步走到窗戶前,只見床上消失的那些被褥布料全被撕成了繩索樣懸挂著,他突然想起今早夏筱筱站在他身邊時,一雙眼一直盯著的就是下面,原來她不是在看風景,而是在估量著從這裡到地面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