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戰事(2)
第205章 戰事(2)
北宮煜的手沿著她的額劃過,將那縷細發鋝開來,眼底的柔情卻是再也掩不住。
夏筱筱睡夢中縮了縮脖子,又將腦袋轉了個方向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
靜了許久,北宮煜才從懷中拿出一塊並不完整的畫布來,有些破舊,而畫布之上凹顯著有些模糊的印痕紋路。
北宮煜眼角望了正打著小呼的夏筱筱一眼,視線又重新落回在手中的畫布上,這是當初命人到暮錦閣中搜出來的,這麼多人,找了這麼多年的東西,他想不通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夏筱筱的手裡。
無席那夜接到鐵騎衛的密報,北宮雉離的古渡門人潛伏入京,連著紅客樓的人,這事,怕也是牽扯到了江湖各門派之中,恐怕再過不久,圖騰之事便會世人皆知,這東西如果與夏筱筱也有關聯,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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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起了。」
平順望著天上差不多的時辰,盯著床上睡得香甜的夏筱筱,連連用拂塵的小棍子戳著她腰上的肉。
「嗯……」
夏筱筱蠕動了一下唇,身子不由自主的翻了個身,滾到床最裡邊去,眼皮沉重,一點要睜開的意思都沒有。
平順臉黑了,皇上算是大慈大悲,讓她在榻上安眠了一夜,可皇上上朝之前也吩咐過,下朝之前得去御書房伺候著,夏筱筱這廝倒好,一睡便睡了個日照天。
平順往外瞅了一眼,若是再晚些,怕是皇上都比他們先到御書房了!
「刁奴,皇上的龍榻可是你個奴才能一直霸佔著的?」
他不敢碰她,一個宮婢便上前來,狠狠在她腰間上的嫩肉捏了一把,夏筱筱頓時從混沌的夢境中清醒得無比透徹,彈坐起來,疼得她齜牙咧嘴的揉著,「公公,大清早嚷什麼?皇上不都讓我好生歇著了嗎!」
平順收了拂塵,指了指窗外已大亮的天色,「歇什麼歇,皇上昨晚上便回來了,也不知得你昨晚上到底又是何處惹得皇上不高興,今早去上朝時臉色還難看著,你趕緊的,去御書房侯著,皇上都快下朝了。」
夏筱筱這才看清了自己是躺在北宮煜的龍榻上的,無話可說,悠悠下了床,見平順一點要迴避的意思也沒有,不由開口,「公公,莫不是想看我更衣?」
平順瞪了她一眼,一邊催促著,一邊領著人往外面侯著,夏筱筱望著掛在衣柵上那套淺綠色的宮裝怔怔發愣,搭在床沿上的手慢慢握了起來,她昨夜睡熟了,就連北宮煜何時回來的都不知道,可是隱約間,她又好似感覺著有人在碰著她的。
北宮煜昨夜回來她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本還打著探個究竟的念頭也被抹了去,如果真如陸無痕那樣所說,她斷然也是不敢再問北宮煜了,一時,整個人都開始迷茫起來。
她不是怕自己會背上同北宮雉離一樣的叛國之名,也不是怕北宮煜會對她怎麼樣,而是怕,落止就這樣不要她了……
自己來凌雲殿伺候北宮煜,基本上等於是入了虎口,她曾想,自己嫁與北宮煜也就是個名頭上的事,有名無實,將來再找個好夫家也沒什麼問題,可是現在,自己與北宮煜有了那些的事之後,落止會介意嗎?
不說感情與否,北宮煜將她貶婢,她雖不再是他的妃嬪,可那些事總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如果她去找他,他還會要她嗎?
夏筱筱腦子中想著的是北宮雉離的事,北宮煜出宮幾日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恐怕除了陸無痕和北宮弄言這幾個心腹之外,沒人知道,朝堂之上的事都交由北宮弄言暫理著,這時候他一回來,所有事全堆到了一坎上。
平順一路領著她行到御書房中,才剛到下朝時間,人未到,平順倒是急得跟個什麼似的。
「皇上駕到!」
夏筱筱又開始準備打起小盹來,就見北宮煜身後隨著北宮弄言和幾名臣將邁步進來,這些日子平順都是隨在夏筱筱身邊,北宮煜身側便跟了個年輕的小公公,嗓子尖得比平順的還難聽。
屋內一眾的奴才紛紛跪下,夏筱筱也跟著跪下,北宮煜徑直越過她在書案后的龍椅上坐下,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都下去。」
北宮煜一揮手,平順將夏筱筱留下,其餘人都隨著退了下去,門輕輕的關上,屋內的光線一下暗了許多。
隨著北宮煜進來的幾位大臣夏筱筱在之前也都見得過一兩面,其中一人,還是和夏覆關係極好的鄒大人,之前先皇在位時,也就是一個芝麻大點的小官,如今卻成了北宮煜及其重用的心腹。
北宮煜是透徹了一句話,英雄不問出處,只要是對國有用有才之人,就算是個痞子混混他也能重用起來。
屋內光線暗了,夏筱筱就往裡間拿了些燭出來給點上,映得座下的幾位大臣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夏筱筱裝聾作啞的聽著,本以為北宮煜此次回來第一商討的應是與落止有關的情報,可是在眾人的三言兩語間,夏筱筱才聽懂原來商議之事與落止八竿子打不著,朝堂之上的事近日來似乎比往日要鬆緩些,也趁得北宮煜放心的交給北宮弄言來處理,可是這段時日來卻唯有岳華與越國之間的戰爭是越打越響了。
北宮煜將葉秋雨的父親葉將軍往岳華邊境的戰事區派了過去領軍打這一仗,甚至連上吳國,朝陽國等都牽扯上了這場戰事之中,幾國似是有想法趁著這次一舉將越國的版圖給拿下,而在這次的戰事當中,岳華是領軍隊,此一舉必得與岳華慎重商討,二國間傳來了使信,將在近日內前往岳華,屆時其二方國主將親臨前往。
夏筱筱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也是,若是與落止有關的情報,北宮煜又怎會讓得她知曉?要讓得她知道,怕也是用不著故意將她軟禁在凌雲殿中了。
近幾日天氣甚好,雪也融了去,能看見那樹梢上漸漸升起的耀光,透過紫木檀隔出的窗紋落在窗台上的那盆笹之雪上,本也因此清新雅緻的御書房內齊齊嶄嶄有著不少人,反添了絲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