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圖騰(2)
第193章 圖騰(2)
從柜子里拿出火摺子將桌上的燭點上,燭光立馬將有些昏暗的屋子照亮了些,夏筱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擰著個畫布上的小角,往燭心處探去,結果果然如她所料,畫布絲毫沒有損壞的跡象!
布出現在畫卷之中,畫卷通常又都以布捲軸上覆上宣旨而成,若藏在其中,定是難以發覺的,原先被燒毀的畫上又是段錦雲和北宮成彥,出現在惜雲殿,難道這東西是雲姮所藏?
落止曾經也經常出入惜雲殿,今日聽雲姮的那番話,北宮煜對她施以重刑彷彿也是為了從她口中得到他們想要的那個東西的下落。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雲姮說他們在找著的東西貌似是圖騰之類的東西?
難道就是自己手中的這個殘卷?
駭然,如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樣,那北宮煜他們一直找的東西豈不是一直在自己的手上?
抱著疑惑,夏筱筱開始在暮錦閣內尋找當初從那小販手中花了十二文買來的布畫,然而當她將整個暮錦閣都翻遍了,曾經一直被包子叼著玩的破布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了。
「不可能啊,我分明記得沒有扔的……」
夏筱筱思索著,一看暮錦閣中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布局,這才想起來北宮煜已將暮錦閣好好打整了一番的,難不成就這麼被人給扔了?
手中的布畫破舊著,紋路也不怎麼清晰,但布的邊緣都參差不齊,很明顯的,這只是完整的畫中的一部分,就像當初她見著另一張畫時,也是同樣沒有看出來上面到底畫的是些什麼。若是能拼到一起,說不定就能看出畫中的到底是什麼鬼了,可是現在連原本自己手中的那一份都不知道被扔在那裡去了,她怎麼能拼出一副完整的來?
而且看這殘卷的樣子,貌似剩下的殘卷不止自己知道的兩幅那麼簡單……
雲姮說,得其者,得天下之所欲,天下人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又是什麼?權利?財富?
夏筱筱開始左右為難了,手裡這破布她還不敢肯定真的就是北宮煜包括北宮雉離他們所要找的,畢竟在她看來,區區的一幅圖騰,就連上面紋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北宮煜他們找來做什麼?
可是如果那東西真的是自己手中的這幅圖騰,自己手中不就等於拿著一個及其危險的東西?那她是該留著還是給扔了?
心中帶著重重的迷霧,一時間竟忘了平順交待她的回凌雲殿去候著。
——
。
霧靄迷茫,天色冷硬得像是鐵塊,空氣中呈現著淡淡如煙迷濛的鐵灰色,是個及其適合行刑的日子。
今日休假,北宮煜不用上早朝,本該一早便在凌雲殿的他直到晌午十分才從夏縈夕那裡回來,他在夏縈夕那裡歇了一夜。
夏筱筱暗中慶幸著,昨日一個不小心忘記了自己還是北宮煜侍婢的身份,順道就在暮錦閣睡了一晚上,好在北宮煜昨夜並沒有回凌雲殿來。
此時北宮煜正在殿外的院中習著劍法,夏筱筱也跟著在院中守著,面前的書案上擺著筆墨紙,內訓的書冊子被擺在一旁供她抄寫,幾百遍的內訓,北宮煜若是不開口饒了她,她估計就得抄到下輩子去了。
抄寫了一個上午,手軟,夏筱筱的目光不由往院中看去,北宮煜的身影就在離她不遠處,白衣銀冠束髮,一招一式,凌厲至極,也有時而婉轉的動作,不過其中也帶著有力的勁道,夏筱筱這輩子很沒出息的,就見過兩個男人練劍的模樣,一個是北宮煜,一個是北宮雉離,此時北宮煜那道在風中肆意的身影漸漸與腦海中落止的身影漸漸重合……
夏筱筱看得有些失神,北宮煜又穿白衣了,每當他穿著白衣的時候,那張與落止相同的臉,總是會讓她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誰是誰,就像是當落止穿上墨色玄衣之時,她也總是會把那人看成是北宮煜。
北宮煜其實也與白衣挺相襯的,畢竟長相便那麼俊逸,只是他現在是皇上,她倒巴不得他時時刻刻都穿著那符合他身份地位的黃袍,不要讓她出現那種將他認作是落止的錯覺的好。
他的劍在風中揮舞發出清脆的劃破空氣的聲音,今日停了雪,地上還是厚厚的一層,他的每一個躍起落下,衣袂上總會沾上不少雪粒,然後隨著他的動作飛揚而起,在他的周圍,彷彿又是下起了紛紛的小雪,長劍劃過,劍間也撩撥上了雪花,凌厲之氣一過,瞬間擊碎,夏筱筱不懂劍法,但也看得,北宮煜練著的也是極難的一套劍法。
曾經,她在尚書大人的府上時,也是這般望著落止的正在習劍的身影的,那時,落止還勉為其難的交了她兩招呢!
她搖了搖頭,將關於落止的思緒都給甩開了去,重新在紙上開始遊走著筆墨,寫下的卻是昨日雲姮對她所說的那句話,得其者,得天下之所欲也。
落止說他回來有事辦,那他回來的目的很可能也是為了找那圖騰,他沒有找到,又怎麼會和叛國扯上關係了?難道那圖騰,真的是天下人都想得到的?甚至讓落止到了不惜叛國離家的地步?
都這些時日了,還是沒有聽到關於他的消息,她又不敢去問北宮煜,一時想起,她在宮中好歹也三年了,連個能打聽出消息的人都沒有。
「夏筱筱!」
北宮煜此時剛收了劍正朝這邊走過來,一張臉陰沉得可怕,平順在其一旁連連朝夏筱筱使眼色,可是她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導致平順叫了她這麼多聲都沒有反應!
等夏筱筱聽得平順那尖銳的叫喚聲之後,北宮煜一雙含著些許怒意的眸子正緊緊的盯著她,夏筱筱忙不迭的放下筆墨繞到他身前去,從懷中拿出手帕來給他擦著額間滲出的細汗。
夏筱筱墊著腳有些吃力,手往下招了招,「你頭低一點。」
這些日子下來,她幾乎知道北宮煜的習性了,只要他人是在這凌雲殿內的,那麼就等於所有事都得由她來做,一旁的不管是平順還是其他宮婢,誰也都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