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你的孩子是被他拿掉的
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阮軟穿了衣服下床,先開門出去看一圈,看到在客廳的宋之昀的背影,這才重新回到房裡,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洗手間梳洗。
在梳妝台前化淡妝的時候,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提示收到了一條信息。
阮軟隨手點開。
是蘇慎發來的。
約她下午在小廣場見面。
阮軟蹙起了眉頭。
***
「她會赴約嗎?你在她的婚禮上陰了宋之昀一把,她現在恨你入骨都有可能。」
女人的手,染了牡丹紅的甲油,從後面抱住男人的腰,肆無忌憚地往上輕撫,如她聲音里的嬌媚,無形中勾人心脾。
蘇慎垂眸看著在自己胸前肆意的手,面無表情地扯開,淡淡道:「她會來。」
女人低頭輕笑:「唔,我也覺得她會來,她就算是為了宋之昀也要來,來問問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為什麼要傷害她的愛人。」
『愛人』兩個字,她咬得特別重,明顯是在強調什麼。
蘇慎的臉色,一下子沉入水,轉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摁在牆壁上,手上的力道一點都不留情。
「我看她是來問問,你為什麼會背叛宋之昀來投靠我。」蘇慎嘲諷。
易念之清晰地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在收緊,她呼吸漸漸變得困難,但嘴上卻還是笑著的:「如果不是我,你靠誰幫你拿到結構圖?靠那個懷著你孩子的女人嗎?她現在跟你可不是一條心。」
這彷彿是他的逆鱗,蘇慎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聲音也變得又冷又硬:「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了,我非常非常討厭自作聰明的人,這次結構圖你幫了我忙不錯,但是沒有你,我也多的是渠道讓宋之昀敗退。」
易念之受不住地抓住他的手掙扎:「我……我承認我多此一舉。」
蘇慎甩開她,徑直出門。
易念之伏在地上咳嗽連連,看著男人的背影,嘴角卻是勾出一道諷笑。
她緩過氣了,從地上站起來,整理身上的衣服,正要離開別墅的時候,卻碰上了從二樓下來的流蘇。她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蘇慎的,也是蘇慎准許她住在這裡。
流蘇情緒已經穩定,不會再像第一次看到她時那麼激動,只是心裡還是梗得慌,她看到蘇慎不在客廳,也就沒有了下樓慾望,準備折返回房。
易念之這個時候卻在她背後開口:「莫小姐是吧?肚子大了就在房裡好好養胎,少出來亂晃,要是一不小心磕著碰著,你想嫁入蘇家不就更沒希望了。」
流蘇隱忍地捏緊了手指,她不想和這個女人說話,可終究還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你是宋之昀的秘書,卻做了背叛他的事,就不怕將來被他發現沒好下場嗎?」
「我是為了幫蘇慎啊,你不幫他,當然只有我幫了。」易念之笑著,故意把話說得又曖昧又刺人,「誰叫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背叛,難道再三做出背叛的事情的人,不是你嗎莫小姐?」
流蘇眼神一暗。
***
蘇慎將車速開得很快,不多時就到了小廣場,遠遠就看到阮軟單獨坐在石椅上,和上次一樣看著籃球場上的少年們出神。
他平復了稍顯不穩定的心情,抿了抿唇,將車子停在一旁。
走到她背後,蘇慎沒有立即上前,而是等到阮軟自己有所察覺轉過身來,他才重新提步。
「蘇慎。」阮軟隨之站了起來。
蘇慎扯動嘴角:「我的第一句話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新婚?」
阮軟輕抿住唇:「那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海濱別墅上市順利?」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也會互相嘲諷了?
蘇慎在心裡自嘲一笑,在她剛才坐的石椅上坐下。
阮軟站著問:「你找到我,有什麼事嗎?」
蘇慎凝視著她,眼眸幽幽的:「你不是說,在你的身體沒有確定完全康復之前,不會跟宋之昀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阮軟心口一悶:「有時候感情並不是能被理智所控制。」
「那你就不怕你的身體再出現排斥?那你就不怕他知道你的病情?你現在這麼義無反顧跟他領證結婚,是想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還是說你聽到布蘭科醫生說你的身體沒有大礙,所以就真當自己是康復了?你自己也是醫生,你知道這種器官移植出現排斥的可能性有多大,十年之內你隨時可能死掉!」
曾經很恐懼聽到的事實,此刻她已經能從容面對,阮軟很平靜地說:「如果到最後我還是撐不過去,我一定會在他發現之前離開。」
她不計得失也要留在宋之昀身邊的模樣,氣得蘇慎心口一陣氣血翻湧:「他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你願意犧牲一切都要跟他在一起?」
神情微微一凜,阮軟一字一頓:「蘇慎,類似的話我跟蘇蘇也說過,現在我也想跟你說一遍——你們根本不知道,他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蘇慎冷笑:「多重要……呵,我是不知道,那我想問,如果這個重要的人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呢?你也覺得無所謂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原則了?」
「不是我沒有原則,而是之昀他不會傷害我。」她堅信卻篤定,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他都是捨不得傷害她的。
蘇慎扯起唇角:「你肯定?」
阮軟說得毫不猶豫:「我肯定,他絕對不會傷害我,他是最愛我的人。」
「最愛你的人……你永遠都不會相信最愛你的人根本不是他。」蘇慎別開頭,好半響才找到聲音接下去說,「軟軟,我現在告訴你,你口中這個最愛你的人,做盡了傷害你的事!」他的嘴角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冷笑,「就比如,他不要你和他的孩子。」
阮軟微一怔忡,隨後失聲反駁:「你胡說!」
蘇慎看著她的眼神特別悲哀:「我沒有胡說,軟軟,前段時間你懷孕了,但是他親自把你帶到醫院做了人流手術!」
「胡說!我根本沒有懷孕過!」阮軟不可能相信他這種荒唐的話語,她怎麼可能懷孕過?如果懷過怎麼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