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往事
邢伯的院子里。
柳牧坐在藤椅上面,正悠閑的喝著茶,藍言還沒醒,不過卻是柳牧沒讓她醒來,關於她過往的一切,柳牧需要了解清楚。
烏長老規規矩矩的立在柳牧的身邊,邢伯也躺在一張藤椅上,經過柳牧的幾根銀針施救,他現在感覺全身都很舒暢。
「天一教共有四位大長老,除了我和邢長老外,還有兩位是藍顏小姐的父母,藍橫書和雲冰。」
烏長老如實的交代天一教的所有事情,不敢絲毫隱瞞。
「十五年前,島國神秘組織忽然找到了大巫主,經過一夜徹談,第二日大巫主對我們四位長老宣布,他要大力種植藍魅妖花,供島國研究使用。」
「這件事立刻遭到了邢長老和雲冰長老的反對,不過大巫主卻是一意孤行,為了推行藍花,甚至對邢長老和雲冰長老痛下殺手。」
講到此處,邢伯卻是長嘆一聲,「這件事我真是歷歷在目啊,那藍魅妖花是何等毒物,我是最清楚不過了,當時若不是雲冰長老,我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邢伯眼神微皺,臉上布滿幾分凝重的愁雲,心有餘悸。
「那晚,我單獨找到了大巫主,力勸大巫主放棄與島國之間的合作,言辭激烈間惹怒了他,他竟然對我大打出手。」
「大巫主一身巫術登峰造極,我又豈是他的對手,幾招就被他打敗,我倒在地上,大巫主以為我已經死了,便叫人把我的屍體扔到後山。」
邢伯抽了一口煙,輕笑了一聲,「幸好我早有準備,留了一口氣,裝死躲過一劫。」
「你邢長老裝死的本事,我今天也是領教了,我的確是服。」烏長老饒有趣味的點評道,
「不過我雖然裝死躲過一劫,但是身體遭逢重傷,若沒有外人救助,死亡只是時間的問題。沒想到的是,這時候雲冰長老卻突然出現救了我。」
「原來那晚雲長老找我也有事,尋我不見,才知道我去了大巫主那裡,她在門外目睹大巫主對我的殺戮,待我被拋屍後山后,便立刻出手救了我。」
邢老停頓了一下,看著一旁昏睡的藍言。
「我雖然活了下來,不過好景不長,我被雲長老救下的事情,很快就被言兒的爸爸知道了,藍橫書是忠於大巫主的,自然稟告了此事,我本是難逃一死,卻因為言兒活了下來。」
「那時候的言兒也才幾歲,怎會因為她活下來?」柳牧心中疑惑不已。
「這件事我比較清楚。」烏長老說道,這會兒他的命捏在柳牧手裡,自然要表現得知無不言。
「藍言小姐雖是女子之身,不過她體性偏陽,最合適天一教的寒冰蠱居住,所以她出生的時候,就被大巫主定為少巫主的侍女,也將寒冰蠱放在了她的體內。」
言兒體性偏陽,柳牧有些意外,他知道她體內有寒冰蠱,只是沒想到是大巫主放進去的。
烏長老又繼續說道:
「天一教的至寶,便是這寒冰蠱,一直有傳言,誰能駕馭得了這寒冰蠱,便能控制我教的聖物,也就意味著所向無敵,無人可擋。」
「不過這寒冰蠱在我教存放了近百年,卻是無人能駕馭,就連大巫主也不行,藍顏小姐的出生,讓這一切有了轉機。」
「那便是轉巫之術,寒冰蠱在藍言小姐的特殊體內生活十幾年後,便會逐漸形成依賴關係,到最後便會認她為主人。這時候,少巫主使用轉巫之術奪走藍顏小姐的身子,這類似於移植手術,會將藍言小姐的身體特性和寒冰蠱一同移植少巫主的體內,少巫主也自然成為寒冰蠱的新主人。」
烏長老剛說完,就聽見崩的一聲巨響。
柳牧手裡紫砂陶瓷茶杯被瞬間捏碎,杯中的茶水迸射而出,直接將水泥板戳了好幾個大洞。
「我的言兒豈不是被當成了人形藥物了?」
柳牧的陡然震怒,驚得烏長老不敢多言。
邢伯嘆息一聲,「世人都說巫蠱邪術,其實說得一點都不假,這樣的轉巫邪術,在眾多巫術中也只能算是很平常的一種。」
柳牧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憤怒,向邢伯問道,「後來如何了。」
「因為我被雲長老救治的期間,言兒經常也來看我,我也經常給她講故事,所以她很喜歡我,當時我被抓的時候,言兒恰好就在我旁邊,她拚命護我,烏長老也不敢對她怎樣。」
「此時雲長老也徹底與天一教決裂,大巫主雖然震怒,但是因為言兒的原因,也沒有殺她,言兒無形中就成了我和雲長老的保命符。」
邢伯的面上閃過一些滄桑。
「後來言兒的爸爸藍橫書也向大巫主求情,大巫主估計害怕殺了我和雲長老后,會給言兒帶來巨大的刺激,萬一言兒做出了傻事,少巫主的轉巫之術也不能完成。」
「所以便把和言兒安排到了巫山市,這裡遠離天一教,自是希望言兒能夠無憂無慮的成長,為了確保我不逃走,也囚禁了言兒的母親雲長老。」
柳牧聽完唏噓不已,想不到言兒的身世竟然如此曲折,真是叫人痛心啊。
「言兒這麼仇恨男人,也是因為這件事吧。」柳牧淡淡問道。
邢伯點點頭。
「以前雲長老因為大巫主和島國人勾結的事情,經常與藍橫書吵架,而且囚禁雲長老,也是藍橫書動的手,所以在言兒心中,他爸爸就是個混蛋。」
「當得知他與少巫主這門親事後,就更加痛恨他爸爸了,所以從小就恨男人。」
「不過言兒對巫術和寒冰蠱一概不知,她自小有強於常人力量,也都是因為他父母的原因和體內寒冰蠱的影響。」
柳牧心中感嘆,這天一教大巫主如此醜惡行徑,非除掉他不可。
轉眼瞪著烏長老,「你知道言兒的母親關在什麼地方嗎?」
烏長老面露難色,「這是教內很機密的大事,我無權過問。」
「不過,我知道少巫主經常去什麼地方,他一定知道。」烏長老又趕緊補充說道。
「什麼地方?」
「干壩自治區馬康市的雷霆一號酒吧。」
干壩自治區是川南省的一個自治州,有一市12縣,行政中心駐地便設在馬康市。
雷霆一號夜總會,柳牧心中一驚,盧望生上次也就是在這個地方遇見藍魅妖花的。
如此說來,這雷霆一號夜總會很可能是島國湛藍組織在川南省的信息樞紐處。
柳牧揮了揮手,對著烏長老說道:「你走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烏長老震驚無比,疑惑說道:「你就不怕我把今日之事稟告給大巫主?」
柳牧笑了笑,「天一教我註定是要踏平的,你告訴他又如何,我既然敢放你,自然不會把你們的大巫主放在眼裡。」
抖大的汗水從烏長老額頭簌簌落下,這是何等的霸氣,這就是內勁武者的驕傲嗎?
烏長老在這一瞬間,似乎看見了天一教未來覆滅的場景。
閉眼沉思了一會兒,嘆道:「看來天一教真到了自食惡果的這一天了。」
說完,便對著柳牧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向後慢慢退走。
邢伯拍了拍煙桿,「你什麼時候去馬康市,我和你一起去。」
柳牧搖搖頭,「邢伯你身體有傷,不已長途跋涉,我心中已經已有人選。」
柳牧也是剛剛想起了此人,祝山濤。
那日柳牧給了夏凝夕一張藥方,她便匆忙回到港島去了。
不過祝山濤卻沒有走,而是希望能在柳牧身邊學習一段日子,柳牧本是不願見他,但是打算和藍言去馬康市,身邊若有一個武者高手,也能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保護藍言。
祝山濤武道已經接近御氣圓滿,又精通各種奇門之術,把他帶走身邊總歸不是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