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下來這幾名日月神教的長老,本就不是東方不敗的嫡系。
他們自然做不到如同先前那幾人一般,以身殉教,陪著東方不敗共同赴死。
再加上東方不敗臨死之前,已經發號教令,解散了日月神教。
這使得他們幾人,眼下已經恢復了自由之身。
既然如此,那么投降于錦衣衛,也算不得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畢竟眼前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大人,連曾經的天下第一高手都能夠戰勝。
加入此人的麾下,也未必不是一條更好的出路。
“大人,屬下有一件事情,不值當講不當講?!”
眼下開口之人,是一位身穿白衣,容貌清癯,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須的老叟。
他名為向問天,乃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在江湖武林當中有著“天王老子”的諢號。
此人武功高深,且足智多謀。
甚至就連東方不敗生前,亦多有稱贊他是一個人才。
今日這一連番的變故,使得向問天徹底地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江湖武林魔道魁首,什么當世第一大教派,什么高手成群……
在真正地朝廷精銳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對方甚至都無需調用大軍,僅僅只是錦衣衛出馬,就輕而易舉地覆滅了整個日月神教。
而且這錦衣衛的指揮使大人,竟然還是一位比之東方不敗都更加恐怖的強者。
朝廷背后的底蘊究竟有多么地恐怖,今天這一場大戰,清晰了然地展現了出來。
至于重見日月神教,再與朝廷繼續為敵?
這種想法,向問天等人的心里面想都不敢想。
別的不說,單單是眼前這位指揮使周大人,一人一刀,就足可以將他們斬盡殺絕了。
因此向來性情高傲的向問天,眼下也將姿態擺的十分低微。
“但說無妨!”
周寧大馬金刀地坐在成德殿的首座上面,他神色輕松愜意地打量著正在抄查日月神教的錦衣衛緹騎們。
日月神教雄踞江湖武林黑道這么多年,其教派勢力比之先前的嵩山派可要強橫了太多倍。
其教派之內所積攢的財富,亦是十分龐大豐厚。
這一次的黑木崖之行,周寧可謂是賺了個缽滿盆滿。
“啟稟大人,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眼下正被東方不敗鎖了琵琶骨,秘密地囚禁在杭州西湖的梅莊底下。”
雖然周寧的注意力并沒有在向問天的身上,但是他卻不敢有分毫半點的怠慢之處。
單膝跪倒在地,向問天恭恭敬敬地稟報道:“不知這任我行,應該如何處置才是!”
這件事情,算是向問天納的投名狀了。
放眼整個日月神教之內,知道此事的人都寥寥無幾。
他向問天也是經過了重重困難以后,方才查找到任我行的下落。
眼下他將這個消息稟報給周寧,算是表達了他愿意歸降于錦衣衛的真正決心。
現如今東方不敗因為戰敗而自行了斷,整個日月神教都直接就地解散。
依照眼前這位大人的性子,整個江湖武林絕對會被掃蕩一空。
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什么廟堂之高,江湖之遠了。
唯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說!
至于原本的江湖人士,要么老老實實地歸隱,要么選擇效忠朝廷。
除此之外,幾乎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向來足智多謀的向問天,可謂是徹底地看透了這一點。
既然以后再也沒有什么江湖武林,只剩下朝廷的勢力了。
那么與其說是拖延下去,還不如提前真心歸順。
興許還能夠搏的一份機緣,為自己掙得一份前途呢。
對于向問天的做法,其他幾位日月神教的長老神色微微一怔。
他們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滿,但最終卻也僅僅只是微微地嘆息了一聲,并沒有多說什么。
眼下江湖武林大勢已去,唯有投效于朝廷勢力方為正道。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自然不可能逆勢而行。
如若不然的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會知道。
“前任教主任我行?”
靜靜地聽完了向問天的匯報,周寧的眉頭也不禁微微一簇,
說句實話,如果沒有向問天的提醒,周寧還當真是將此人給遺忘掉了。
任我行,這可絕對是一位野心勃勃的人物。
相比較于專心修行武道的東方不敗來說,任我行更像一個魔道巨擘。
他的野心十分龐大,即便是說一句梟雄,也不足為過.。
當然,對于周寧來說,這任我行就不值一提了。
東方不敗這個手下敗將,都能夠將任我行死死地壓制了十余年,周寧自然不會有分毫半點的畏懼之處。
“本官和此人并沒什么交集,也無心去關注此人!”
手指輕輕叩擊著座椅扶手,周寧緩緩出聲說道:“既然他已經被囚禁在西湖地底,那就讓他老死在其中吧!”
眼下日月神教都已經成為了前塵往事,單單剩余一個前任教主任我行,他也根本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而且任我行此人,絕對不是一個甘居人下之輩。
想要將其收服,恐怕是難度很大。
既然如此,與其在任我行的身上浪費時間,那還不如讓他老死在囚籠里面呢。
“大人,卑職覺得,如此安排,怕是有些不妥!”
向問天抬頭,迎上周寧那平靜非常,看不出任何一丁點喜怒變化的面容。
他當下心神一緊,連忙拱手說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任我行膝下有一女兒,其名為任盈盈。
不僅人長得花容月貌,武功也是不弱。
此人看似是隱居在洛陽之內,實則一直伺機營救她的父親。
日月神教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估計用不了太久,任盈盈就會得到這個消息。
屆時,她肯定會想辦法將自己的父親救出!
以西戶梅莊那幾名教徒的武功修為,他們可根本擋不住任盈盈的援救。
如果不做應對的話,任我行很快就會脫困而出!”
相較于向問天的急切,周寧卻是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為人子怒,救援自己的父親,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想救,那就讓她去救吧!”
隨即,只聽周寧渾不在意地說道:“區區一個任我行,難道還能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