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閻君?
聞言,李鋒停住腳步,神色淡然的回頭問道:「有事?」
老和尚深吸一口涼氣,目光有些詭異的望著李鋒:「施主,能否……讓老衲摸一摸你的手?」
「摸手?」
李鋒臉色一變,老禿子你在我的地盤做法我沒找你算賬已經給你面子了,現在還要摸我的手,你這是想死吧?而且我的手連女人都不讓摸,能讓你摸?
黑袍也是破口大罵:「老和尚,你失心瘋了吧?回去摸你廟裡的尼姑去!」
「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聽見黑袍這麼說話,武僧手中拿著的法器指著黑袍,怕是黑袍在說一句話,那巨大的降魔杵就要揮舞上來。
有李鋒撐腰,黑袍豈會怕他?當即怒喝一聲也要衝上去。
好在老和尚再次制止了武僧,目光直直的盯著李鋒:
「施主,我沒有惡意,只是看您印堂發黑,天靈黑雲繚繞.……若是……」
「若是沒有你,我就活不過三日了是吧?」李鋒淡淡的道,這些和尚真本事沒有幾分,說這些嚇人的話卻是本事的很。
這話一出,不但是武僧戒怒大怒,其他兩個和尚也是瞪著李鋒:
「你是把我師父當騙吃騙喝的野和尚了嗎?!」
「我告訴你,我師父可是法力無邊的得道高僧!」
法力無邊?
李鋒無語的搖搖頭,他師尊青陽子活了幾十萬年都不敢說這話,你一個人間的和尚居然敢說這話?
但是經過老和尚這麼一說,他已經知道了這是為何,當即語氣平靜的道:「這災,不是你能化解的。」
他自然知道自己出現如此面相的原因,無他,乃是之前強行用了那魔尊法門導致,那等秘術所帶來的後果自然不會那麼簡答,就是李鋒也最少需要一個月來化解。
聽見李鋒有些狂妄的話,富態的和尚肥厚的嘴唇上下一番盛氣凌人道:
「我師父得道多年,有他化解不了的災?小子,給你看是你的榮幸,你自己別不知趣。」
「沒錯,我師父乃是靈山寺副掌院,今日遇見你是你的福氣,你可不要自誤!」武僧旁邊的和尚也是附和。
聽見徒弟們的話,老和尚微微搖頭,心道戒字輩的小輩們果然還是需要磨練。
「施主,我雖不像小徒們吹噓的那本神通廣大,但也有著些許常人不及的手段,你且放心過來,老衲幫您瞧瞧可好?」
看見幾人斗這麼說,齊菲也是不禁開口道:「李鋒,你就叫大師給你看看吧,大師的名聲可是很響的,可兒還那麼小,萬一受你影響怎麼辦?」
李鋒無語,說了你們還不相信,當即放下李可兒,淡淡的道:
「你當真想看?」
老和尚法相莊嚴,雙手合十道:「滅天下邪惡,為天下消災本就是出家人分內之事,還請施主伸手。」
李鋒微微搖頭,自己都這麼說了,這老和尚還是如此不知進退。
「你可不要後悔。」
「不後悔。」
老和尚目光堅定。
看見李鋒還在這嘰嘰歪歪,一旁的武僧大怒:「我師父給你看那是你的福氣,你還在這嘰嘰歪歪,難不成當我手中金剛杵是吃素的嗎?」
聞言,李鋒差點笑出聲,你們和尚難道.……不吃素的嗎?不過還是把手伸給了老和尚,靜靜的等他的下文,他知道這些禿驢最是磨人。
老和尚輕輕抓住李鋒的手,仔細的感受了起來,不一會卻是皺了皺眉,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起來。
「不對啊,這面相.……不應該啊!」
李鋒心中淡笑,那是我沒放開對魔氣的控制,當即體內真元稍稍鬆懈。
這一鬆懈,老和尚頓時臉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著李鋒,抓著李鋒的那隻手都是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你……你.……」
李鋒淡淡的道:「怎麼,能化解嗎?」
老和尚又是一陣顫抖,彷彿看著什麼可怕的存在一般看著李鋒,搖晃著身軀道:
「不……不能……」
「敢問.……是哪位閻君駕到?」
「啥玩意?」黑袍被老和尚的話給整蒙了,閻君?你是在搞笑嗎?
老和尚的三個徒弟也是不禁目瞪口呆,師父這是在幹什麼啊,莫非老糊塗了,這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說他是閻君?
李鋒也是好笑,以為老者這是把他體內的魔氣當成了死氣了。
「我可不是什麼閻君,你還趕緊驅邪吧。」
此刻,他心中根本沒有見識一下和尚們驅邪手段的想法了,連魔氣和死氣都分辨不出來,能有什麼手段。
老和尚卻是神情恍惚:「閻君大人在此,哪裡還有小老二出手的餘地,小老二這就告退……」
說罷,招呼著三個徒弟,當即就要走。
武僧戒怒一愣,師父今天這是搞什麼呢?
「師父,您不是答應給這位女施主驅邪的嗎?怎麼……」
「閉嘴!」
老和尚卻是罕見的有些嚴厲了起來:「走!」
說完朝著李鋒雙手合十恭敬的一鞠躬,帶著三個徒弟有些踉蹌的出了門,連香案什麼的都不要了。
看見這一幕,李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老和尚的背影,心中已經瞭然。
出了門之後,老和尚一言不發,只是催促幾人連忙走,直到上了車,開出七八百米的距離,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戒怒看見師父吐氣,大著膽子道:「師父,您今天是怎麼了?」
老和尚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怎麼了?再留下去,咱們幾個一個都跑不了!」
「師傅您老糊塗了吧!」
戒怒嘴角一抽,他已經到了金剛境第三重,也是相當於道家鍊氣大圓滿的人物了,打不過還能跑不掉嗎?
而且平時都哼縱容自己的師父今天居然罕見的呵斥了自己幾句,這讓戒怒心中很是不滿。
「我看那小子才二十來歲,能有什麼本事,您還說什麼閻君.……」
老和尚卻是根本不理他,只是在心中不住的念著大慈大悲咒,半晌才臉色煞白的道:「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聽見了沒有?」
戒怒卻是有些不以為意,心道師父怎麼人越老還越怕事了,就算那小子是個實力強大的邪道傳人,大不了自己滅掉就是了,再說了身後還有靈山寺的的師叔等人呢,不知道怕個啥。
看著戒怒的樣子,老和尚面色一沉,知道今天不解釋一下,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恐怕要惹事,沉聲道:
「戒怒,為師在天下驅邪做法事多少年了?」
戒怒一愣,不知道師父說這個幹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道:「我六歲便跟著師父,如此算來,師父出世已然.……三十年了。」
說到這裡,戒怒自己卻是一驚,師父在自己十幾歲的時候便到了金剛境的第三重,現在又是十幾年過去了,師父是個什麼境界?
連他老人家都要落荒而逃的人物……那青年.……到底是什麼邪惡的存在?
想到這,戒怒臉色猛地一變,師父多年不出手在,自己竟然忘記了他的境界!
看見徒弟已經有所領悟,老和尚面色凝重的道:「今天我故意將那魔氣說成死氣,為的就是能脫身,還好他沒有在意我們.……你.……還記得十七年前作亂京都的那尊旱魃嗎?」
戒怒也是有些后怕,神色駭然的道:「您……您是說他和那旱魃是一樣邪惡的存在?!」
老和尚目光如水,遙望已經遠去的陽光新城,默默的吐出了幾個字。
「不,恐怕更甚幾籌!」
頓時戒怒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了,半晌才吶吶的道:「昂年那尊旱魃就已經讓全天下的得道高僧死傷慘重,那現在.……」
老和尚面色也是有些沉重,閉上眼睛緩緩的道:「待我回去和掌教師兄商量一番,實在不行的話,只能.……」
「發江湖令,請天下高手用大日如來金身……」
「鎮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