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家法
第34章 家法
初夏也是個倔性子,疼的滿頭都是豆大的汗珠,卻死都不吭一聲。
老爺子已經不想管他們,根本就沒出現在前院,但薄家的人卻圍在一起,畢竟是五十年第一次出現,總要看個熱鬧看個新鮮。
老二見初夏一直不吭聲,心中的怒火更勝。
他加重臂力,最後一下卯足勁用上全力,初夏的身體都被他打的趴在草地上。
薄擎看著她鮮紅的背脊,腳忍不住的邁出,但身旁的柯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擎,這太殘忍了,我看不下去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薄擎盯著初夏。
初夏感覺自己的整個背部都好像被打爛了,除了疼,還是疼,但她硬是撐起顫抖的身體,她看著眼前死去了多多和Niki,慢慢俯下身,真誠的磕著頭,對它們說:「對不起……」
最精彩的部分已過,人開始散了。
老二心火雖然未退,但也只能帶著氣離開。
柯瑜見薄擎遲遲不走,抓著他道:「擎,我們回去吧,你這樣看著她,她會更難受的。」
薄擎煩躁的甩開她的手。
柯瑜擔心他會衝動,但薄擎卻只是轉身冷漠的走了。
柯瑜看著初夏,嘴角輕輕一勾。
最後剩下的竟然是薄言明,他一直看著她,看著她受屈受辱,受盡折磨。他走到她的身邊,冷冷道:「求我,像那次一樣求我,我就去找二叔幫你說說好話。」
初夏的身體搖晃的好像快要飄零的落葉,但她卻倔強的俯下身,磕著頭,繼續說道:「對不起……」
薄言明眉頭猛蹙。
「我看你堅持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
初夏繼續磕著頭說著對不起,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這一夜,薄擎又站在窗前不停的吸煙,又透著薄紗盯著前院的她。她每一次的身體搖晃,都讓他眉間閃爍,她每一次的俯身,他都會在心裡急躁的著數,501……502……503……
清晨來臨。
薄擎抽了一夜的煙,整個房間都是濃濃的煙霧。
他碾滅最後一根,轉身走出房,卻在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小昱面臉淚水的蹲在他的房門口。
「小昱?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小昱哭著回答。
「為什麼不敲門?」
「媽媽跟我說叔叔是很忙的人,不讓我麻煩叔叔,可是除了叔叔,我找不到人救媽媽。」
薄擎的雙目露出隱忍的心疼。
他大手壓著他的頭,低聲:「不用擔心,你媽媽不會有事。」
「真的?」
「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她有事。」
「嗯。」
小昱相信他,因為他答應他的事,全部都做到了。
薄擎安撫好小昱后,很平常的開車去上班,在路過前院時,他側目看了眼還跪在那裡的初夏,她單薄的背脊在無力的搖晃,好像要倒下,卻又堅韌的不讓自己倒下。
他收起視線,狠踩油門。
臨近中午,林沛涵來薄家找初夏。
剛一進前院,就看到初夏跪在那裡,她驚的快速跑過去。
「夏夏,你怎麼跪在這?你怎麼一身傷?這怎麼回事?」
初夏的雙目縹緲無神。
她虛弱的看著她,剛一張嘴,身體又是一晃。
沛涵馬上扶住她。
「薄家的人太過分了,我帶你去醫院。」
抓著她的手臂想要拉她起來,初夏卻無力的用手推著她:「不行,還不行……」
「什麼不行?你想死嗎?」
沛涵還要拉她,管家程叔看到她急忙走過來。
「林小姐,二爺吩咐過,大少奶奶不跪到太陽落山,不能起來。」
「你們二爺瘋了吧?這麼跪下去出人命的話他付得起責任嗎?」
「這……」
「給我告訴你們二爺,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他沒有權利濫用私刑,這件事我一定會找律師告他,一定不會就這麼罷休。夏夏,我們走。」
沛涵已經把初夏拉的站起來。
程叔有些手足無措。
初夏再次推她:「沛涵,不行,我不能走。」
「你也瘋了嗎?」
初夏無力的搖頭:「我這麼走的話二叔一定不會消氣,我就罷了,可小昱以後怎麼辦?你放開我,別管我。」
「夏夏!」
「別讓我浪費力氣了,求你了,求你……」
沛涵從來都拗不過她。
她悶氣的咬牙,只能小心翼翼的放下她,讓她繼續跪著,而她擔心的站在她的身旁,一直陪著她,幫她撐傘,幫她擦汗,幫她陰濕著干謁的嘴唇。
這一跪,從火毒的中午一直到日落,太陽終於遲遲的落下,初夏也終於傾倒在地上。
沛涵馬上扶她,后趕來的老王也幫忙,把她扶上了車。
沛涵著急的不停的催老王快點快點,而她抬眼一看路:「不對啊,這不是去醫院的路。」
「我們去一個比醫院更好的地方?」
「什麼地方?」
「馬上就到了。」
說來也怪。
她會去薄家是老王叫她去的,可是老王為什麼知道夏夏出事了?
老王的車停在一棟公寓樓前,他們將帶初夏到一間公寓門口。
防盜門打開,首先看到的是郭睿,在進屋之後,林沛涵瞬間明白老王為什麼會知道了。
「三叔?」她驚訝的看著薄擎。
薄擎兩個大步走過來,抱起初夏將她送進卧室。
韓旭之早就準備好治療的器具,馬上為初夏處理傷口。
因為被太陽曬過,初夏背上的傷已經跟衣服粘在一起,揭開的時候又是血粼粼的一片,看的沛涵一陣心驚。
老王不想讓沛涵繼續看,拉著她道:「這裡沒我們的事了,我們走吧。」
「不行,我要看到夏夏沒事。」
「她會沒事的。」
「你為什麼能這麼肯定?你是醫生嗎?還有三叔為什麼會在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問了,走吧。」
「不行,一定要說清楚。」
「好好好,你跟我走,我就告訴你。」
林沛涵狠狠的瞪他,但實在是好奇,所以只好先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