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知你們一聲
第2章 通知你們一聲
薄家的長桌旁從來都沒坐的這麼齊全過。所有直系親戚全數到場,但還是有個位子是空的。
老爺子坐下后,視線落在初夏和薄言明中間的空椅子上。
「小昱呢?」他關切的詢問。
初夏馬上抱歉的回答:「小昱今天有點發燒,剛剛在樓上睡著了。」
「怎麼又發燒了?看過醫生了嗎?」
初夏看了眼薄言明。
薄言明一臉的不以為然。
初夏撐起嘴角的笑容:「已經看過了,醫生說沒事,打了針吃了葯,睡一覺就好了。」
「那就好。小昱從生下來就經常生病,你這個做母親的一定要多用點心照顧他。」
「知道了爺爺。」
老爺子終於從她的身上收回視線,看向桌上的眾人。
「今天是我小兒子薄擎的三十歲生日,按照慣例,在吃飯前我有三件事要宣布。」
三件?
老大老二的生日都只宣布兩件,怎麼今天是三件?
老爺子將一份文件推給身旁的薄擎,對他道:「這是按照老大和老二的標準給你的生日禮物。」
不用言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張百分之十的股權轉讓書。
薄擎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應該有的喜悅,只是平靜的對老爺子點了下頭:「謝謝爸。」
老爺子對他笑了笑,然後伸出手。
身後的金律師將一份遺囑放在他的手中。
他沒有展開,只是壓在手下:「今年的遺囑沒有太大變化,只是把幾間房子和地皮分給了老三,總值跟老大和老二的都差不多。不過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從明天開始,老三將正式代替我管理薄氏,職位是在我之下的首席總裁,你們以後在公司要多多跟他配合,不要讓我失望。」
老爺子的這一席話足夠讓桌旁的所有人眼睛瞪到最大。
另一旁的老大甚至激動的開口:「爸,老三在國外這麼多年根本就不了解國內的行情,你這樣突然讓他接管薄氏,先不說我們,就是公司里的人也……」
老大的話還沒說完,老爺子就綳著一臉歷經滄桑的臉,厲聲:「我今天在你們面前宣布這件事,並不是想跟你們商討,也不是想跟你們商量,而是通知你們一聲。薄氏是我一手創建的,我想給誰就給誰。老三在國外短短三年就讓分公司提升了三十個百分點,業績已經超過了我們國內的總公司,他不僅有能力,更有實力坐上這個位子。如果你們誰有不滿就超越他,就算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會給他應得的位子。」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其實除了老大和老三,他們從開始到現在也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老爺子不是那種封建思想的老頭子,他做事向來雷厲風行,簡單粗暴,一切都看實力,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而他今日能在這麼多人面前鏗鏘有力的說出這番話,也是因為對自己兒子的信心,他早已確定,薄擎必定會成為他的後繼人。
所有人在無力反駁后,視線都看向了薄擎。
他還是那麼的一絲不苟,從著裝和表情都異常嚴謹,沒人能看出他此時是歡喜還是緊張。
「好。」
老爺子振聲叫回他們的心神和眼神:「三件事都說完了,開飯吧。」
美味的菜色一一上桌。
整桌人都食不下咽,夾的都是不滿,吃的都是不甘,卻又都不敢吭聲。
煎熬了半個小時,老爺子離桌后其他人都紛紛散了。初夏擔心小昱的病,沒吃幾口就匆匆上樓,卻在門口被薄言明一把拉住。
「說,老爺子問你話的時候你為什麼要看我?」他突然質問。
初夏怒瞪著他。
「你說為什麼?傅雪是我找來給小昱看病的,可她卻看到了你的床上。」
「那又怎麼樣?」
「你不要臉。」
「呵呵……」他輕蔑的嗤笑:「你說的對,我就是不要臉,在你生下那個野種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臉了,還要什麼臉?」
「他不是野種。」初夏非常激動。
薄言明又靠近她,眼中滿是憤恨:「怎麼不是?從你背叛我的那個瞬間開始,你就是蕩婦,他就是野種。」
初夏的牙根狠狠的咬著,但卻無法再次反駁。
四年前的新婚之夜,她被喜歡惡作劇的伴郎團下了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薄言明就睡在她的身邊,她以為是他,但十個月後薄言明將一份否定的親子鑒定摔在她的臉上。
「既然你那麼恨我,我們離婚吧。」這句話她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
薄言明的手突然百般溫柔的輕撫她的面頰:「想離婚?行!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我不知道。」
他突然掐住她的脖頸,低吼:「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初夏的呼吸被瞬間遏止,她感覺自己的脖頸就要被他掐斷。
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顫抖的響起。
「爸爸……媽媽……」
薄言明猛然停手,他厭惡的看向站在門口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面頰燒的通紅,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對上薄言明的時候,嚇得又往門內縮了縮。
初夏趁機掙開他的手,慌張的跑過去,蹲下身,捧著小男孩滾燙的臉。
「小昱,你怎麼出來了?你……」她的聲音十分擔心:「你聽到什麼了?」
小男孩被嚇的不敢出聲,只是木訥的搖了搖頭。
初夏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薄言明並沒有公開,小昱的出生是討好老爺子的最佳武器,他們不但能得到老爺子的歡心和老爺子的財產,還能在薄家提升很大的地位。這就是豪門的勾心鬥角。
初夏抱起他小小的身體,走進房內,將薄言明關在門外。
小男孩被放躺在床上,他終於敢小聲的開口:「媽媽,爸爸為什麼討厭我?」
初夏勉強勾起嘴角:「傻瓜,爸爸並沒有討厭你。」
「那為什麼爸爸從來都不親我,也不抱我,我每次找他玩,他都用很可怕的眼神看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