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會

  劉浩走路一搖一擺的,像個醉酒佬一樣,走到那兩人的桌旁直接就滑腳,摔了過去。整個桌子的酒水都被劉浩撞了,直接散在了那兩人身上。


  那兩名男子人喝得半醉半醒的,被劉浩這一搭肩整個人都嚇了一大跳,急罵道:「我去,你丫的,沒長眼嗎?怎麼走路的。」


  劉浩翻起身趕緊道:「不好意思了兩位大哥,地太滑了。所以腳歪了,真是對不起啊。兩位大哥沒事吧。」


  那兩人被酒水潑得滿身都是,大罵道:「靠,對不起有毛用,你看我們像沒事嗎。」


  劉浩從旁邊拿過紙巾趕緊往這兩人身上擦拭著,「兩位大哥別生氣啊,你們這一頓算我的,你們快到廁所洗洗吧,是小弟沒長眼了。」


  聽到劉浩說幫他們買單,那兩人的怒氣也緩了下來,被劉浩扶著往廁所走去,而劉浩依舊拿著紙巾,低聲下氣的在他們身上擦拭著,順勢也把這兩人身上摸了個遍。


  兩人醉醺醺的絲毫沒有察覺,錢包已經被劉浩順走了。趁著那兩人在廁所重洗,劉浩躲在一旁急忙找出兩人的身份證拍照,他現在成了安雅的保鏢已經沒有時間去調查這事,他得拜託別人去查。


  在這兩人剛才的交談中,似乎對於工廠的賠償很不滿,這樣的人說不上唯利是圖,但也絕對不能那種能守口如瓶的人,所以他們有機會能成為整起事件的突破口,只要用對方法,應該能套出點線索。


  等那兩個人出來,劉浩又趕緊迎上去,順勢把錢包塞回他們的口袋,也按照剛才說的幫他們買了單,然後就帶著安雅離開了。


  但劉浩並不知,他剛才所做的那些小動作,安雅都看在眼裡。回到車上安雅就道:「看不出來,現在的記者,會得還挺多的啊。」


  劉浩也沒解釋什麼,應道:「沒辦法,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安雅笑道:「你的特殊情況,就是偷別人的錢包?」


  劉浩無語,「你沒見我還回去了嗎,那可不叫偷,只能叫借。」


  安雅打斷道:「行了,別解釋了。與我無關的事情,我並不想知道。只要不給我,添上麻煩就行了。」


  都說女人臉四月天,現在劉浩才真有體會,這女善變起來,真的比那恐怖分子還恐怖。這安雅上一秒還滿臉笑意,這會卻又陰沉無比。


  劉浩只是笑了笑,也沒再解釋,發動車子就送安雅回家。


  回到出租屋后,劉浩趕緊就打電話給報社的同事趙國良。趙國良和劉浩一樣是跑社會口的,之前也關注過這起郊區化工廠的爆炸事件,人非常信得過,所以劉浩也拜託趙國良著手調查這件事,希望能儘快把新聞報導出來。


  劉浩也囑咐趙國良千萬要小心,現在記者的職業可沒什麼安全感,尤其在報導這些重大事件的時候,受到的威脅尤其多,所以讓趙國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免得遭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但正說著,劉浩手機忽然有電話插拔進來,而且是她母親的主治醫生打來的。劉浩神色頓時一變心裡猛地就出現一股不安感,趕緊掛了趙國良電話。


  而結果真的應驗了,劉浩內心的不安。那主治醫生說,劉浩母親前幾天以為心臟的病突發住院了,但一直怕劉浩擔心所以讓醫生不要告訴劉浩。


  但就在今天病情稍微有點好轉,劉浩母親就又要急著出院了,說怕劉浩的侄女在家沒人照顧。雖然這次只是突然暈倒,問題不大,但也不能再拖下去,必須要儘快做手術,不要劉浩母親隨時都可能會,再次出現暈倒,甚至更危險的情況。


  劉浩母親之前已經做過一次心臟搭橋手術,但效果並不好,而且還有來引起了其他的併發症,所以情況也越來越糟糕。每個月只能靠藥物,勉強支撐著。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重新從新動手術,處理病變的部位。


  而這個手術加上其他的醫療最少都要一百萬以上,這對於現在的劉浩來說無疑是天價。就連這次住院花的幾萬塊都是醫院墊付著,為了不讓劉浩母親擔心,那主治醫師只好說,是劉浩之前已經交過相關費用在醫院,這樣劉浩母親前幾天才肯住院。


  劉浩掛了電話,心裡猶如被巨石壓著一樣無比悶沉,他覺得非常愧對自己的母親,當成他父親死後,都是靠他母親一個人撐著。他覺得自己當初如果不去當兵,或許母親就不會因為勞累過度,而變成現在這樣。或許他哥哥也不會為了賺那一點錢,每日每夜的工作,到最後兩夫妻,出車禍身亡。


  劉浩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裡的號碼,響了許久電話才接通。


  「喂,是媽嗎?」


  電話那頭愣了愣,隨即道:「浩子,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打電話回來。」


  「媽,你身體沒事吧。」劉浩的聲音有些哽咽。


  「是林醫生打電話給你了吧,哎喲,傻孩子,媽的身體能有什麼事。你張阿姨,這幾天都在我們家幫忙照應著呢,媽好的很,你就別擔心了。你在江川那邊怎麼樣,過得好不好啊,你這孩子,別那麼勞累啊,三餐記得要準時吃……」


  「媽,我……」劉浩再也忍不住,眼淚不自覺的滑了下來。


  「不早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早的休息,媽媽真沒事,你不用擔心。」


  「媽,我過段時間就回去看您。」劉浩道。


  「傻孩子,男兒就該志在四方,你不用挂念家裡,好好工作就行了。你好好的,媽媽的身體自然就會好起來。琳兒剛睡下,媽媽也不和你所多說了。就這樣啊。」


  未等劉浩回應,母親就掛了電話。


  這一晚,劉浩一夜未眠。心中感到無形的壓力層層疊疊的壓下來。但是這天要塌下來,他仍要頂住,不能讓他就這樣垮下來。不然,家就沒了。


  第二天安雅沒有打電話讓劉浩過去,只是發信息過來說她今天在家中休息,晚上有一個酒會,當時候劉浩去接她就行了。


  這跟著安雅轉悠了,快了一個星期,劉浩也算是好不容易有了個清閑的日子。


  一大早,劉浩就給衛兵公司打電話,問陳教頭可不可以預先支付一半酬金給他,但陳教頭說這事他做不了主,得問那羅管家。因為他給安雅當保鏢,算是安雅雇傭的,衛兵公司只是像個中介一樣,挑選人員介紹過去。所以劉浩的情況,最終還是得那羅管家做主。


  但陳教頭,可以答應幫劉浩問一下,好在劉浩等了半小時后,那陳教頭回復,羅管家答應了,讓劉浩給個賬號,讓財務匯錢過去。


  而拿到錢后,劉浩一分沒留又直接轉賬給他母親的主治醫生了,而且還問趙國良借了,幾千塊寄回家裡。


  從銀行回來,劉浩又打了電話給秦陽,讓秦陽幫他留意有沒有活接,也不管價錢多少,只有能當即給錢都接。劉浩無法再這樣下去,他深知母親的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他現在必須用盡各種辦法,都要儘快湊夠錢,給他母親動手術。


  劉浩從來都沒有過此時此刻的感覺,那種曾經被他視為身外之物的鈔票,此刻竟然會緊緊的牽連著他母親的命,沒有錢就只能落得個等死的結局。


  生活是赤裸裸的給劉浩上了一堂課,如此的無力,看不清前路到底在何方。


  晚上劉浩準時去接安雅,因為要陪安雅去參加一個酒會,所以劉浩按照安雅孜孜不倦的囑咐,也算是穿得比較正式。


  這酒會是某個國際品牌的名酒發起的,來的人基本都是社會各界的名流很多不常見的頂級明星都出現在這裡,而安雅正是這個品牌的代言人,也應邀出席。不過安雅並不喜歡這樣喧囂的聚會,純粹只是露一露臉在講台上演講幾句品牌的宣傳語,並沒有打算待多久。


  劉浩屬於保鏢的範疇,所以也能陪著安雅進入其中,但好巧不巧,也不知道是不是安雅故意安排的,在酒會上劉浩竟然又遇到了李薇,安雅還故意勾著劉浩的手,從李薇身邊走過,一臉示威的模樣。還挑逗著問劉浩,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此時的劉浩和李薇早已成為了陌路人,劉浩沒有那個心思去迎合安雅的惡趣味,只好到外面的大堂等安雅。


  但劉浩剛坐下,電話忽然就響了起來,是陌生的電話號碼。劉浩一接聽才發現,竟然是那羅管家打來的。說他人現在就在會所的門口,然劉浩出去見他,而且千萬不能告訴安雅。


  劉浩顯得左右為難,因為他答應過安雅,不能對外透露她的信息,如果那羅管家問起,他也不知該如何做到。


  劉浩看了一下手錶,此刻的安雅已經準備上台演講了,但劉浩也不能讓那羅管家在外面就這樣晾著,咬了咬牙他還是決定出去見一面。


  然而到了外面劉浩才發現,原來真要見他的人並不是羅管家,而是另有其人。


  羅管家朝迎面走來的劉浩點了點頭,便拉開車門示意劉浩進車裡,而此時在內黑色的勞斯萊斯內,正坐著一個臉色深嚴,手執拐杖穿著褐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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