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運河水患

  第439章 運河水患

  「哦?說說。」


  「以往水患多發在夏季,現在春季卻莫名來了水患,事出反常必為妖,兒臣認為,應該開壇祭天,以平天怒!」


  話音一落,周遭一片嘩然。


  若是樓之薇在這裡,一定會感嘆封建迷信害死人,這貨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昨天晚上喝了假酒。


  可這裡的民智還在她所不能理解的次元,於是此話一出,竟有人紛紛響應。


  有心思多的人一想,就摸到了端倪。


  要說這墨京城最近也沒有什麼大事,唯獨一件,即使前些日子賢王娶妻的事。


  說來也怪,他一娶妻,朝陽郡主就被地痞擄了去,太子又在皇後宮中做出那樣孟浪之事。


  這些……似乎都很反常。


  一時之間,所以有些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卓君離身上。


  「看來賢王殿下這王妃娶得不是時候啊。」


  「就是,殿下娶妻,這墨京城裡就雞飛狗跳,莫不是此舉引得上天震怒,才有了運河水患?」


  「依我看,這妻娶得著實不吉利,不如……」


  正你一言我一句說得火熱,忽然聽得一聲怒喝平地炸開:「放你娘的狗屁!」


  眾人一僵。


  「你們才不吉利,你們全家都不吉利!我家薇薇怎麼不吉利了,啊?誰敢說她壞話,別怪我拳頭無情!」樓震關虎目怒睜,狠狠剜了眼剛剛說風涼話的官員,好像下一秒就要衝上去。


  那幾人不由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道:「昌平公莫要激動,我等也只是就事論事。再說了,事出反常必為妖這句話,也不是我等說的啊。」


  說罷,眼神還往卓錦書身上飄了飄。


  卓錦書只是淡然道:「本宮只是說此事反常,並未暗指某人某事,還請諸位不要人云亦云。」


  話雖這麼說,但他剛剛那句話確實容易讓人想歪。


  更何況祭天一事非同小可,若真按他剛剛說的那樣貼出告示,只怕很多人都會像他們那樣想。


  這樣樓之薇好不容易洗白的名聲,只怕又要臭回去。


  就算她自己不在乎,樓震關卻不能坐視不理。


  可就在他要為自己女兒辯白幾句的時候,柳長青先站了出來。


  「諸位這話,莫不是對禮部提的婚期有疑問?亦或是對陛下定的婚期有質疑?」


  在甩鍋這方面,他的功力還是很到家的。


  只一句,就讓剛剛嚼舌根的幾名官員紛紛住了嘴。


  「微臣以為,祭天一事尚可商榷,但治水抗災卻刻不容緩,不如召集能人,共商治水之策。」杜青冥站出來道。


  「微臣同意杜大人的觀點。」


  「不,微臣還是覺得太子殿下的法子更好,必先安撫天怒,才能平息民怨!」


  「杜大人說得有理!」


  「太子說得有理!」


  一時間官員站成兩派,竟不分伯仲。


  卓問天淡淡掃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幾個還未做出表態的皇子身上。


  「你們以為呢?」


  卓天琪垂首,「回父皇,兒臣覺得太子殿下的法子更好。」


  目光落到卓傾羽身上,只聽他嘿嘿笑了兩聲,乾脆道:「既然如此,那我站杜大人這邊。」


  「胡鬧!這不是兒戲!」


  被呵責的人委屈的眨巴了眨巴眼睛,道:「可兒臣也沒有當做兒戲啊。」


  「你!哎,罷了罷了,不問你。君離,你怎麼看?」


  於是,所有人都看向了角落的一襲白衣。


  他就靜靜的站著,極少說話,也不參與眾人的爭論。


  聽到喚他名字,才抬眼道:「回父皇,兒臣以為,天怒難平,民怨可息,治者為船,黎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所以,你主張治水?」


  「正是。」


  「既然如此,那就由錦書為首,著手準備祭天之事,」他看向卓錦書,「明日,你便去禮部吧。」


  卓錦書臉上得意,顯然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禮部,本來是卓君離待的地方,若他去了,那他……


  卓問天目光掃向眾人,角落處的那襲白衣仍舊沒什麼表情。


  他眼中閃過抹難以捉摸的情緒,忽然道:「君離,朕這番決斷,你以為如何?」


  卓君離只是垂首道:「謹遵聖意。」


  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卓問天忽然大笑。


  「好好好!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胸襟與氣度,不錯!很不錯!那你即日前往工部,著手治水救災!」


  「……父皇,兒臣能否有一事相求?」


  「怎麼,你不願意?」卓問天以為他要推辭,當即皺眉。


  這可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殊榮,他若真要拒絕,那他便是看錯了他。


  卓君離只是道:「兒臣入朝不久,還請父皇讓七弟與我一起,共同商討學習。」


  「好,准了!」


  卓問天大手一拍,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祭天與治水,一件都不落下。


  這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卓錦書本是想擠走卓君離,可現在看來,似乎卻助了他平步青雲。


  早朝一退,眾官員便擠在一起議論聖上的用意,因為不論怎麼看,這次他都是想重用賢王。


  今天之後,只怕這朝中的風向真要開始轉了。


  下了早朝出來,天還沒有大亮。


  清容抬頭看了看天,道:「今天這天色似乎不太好,不會是要下雨吧?」


  以往這個時候天空都已經開始有了些魚肚白,可今日不知道為什麼,天上一片漆黑,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慌慌的。


  片刻后,卓君離淡然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黎明之前,總是魍魎猖狂之時。」


  「啊?王爺這話什麼意思?」清容疑惑。


  「我本來答應了薇薇陪她用早膳,現在看來,只怕是不行了。」


  「那王爺可是要去工部?」


  裡面的人沒有回答。


  他正疑惑,忽然臉上的表情也猛地一變。


  小販還未出攤,街上一片空蕩,可是他現在清楚的感覺到周圍有埋伏。


  他勒馬停了下來。


  「王爺,現在該怎麼辦?」


  就在他問這句話的時候,馬車周圍忽然「唰唰唰」閃現數個黑影,無一不黑巾蒙面,滿身殺氣。


  清容一驚,喝道:「大膽,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那人眼中閃爍著陰邪的光芒,也不回答他,只是問:「裡面的可是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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