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來得不是時候
第421章 來得不是時候
樓之薇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沒事。」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脈來流利，入盤走珠，這是她前些日子臨時抱佛腳的時候從醫書上學來的，沒想到現在卻用到了自己身上。
「哎，這傢伙來得這麼不是時候，以後肯定是個不省心的。」
今天故意在柳氏面前表現出來端倪，不過是想試一試她的態度，只是沒想到她會那麼迫不及待。
只可惜，害人終害己。
她搖頭晃腦的往房間走，其間還不停的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
小貂自然是聽不懂，就只能蹲在她肩上撓耳朵。
走到房門口，發現樓飛已經在那裡候著了。
他拱了拱手，道：「大小姐。」
語氣雖然恭敬，眉頭卻緊緊擰在一起，顯然不太高興。
樓之薇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跟他打招呼：「回來啦？」
「屬下已經聽阿虹說了。」
「嗯？說什麼了？」樓某人決定腆著臉皮裝傻，腳下也已經邁進了房間。
樓飛卻也跟著進去道：「大小姐不要裝傻，您知道今晚有多危險嗎？那是幽冥殿排名第六的高手，您支開我們……」
「哦？我就說她怎麼叫六號，原來是排名，那你呢，你之前排名多少？」
樓飛無語。
「請大小姐不要轉移話題，而且屬下已經從良很久了。」
「哎，開個玩笑，不要這麼嚴肅嘛。」
「大小姐！」
「好了，下一個話題，今天可有收穫？」
他一愣，隨即搖頭。
「屬下無能，還是沒有找到戴先生。」
這幾天他們幾乎將整個墨京翻了過來，可戴梓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無蹤跡可尋。
「找不到就算了，我給你換一個任務。」
「大小姐不找戴先生了？」
「這幾天動靜這麼大，若他願意現身早就來找我了，既然現在都沒有來，那大概之後應該也不會再來了。」
她翻來覆去的把玩著手上的那個錦囊，只覺得那獃子真是喜歡裝神弄鬼。若真有什麼要緊事直接告訴她不是更好，何必再弄這些東西。
「大小姐看過錦囊里的內容了嗎？」
樓之薇搖頭，道：「沒有，他不是說要緊要關頭才能打開嗎？我現在就在等那個緊要的關頭。」
「那，要交代給屬下的任務是？」
她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樣東西遞給他：「你替我跑一趟鬼谷。」
樓飛一頓，不禁猶豫道：「這……」
「只管送去，這是我跟他的約定。」
「是。」
處理完了手上的事情，天已經擦亮，她簡單收拾之後才終於睡下。
只是這一覺並沒有睡得太久，第二天一大早，濟舒就過來將她請了起來。
樓之薇身上披了件外衣，無精打採的打了個呵欠，「濟老大夫，這大清早的你精神怎麼這麼好？」
「老夫沒睡……不，這不是重點，」濟舒汗顏，磨嘰了半天才道，「是二小姐她……呃，已經救回來了。」
出了昨天那樣的事，他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樓若蘭，只能一如往常。
樓之薇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叫了十幾年，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口也是很正常的。
「多謝，辛苦你了。」她伸了個懶腰，還是覺得困意重重。
白虹卻很不高興，拉著臉道：「她分明要殺大小姐，救她幹什麼啊，管她去死！」
她做了那麼多壞事，死有餘辜！
濟舒無奈，「可老夫是個大夫，大夫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或許她本就命不該絕吧。」
樓之薇頓了頓。
「命不該絕嗎……」她曾經也有一次想置樓若蘭於死地，可是有個人救了她，「罷了，總不能讓他之前的辛苦白費，這次，還是多謝你了。」
「老夫不敢居功，大小姐能不怪罪已是萬幸。」
「濟大夫醫術高明，懸壺濟世，這次多虧你相救，我又有什麼立場怪罪你呢？」
濟舒眼中讚許，嘴上也連聲道：「大小姐仁心，老夫甚是惶恐。」
「而且這輸血之法甚是巧妙，世間恐怕很少有大夫有您這麼高超的醫術。」
這句話不是恭維，是實實在在的讚賞。
濟舒卻道：「大小姐謬讚了，只是這法子並不是老夫自己鑽研出來的。」
「哦？那……」
「是封神醫。」
樓之薇愣了愣，「什麼？」
濟舒從藥箱里拿了一冊書過來，上面只簡單的寫了幾個字：醫法概要。
那筆跡她也不陌生，正是封玉的字跡。
「這是……」
「封神醫在離開侯府前曾吩咐老夫，一定要好好照顧大小姐。」剩下的不用他再多說，她自然會明白。
這本書上囊括了大多數的病症，一字一句中分明帶著桀驁，卻也極盡細緻。
更有甚者，每一個方子下面都有一小行批註：此方若用於她，應添甘草三錢，麥冬二錢……諸如此類。
不知究竟費了多少時間與心血，整本書幾百個方子，竟無一落下，事無巨細，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大小姐，你怎麼了？」白虹見她忽然紅了眼眶，下了一大跳。
樓之薇眨了眨眼，含糊道：「可能，沙子飄進眼睛里了吧。」
「可是……」剛剛明明沒有起風啊。
小丫頭很想這麼說，可在看到樓之薇的神情之後，又不敢妄自開口，只能獃獃的在旁邊站著。
濟舒又簡單彙報了一下樓若蘭的情況，畢竟她失血過多又拖了許久，哪怕已經救了過來，也不知道會不會什麼後遺症。
總之，這個情況，估計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的了。
整個過程樓之薇都懶洋洋的倚在貴妃榻上，不知道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大小姐，濟大夫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
見她興緻缺缺，白虹忍了忍，還是問道：「奴婢不明白，那些壞人都罪有應得了，大小姐為什麼還是不高興呢？」
「是啊，大仇得報，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可是即使扳倒了柳氏母女，身後卻還有一隻毒蛇正在虎視眈眈。」
這種爾虞我詐的日子，她也厭倦了。
小丫頭不明白她的想法，只是道：「大小姐不必擔心，只要嫁給王爺，一切都會好的。」
樓之薇笑了笑，道：「是嗎，那我是不是應該期待一下？」
畢竟，三月快到了。
三月十五，就是她與他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