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沒有什麼不好
第371章 沒有什麼不好
樓之薇沒有反應過來,剛想轉頭,就被他強硬的拉進懷裡,跟著整個人壓倒在馬背上。
耳邊「嗖嗖」的聲音破空而來,他在後面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
「……沒事,你坐好,先離開這裡再說。」
他將她的頭往懷裡帶了帶,不讓後面有任何有機可乘的機會。
下一秒,手中刀片往後擲去。
只聽後方傳來聲嘶鳴,再也聽不到馬蹄聲。
一策馬急奔,終於擺脫了追兵。
樓之薇長長舒出口氣:「總算是甩掉了。」
「你也知道緊張?」身後是低沉的嗓音,帶著他壓抑的憤怒。
樓之薇尷尬。
「計劃本來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但誰知道有意外呢……」
「穿成這樣,你告訴我你的計劃沒有什麼大問題?!還把我葯暈,嗯?」七殺真想撕了眼前這個女人。
即使批了見大氅,他也能隱約看見她裡面穿了什麼樣的衣服。
這樣的天氣,她居然露著長腿細腰給那些男人看!
他真恨不得回去剜了那些北牧人的眼睛!
在理虧和計劃出差錯的雙重壓力下,樓之薇憋著沒敢跟他互懟。
畢竟她確實給人家下藥了不是?
等他劈頭蓋臉的罵完了,她才顧左右而言他的道:「那什麼,剛剛……你受傷了沒啊?」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當然還有像樓某人這樣企圖混淆視聽,矇混過關的。
七殺當然不會吃她這套,於是用一種看白痴的眼光看著她:「你以為我是那個廢物,哄個三兩句就輕易原諒你了?」
「……」
樓之薇無語。
還不等再找借口拐走話題,他就將她整個人翻過來,與他相對。
她一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粗暴的壓在馬背上。
粗糙的指腹在她臉頰邊摸索了一陣,終於剝下那張面具,露出她本來的容貌。
剎那,他笑:「還是這副樣子看起來順眼些,以後不許戴那些奇奇怪怪的面具。」
樓之薇卻道:「……你果然還是覬覦我的美貌。」
她說得一本正經。
七殺噎住。
半晌,他才笑著俯下了身,在她耳邊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
天下面貌有千千萬,但恰恰就是這個人,這張臉,正好叫做樓之薇。
正好,是他愛的女人。
這沒有什麼不好。
樓之薇卻完全無法理解她言下之意。
扭了扭身子,發現無法掙脫,便推了推他。
「你先起來,我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受傷。」
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專程來救她,她就算再不知好歹,知恩圖報這句話還是懂的。
就在樓某人感嘆自己真是一個三觀正直的好青年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七殺身上一閃而逝的僵硬。
「可以,正好也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說著,帶著薄繭的手就這麼伸進了她的大氅里,唇也覆下,掠奪式的汲取她的芬芳。
他的手順著纖腰一路往上,感受著她的體溫和曲線,粗暴兇狠。
樓之薇吃痛,瞬間氣紅了臉。
去他的受傷,他現在這麼生龍活虎,能受傷才有鬼了!
這人就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不能好好說話,只能往死里削!
想罷,當即一腳將他踹下馬。
七殺反應不急,重重落在雪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或許沒見過他這麼狼狽的造型,樓某人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咳!」他低咳一聲,臉色有些發白。
只是在靜謐的夜晚,這並不容易被發覺。
樓之薇揉了揉被他捏痛的地方,伸手牽好韁繩。
正打算策馬而去,又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對了,你剛剛說我魯莽?」
讓人意外的是,七殺也一副疑惑的模樣。
「那叫魯莽?你那叫自尋死路!我還沒好好跟你算賬,你自己倒是先提了。」
「既然你這麼厲害,就自己回去吧,再!見!」
樓之薇覺得自己真是個蠢貨,這人明明就是七殺,這麼會是卓君離。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開始依賴那個人。他的深沉,他的計謀,還有他的溫厚有禮。
他和眼前這個,是不一樣的。
這樣想著,她耳根就不自覺的紅了。
七殺一直靜靜看著她的反應,忽然道:「我好歹救了你,就算不以身相許,讓我撈回點本也是可以的。」
「無賴,去死!」
樓之薇氣得不行,當真頭也不回的打馬走了。
封玉那邊應該也是甩掉了追兵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把便宜爹送回去。
這樣想著,手上的馬鞭又加快揮了幾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七殺才從冰冷的雪地里坐起身來。
「嘖,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溫柔些。」他低咒一聲,摸了摸后腰。
剛剛躺過的地方浸出一塊血跡,在白雪中格外顯眼。
原本以為那是兩箭,就在他帶著她躲避的時候,對方卻用最快的速度再射來一箭。
他驚險躲避,將將被箭頭狠狠划傷了后腰。
那人力氣大得驚人,這一箭足以擊碎任何人的骨頭,所以即使他驚險避過,那傷口也深得見骨。
「宮主……」
地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表情很複雜。
相對而言七殺的表情就單一多了,他用下顎指了指樓之薇消失的方向,道:「留在這裡做什麼,繼續跟著她,有情況再告訴我。」
「可是您的傷。」地空欲言又止。
「皮肉傷。」他語氣雖淡,但其中威嚴已經壓了過來。
地空不敢再多言,只能跟著樓之薇去了。
待人都走完,他才狠狠抽了口涼氣,表情痛苦。
「嘶!這個廢物,怎麼偏偏是現在……」他一手撐住頭。
每次當他掌控時間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卓君離出來的不是時候。
這次,尤其。
所以他不能讓他出現。
絕不!
「你就這麼想出來嗎……可惜,我最近想到了一個讓你出不來的方法……我不會,將她交給你……」白茫茫的雪地中,只有他低聲的自言自語。
后腰的傷口一扯一扯的痛,卻正好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
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片刻后,他的身影消失,只留下一片入目的白雪,和突兀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