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明明是她渣了人家
第214章 明明是她渣了人家
一縷清風幽幽飄進馬車裡,暑日的風本來應該有些熱,但是樓之薇卻打了個冷戰。
不為別的,只因為清容那能殺人的目光。
「呃,如果我說這只是個小小的誤會,你們信嗎?」
「哼,那也得樓大小姐自己先信才行。」
「我……哦呵呵呵,我當然信啊。」
「你!」清容或許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能無恥到這種程度,一時也無言以對。
卓君離則是輕笑了兩聲,道:「薇薇若看夠了,能否先放下車簾?」
她剛剛的動靜並不算小,已經有來來往往的人看了過來。
而他現在只穿了件單衣,車門又大大開著,實在不太妥當。
樓之薇本來就囧得不行,被他這麼調笑,一時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先退出去還是該先放下帘子。
見她神色窘迫的呆在原地,卓君離也沒有呵責,乾脆自行拿了件乾淨的外袍披在身上。
「清容,你先下去吧。」
「可王爺,她……」
有人在的時候她已經如此猖狂,沒人的時候一定會更加得寸進尺!
為了王爺的清白,他不能走啊!
他簡直把「忠心護主」幾個字都寫在了臉上,卓君離見了只是笑笑。
「放心吧,沒事的。」
「可……是。」清容沒有辦法,只能諾諾退下。
在經過樓之薇身邊的時候,他忽然撂下句:「王爺氣虛體弱,還請樓大小姐謹言慎行,注意後果!」
說完便躬身退了出去。
樓某人也很是無語,心道她怎麼就不謹言慎行了?
明明是你們屁顛顛的跟在後面,現在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
「剛剛因為要換衣服,所以讓馬車走得慢了些,一會兒忽然起步可能會有些不適應,快坐下吧。」
「……」
聽了這話,樓之薇頓時有種跳下馬車的衝動。
原來他們不是跟著她,而只是為了換衣服?這丟人丟大發了!
正在她暗自腹誹的時候,馬車忽然動了起來。
她沒有防備,頭正好撞到車頂。
「哎喲!」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清容的打擊報復。
卓君離見了也皺了皺眉,「撞到了?過來我看看。」
「……王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要不今兒個就把前塵舊賬全部拉通算一算,以後誰也不礙著誰,您看行嗎?」
她算是看明白了,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
今天不跟他把話說明白了,只會後患無窮。
愧疚的潮水將永遠無休無止,綿綿不盡。
結果聽了這話,卓君離眉間的溝壑更深了,「你覺得我礙著你了?」
他臉上本來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里卻莫名帶著種如泣如訴的哀怨。
樓之薇心中的罪惡感忽然就如滔滔江水般奔涌而來,瞬間沒過頭頂。
彷彿自己是個無恥之徒,吃干抹凈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什麼,你別這樣。之前是我不好,可那都是意外,這是個誤會。」
卓君離聽了,眉頭皺得更緊,「所以你就打算這樣一筆帶過?」
「……」
樓之薇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種小媳婦被拋棄的怨懟感是怎麼回事?
怎麼好像她是個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渣男一樣?
她只是沒弄清楚緣由就扒了他的衣服,順便強吻了他一下,然後在眾人打算追究的時候腳底抹油跑了而已,她……
樓之薇越想越覺得不對。
這個行為,怎麼好像她真的渣了人家?
「咳!那個,其實你要這樣想,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強了你,反過來也等於你強了我呀!」
見過無賴的,但是像她這麼耍賴的,倒真是上天入地只此一個。
樓某人已經自暴自棄的決定放棄治療,繼續道:「再退一步說,剛剛你也已經親回來是吧,那咱們也算是扯平了。」
她說到剛剛的時候,耳根不由自主的紅了紅,但她迅速把那瞬間的羞赧拋到腦後。
沒想到劈了啪啦的說了半天,人家根本不吃這套,而是皺眉著一一細數她的暴行:「可你還扯壞了我的衣服……」
「那你也可以……我呸,你還想扒回來啊?活膩了吧你!」
樓之薇沒想到弱雞居然這麼得寸進尺,掄著拳頭就要殺過去。
偏偏馬車很不巧的顛了下。
她一個不穩就向前撲去。
就在樓之薇以為自己要跟馬車板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雙手忽然伸過來我,穩妥的將她接住。
「都說了馬車裡不穩,當心一點。」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她的頭貼在他胸口,聽到單衣後傳來的振振有力的心跳,臉色十分不自然的……紅了。
這個動作,怎麼看都像是她在投懷送抱啊,好羞恥有沒有!
樓之薇悲催捂臉,低聲道:「你……你快放開我。」
卓君離並沒有依言放開,而是悠悠問:「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就因為我是個病秧子?」
他聲音一貫輕輕淺淺,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帶了些哀愁。
「不是!我沒有討厭你,更沒有看不起你。」她迅速答道。
「那是你心中只有三弟?」
「我呸,他是哪根蔥,我早就忘了。」
渣男簡直是她人生的污點,每次一跟這個名字扯上關係,她就想削原主三分鐘!
卓君離卻不知道她此時所想,他垂眸看著懷裡的那個人,輕聲喚了句:「薇薇。」
「嗯?」
「那隻玉簪,是母妃給我的。」
樓之薇反應了一陣,忽然想起他說的是之前那支貴得掉毛的冰種玉簪。
她迅速從他懷裡撐起來,道:「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亂送人!你等著,一會兒我回去拿給你。」
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裝傻,他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斷了她的後路。
「擁有它的人,就是賢王府的王妃。」
其實他說到他母妃的時候,樓之薇就明白了。
她本想繞過這個話題,但既然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認真了神色。
「我很早就說過,我要嫁的夫君,得許我嫁衣紅霞,青絲白髮,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我記得那時你也在場的。」
卓君離淡淡點頭,「你說他須得寵你縱你,惜你懂你,視你為天底下之唯一。」
「既然記得,又何必說這種話。」
這一點卓錦書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作為皇室,為了血脈後代必須三妻四妾。他的身份,早就註定了他們之間不可能。
「若我,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