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仿如昨日
「伯父，伯母。正巧這兩天我打算去拜訪你們。我和小晴打算下個月舉辦婚禮，希望到時候你們能來參加。」秦慕白適時打破了沉默，牽起蘇晴的手，走到蘇父蘇母面前。
蘇晴已經懷孕了，秦慕白不希望蘇晴大著肚子跟自己舉辦婚禮。否則被人傳了閑話，他也不能一一把那些人都弄死。
原本蘇晴之前就被那些謠言纏身，現在好不容易澄清了，秦慕白不想再讓蘇晴有一點點閃失。
蘇晴回眸望向秦慕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亮，彷彿回到了兩年前的時候。
……
一個月後。
格里斯大廈門口，豪車雲集。還圍堵了一大幫娛樂、新聞記者。他們從天還沒亮就蹲守在這裡。
秦慕白的婚禮，來的都是政界名流，或是商界大鱷，娛樂圈一線明星，不管哪一個都足以上頭條。
會場內早已經布置好，主題是鏡花水月，中國風的婚禮，卻選用淺色調，蘇晴的禮服沒有用大紅色的布料，而是高級定製的金綉旗袍。秦慕白穿了中山裝，卻不顯得土氣，反而出意料的合襯。
整個會場都充斥著百合花清淡的香氣。
開始之前，秦慕白牽著蘇晴走到台上，那一條路不過短短的幾十米，但蘇晴卻覺得好像走過了他們這些年一樣，無數過往都在腦海里交互閃現。
她轉眸，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
秦慕白正好也在看著她，輕輕的，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句話，我只對你說，也只說一次——我愛你，願意與你白頭到老，永不離棄。」
「等會兒不還要宣誓么？」蘇晴心裡抑制不住的愉悅，卻故作淡定。
秦慕白捏了捏蘇晴的掌心，道：「那句話不想被別人聽到。只說給你聽。」
說話間，二人上了台。
繁瑣的流程，蘇晴卻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在這其中，覺出了幸福的滋味。台下，賓客滿座，蘇晴的父母也在下面坐著，眼睛里啜著淚花。不過蘇嵐一家卻沒有來，大約是被叫去喝茶了。
主持人不按套路出牌，問：「蘇晴小姐，你願意跟身邊的這個男人共度一生么？願意接受他的壞脾氣，接受他工作忙碌，接受他有一天會變得滿臉皺紋，身體發福嗎？」
蘇晴沒忍住笑起來，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認真又愛意深重。
她愛了那麼久，那麼痛，可當幸福來臨的時候，那些全都成為過眼雲煙。
「我……」蘇晴故意拉長尾音，看著秦慕白臉上隱隱露出焦急的神色，她才繼續笑著道：「我願意。」
「秦慕白先生，你願意娶蘇晴小姐為妻嗎？不論她是美麗，還是更美麗，不論她聰明，還是更聰明……」主持人把所有讚美的辭彙全都用了一遍。
蘇晴又笑起來。
秦慕白故作無奈，道：「我願意。」
其實主持人的詞，也是秦慕白授意這麼寫的。他只希望能讓蘇晴開心，有一個終生難忘的婚禮罷了。
「讓我們祝福秦慕白先生與蘇晴小姐！」主持人帶頭鼓起掌，台下紛紛響應。
在第一排的桌上，林越跟許瑤都出席了。
林越看著台上的一對璧人，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酸酸的感覺，只好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心動的感覺，這一次卻又無疾而終。
他有些惆悵。
「怎麼，喝悶酒？」許瑤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跟林越碰了碰杯，道：「沒看出你還是個痴情的男人啊。」
林越沒好氣的白了許瑤一眼，她就能不讓他暗自神傷一會兒嗎？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全被這一句話給破壞了。他一口喝掉杯里的酒，然後道：「你沒聽說過嗎？看著越花心的男人越專一，只不過他沒遇到那個能讓他停留的女人而已。」
「你這都是從哪兒抄來的心靈雞湯？早八百輩子就不流行了好嗎？」許瑤撇撇嘴。
「你，你這個……」林越氣悶，「怪不得單身！」
「你不也單身嗎？」許瑤不為所動，揶揄道，「不如我們湊合一下？」
不知怎麼，也許是婚禮現場的氣氛太好，也許是光線曖昧，他的心也跟著顫了顫。他很快擺脫自己這種奇怪的心情，像許瑤這種毒舌的女人，他才不要，否則後半輩子就會活在陰影之下。
許瑤抿唇笑了笑，正好秦慕白和蘇晴下來敬酒。
蘇晴早就知道許瑤的心思，卻也不好硬撮合，只能暗地裡對許瑤挑了挑眉，然後舉杯。
「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林越道，說著一飲而盡。
「放心，我們會的。」秦慕白不動聲色把蘇晴藏到了自己身後，連看都不準林越多看一眼。雖然他現在知道了林越跟蘇晴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他看得出來，林越對蘇晴肯定有什麼想法。
他要把這種情況扼殺在搖籃里。
「對了，你別忘了還欠我住宿費和飯費……」許瑤眨眨眼，笑起來，她這個人只要喝一點酒，臉就容易泛紅，看著煞是誘人，彷彿一顆鮮嫩欲滴的果子。
林越瞥了一眼，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
「拜金……」他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許瑤擱下酒杯，蹙眉望向林越，另一隻手拿起一個啤酒瓶子……
「這是我們的婚禮。」秦慕白不善的提醒道。
許瑤訕訕的放下酒瓶，瞪了林越一眼。
林越覺得自己心跳的越來越快。怎麼肥四？！這個壞女人，肯定是因為她的眼神太嚇人了。
秦慕白攬住蘇晴的腰，低頭，神情瞬間溫柔下來：「慢一點，我們去那一桌吧。」
蘇晴點點頭，兩個人並肩而走。
這一桌的硝煙卻還沒有消散……
「剛剛你說我拜金？你這個紈絝子弟，我的錢都是我一分一分賺來的，你呢？啃老族！」許瑤狠狠地鄙視道。
「哎你這個人，你能不能別人身攻擊？」林越有點心虛，卻強撐著跟許瑤理論。
「那你說我拜金就不是人身攻擊了？」許瑤反問。
「我是在闡述事實。」林越聳聳肩道。
「你……」
婚禮現場熱熱鬧鬧，賓客盡歡。
「你看許瑤和林越怎麼樣？」蘇晴空暇時候小聲問秦慕白。
誰知秦慕白卻吻住蘇晴，良久才放開她，道：「今兒是我們的婚禮，別管他們。否則，你今晚會倒霉的。」
「倒霉？」蘇晴說完之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羞得通紅，輕輕掐了秦慕白一把，心裡卻是無比甜美。
如果有什麼事，比愛一個人更好，那一定是相愛。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