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恬不知恥
蘇晴咬了咬牙，推門走了出去。
她知道，如果繼續跟秦慕白僵持下去，她一定會很慘——她不會死，只會被秦慕白一點一點的折磨，讓她做那些屈辱的事情。
而在蘇晴出去之後，秦慕白有片刻的失神。
他看著蘇晴的背影，那一瞬間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愛的是誰，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可他明明知道，這個背影是蘇晴，是害死了蘇嵐的兇手！自己怎麼能因為她們長得相像，就動了這樣的心思？
秦慕白眸子里閃過一絲痛楚，和歉疚。
……
「你好，秦總請你去辦公室。」蘇晴強迫讓自己不去看旁人的眼光，只是對秘書辦公桌旁的那個男人道。
秘書喬安這是第一次跟蘇晴打照面，她睨了蘇晴一眼，既覺得不堪入目卻又覺得嗤之以鼻。
這樣的貨色，無非是被秦慕白玩幾天就丟掉。想要在秦慕白身邊待的久，還是要像她這樣，工作能力強，而且沒有旁的心思。
「沒想到蘇小姐上任第一天，就讓秦總這麼喜愛。」喬安微微笑著跟蘇晴打招呼，說出的話倒也是恭維。
可喬安的目光分明是停在了蘇晴的脖頸、肩頭處，那上面旖旎過的痕迹。
「說笑了。」蘇晴勉強笑著，喬安的目光就像是針一樣扎在蘇晴心頭，讓她恨不得立刻逃開。
說話間，蘇晴帶著人事部的經理去了秦慕白的辦公室。
「秦總，經理到了。」蘇晴低垂著眼眸，不與秦慕白對視。她真的好怕看見秦慕白那淡漠的眼神，和奚落的話。她的心真的經受不起所愛之人一而再的摧殘。
秦慕白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蘇晴，只讓人事部的經理坐下，接著吩咐道：「蘇晴，你去煮兩杯咖啡過來。」
人事部的經理受寵若驚，他不過是個小經理，平時哪裡有機會跟秦慕白喝咖啡？
而秦慕白這麼做，也無非是為了羞辱蘇晴。她堂堂一個985畢業的高材生，如今還不是要給他端茶倒水？
蘇晴轉身出去，剛一出門，就聽到秘書跟助理在走廊盡頭議論。
儘管聲音不高，可整層樓就只有秦慕白和秘書助理等人，在略顯空曠的環境之下，她們的聲音越發突兀清晰。
「你知不知道剛來的那個浪貨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呀，聽說是空降來的。估計爬了不少人的床吧。秦總怎麼能看上她這麼髒的女人？！」
「你別說，我剛剛去叫秦總的時候，你猜怎麼著？」
「難道……」
「我聽見那浪貨在叫，真是恬不知恥，入職第一天就在辦公室里勾引總裁，不過她可能也不要臉了吧，剛剛來找經理的時候，那叫一個氣定神閑。」
「要說我在公司里的時間也不短了，但這樣的貨色，還是第一次見……」
蘇晴的耳朵里陣陣發鳴，她覺得議論聲好像很近，又似乎很遠。胸口不受控制的開始絞痛，她捂著心口，去茶水間煮了兩杯咖啡，並且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沒什麼大不了！被秦慕白侮辱了那麼久，早就應該對恬不知恥、不要臉這種詞免疫了吧。
蘇晴攥緊了衣服，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為什麼，為什麼要愛上秦慕白？！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她不該愛上秦慕白，否則，蘇嵐也不會留下那樣一封信就選擇自殺，讓她背了這麼多年的良心債。
可……蘇晴轉眸，端著咖啡回了辦公室。
剛一打開門，入目的便是秦慕白的側臉。要說五官，單單拆開來也算不上多驚艷，可放在一張臉上，再加上秦慕白獨有的冷峻又從容的氣質，和常年上位者的氣勢。
這樣的男人，即便重來多少次，蘇晴知道自己還是會淪陷。
她垂眸，不想被看出眼眶泛紅，然後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秦慕白餘光瞥到蘇晴，以往，不管他怎麼折磨蘇晴，蘇晴都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眼睛里始終有一種奇異的光彩無法磨滅。可現在的蘇晴，整個人完完全全的畏縮著，好像在怕著什麼。
秦慕白的心不自覺的煩躁起來，想要把蘇晴按在自己身下，狠狠的要她。
「謝謝蘇美女。」人事部經理早就收到了蘇晴的資料，而見了蘇晴更是驚艷。
蘇晴把咖啡放在桌子上，遞了一杯給秦慕白，另一杯遞給經理。
可經理卻藉機握住了蘇晴的手，假裝無意，然後道：「你端杯子的方法不對，你看，把手燙傷了吧？我教你……」經理在辦公室外就看到了蘇晴脖子上的痕迹，認定了蘇晴是個放蕩又好下手的女人。
蘇晴連忙掙扎，把手抽了出來：「不，不用了。」
說著，蘇晴求助般的看向了秦慕白。
不管怎麼說，她到底是秦慕白的人，哪怕只是秦慕白的玩物，她不相信秦慕白會無動於衷，任由別人對她動手動腳。
可……
秦慕白只是抬眸看了看，道：「勞煩季經理以後多教教這位新助理，免得她在工作中出岔子。」
蘇晴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秦慕白非要這麼折磨她嗎？把她的尊嚴踩在腳下，低進塵埃里？他非但不阻止那季經理的行為，反而還有鼓勵的意思？！蘇晴迅速低下頭，一滴眼淚掉下來。
她深深呼吸一口，才對秦慕白道：「秦總，我先出去一下。」
秦慕白幽深的眸子將她望了片刻，分明看出了她眼眶紅紅的，可卻仍是冷漠的語氣：「等下記得進來收拾杯子。」
蘇晴嗯了一聲，飛速轉身出去。
到了走廊，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兒去。那邊是秘書和助理，身後是秦慕白和季經理……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狠狠搓洗一百八十遍。
秦慕白，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辦公室里，秦慕白氣定神閑，手指敲了敲桌子，對季經理道：「聽說你上個月騷擾女員工？」
「我，我沒有啊。」季經理大驚失色，他根本沒幹過這事兒。
事情的真實與否並不重要。
「無風不起浪。為了公司的形象著想，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吧。」秦慕白下了逐客令，同時也變相地把季經理炒了。
一段時間，誰知道是多久？
秦慕白不想承認，剛剛季經理對蘇晴動手動腳的時候，他差點控制不住，想一槍斃了季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