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位的小三
所有人都覺得蘇晴過得很好,養尊處優,再說她從堂姐那裡把秦慕白搶過來,秦慕白怎麼可能對她不好?要知道,那些小三上位的女人,都比原配滋潤多了。
人們一方面唾罵著蘇晴不要臉、狐狸精,可多少人背地裡又羨慕著蘇晴攀上了秦慕白這棵大樹。
但只有蘇晴自己知道,她這兩年來有多痛苦。
夜漸漸深了。
蘇晴抱緊自己,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團,縮在床的邊緣處。隱隱的聽到卧室門響,接著是腳步聲。
秦慕白他,今天有沒有應酬?
蘇晴想起這兩年的生活,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七百多個日夜,秦慕白猶如惡魔一般的折磨著她,讓她恨不得去死,可她又愛著這個惡魔。
若是秦慕白工作一天,周身乏困,那麼蘇晴面臨著的是如墜冰窖的冷漠,即便睡在一間屋子裡,也仿若陌生人。可若是秦慕白應酬歸來,蘇晴就要承受他無止盡的索取和暴戾。
漸漸漫入鼻腔的是酒氣,蘇晴驀地睜開雙眸,緊緊攥住了床單,卻又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緊接著,身形嬌小的蘇晴就被秦慕白從床上猛地提了起來,秦慕白將蘇晴按在牆上,掐住蘇晴的脖子:「你怎麼還沒去死?!」
力道之大,蘇晴幾乎無法喘息。
「慕白,你……你……咳咳,聽我說……」蘇晴拚命掙扎,俏臉漲得通紅。
秦慕白大力地將蘇晴摔回床上,低吼:「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
蘇晴大口的呼吸著,小手死死的攥著被子,渾身發痛,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你把嵐嵐藏到哪兒去了?!」秦慕白喝得比往常還要多,夜色之中,邏輯混亂,但他卻清楚的知道,當初就是因為蘇晴,他才會失去蘇嵐。
「她不在了,她已經死了!慕白!」蘇晴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眼淚也跟著掉下來,是啊,她從看見秦慕白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也是她在明知道前途兇險的情況下,還義無反顧的選擇留在秦慕白這裡。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秦慕白大步跨來,狠狠壓在蘇晴身上:「是你害死了嵐嵐!你怎麼不去死?嗯?你怎麼不去死?!」說著,秦慕白粗魯的撕掉蘇晴的衣服,啃咬在蘇晴的鎖骨上。
蘇晴痛得咬住下唇,眼淚也漸漸乾涸,她突然不再掙扎,任由秦慕白在自己身上索取。
七百多個日夜,都是這樣過來的,她還去掙扎什麼?即便是自殺了也被秦慕白救回來,繼續折磨。
她只是不甘心啊,在秦慕白面前,她連一個洩慾的玩具都不如。
夜還長,秦慕白好像不知疲倦似的索要蘇晴,帶著恨意的,發泄般的索要。
蘇晴別過臉去,隔著窗帘,窗外的月光隱隱綽綽,樹影投在帘子上,可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地獄里。
秦慕白在蘇晴身上發泄了慾望,酒意湧上來,終於扔開蘇晴,自己沉沉睡去。
卻不知身旁的女人心如死灰,連眼睛里都不再有光彩。
窗外月如鉤,蘇晴卻覺得自己心裡彷彿被一寸寸撕裂,即便今晚這樣的事情曾無數次發生過,可她還是沒法坦然應對。這兩年來,她幾乎忘了尊嚴為何物,每次看到秦慕白那張臉龐,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卻又想多看一看他。
片刻后,蘇晴輕輕起身,取了一件睡裙穿上。
白皙的皮膚上,儘是青紫色的淤痕,背部隱隱作痛,一碰就是鑽心的疼。
明天就要去公司入職了,可手臂上、脖子上都是深深淺淺的痕迹,公司里的人會怎麼看待自己?蘇晴忽然產生了退意。可她一想到,工作的機會是她好不容易趁秦慕白心情好時候乞求來的,就又鼓足了勇氣。
她回身,借著照進來的月光看到秦慕白的側臉,如刀刻般的側臉,精緻的五官,下巴的青茬平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睡著的時候,那麼安靜無害,一如他們初見的時候。
那年,秦慕白還是蘇嵐的男友,蘇嵐將秦慕白介紹給蘇晴。
蘇晴怯生生的叫他姐夫。
那天陽光正好,秦慕白穿著白襯衫,對她淡淡的笑,像是從光里走出來的神祗。那個畫面擊中了蘇晴的心,哪怕時隔多年也不曾忘,她就這麼成為了秦慕白諸多愛慕者之一,不同的是她將自己的喜歡藏在心底。
她本以為這見不得光的感情,會爛在肚子里。
直到一天,秦慕白忽然找上門來,猩紅的雙眼,像是要把蘇晴弄死一樣的神情:「你逼死了嵐嵐!」
秦慕白也不管有沒有人,單手拖著蘇晴進了房間,幾次想要動手又竭力忍下來,最後將蘇晴扔在床上,強行佔有了她——「這不就是你想要的?我滿足你!」
蘇晴拚命掙扎卻無濟於事,甚至因為疼痛和秦慕白動作的激烈,而昏倒,被送進醫院。
後來,蘇晴聽說,蘇嵐自殺之前,寫了一封信給秦慕白,她說,有一次她和蘇晴喝多了,那時候才知道蘇晴喜歡秦慕白,甚至因此而恨著自己。她無法接受這樣的關係,她選擇永遠退出。
再加上那陣子蘇嵐家裡的生意出了問題,負債纍纍,無力償還,多重壓力之下,蘇嵐選擇了自殺。
蘇晴記得她在畢業之後,為了狂歡慶祝,跟蘇嵐喝了很多酒,可那之後的事情她根本不記得。
半晌,蘇晴從回憶里抽離出來,望向秦慕白。
從那之後,秦慕白就把她囚禁在他身邊,而她原本有個機會可以逃走,但她還是留下來了,只是為了能多看一看秦慕白,那時候她心裡還隱隱期待著秦慕白終究能發現事情的真相。
可是,並沒有。
蘇晴重新回到床上,縮回床邊,離秦慕白很遠。安靜的屋子裡能聽到秦慕白的呼吸聲,能隱約嗅到秦慕白身上的氣息,可蘇晴心裡最後的期盼,也早就在日夜的折磨之下,煙消雲散。
只剩下無止盡的絕望。
她曾在極度崩潰的狀態下,問過秦慕白:「既然你認定了是我害死堂姐,那你乾脆殺了我!堂姐去世后,你每天上她的堂妹,就不覺得羞恥嗎?!」
但秦慕白只是冷冷笑著:「我不殺你,我要留著你,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