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拐都給你準備好了
這個胖子就是洪陽縣北部炮台地區的老大戰天佐。
洪陽北部一共有兩個區:炮台和廟嶺,炮台區是戰天佐的地盤,而廟嶺區據說是一個叫當哥的地盤。
炮台區屬於洪陽的城鄉結合部,二高學校就在炮台區里。
此前在楚河面前傲氣衝天的光頭彷彿變成了一隻二哈,低著頭一路小跑地跑到那個胖子面前,點頭哈腰道:「大哥!這個叫楚河的小子帶來了。」
戰天佐左手摟著一個身穿粉色碎花旗袍的熟女,右手夾著一支快趕上胡蘿蔔粗細的雪茄,正張著河馬一樣的大嘴等那個熟女往他嘴裡塞荔枝。
完全一副正宗成熟的裝比派頭。
楚河就站在地中間,平靜地看著戰天佐裝比。
直到戰天佐把那粒荔枝咽下肚去,這才抬頭掃了一眼楚河。
「你就是楚河?」
楚河面無表情地回答:「是的,我就是楚河,你又是誰呀?」
戰天佐被楚河問得愕然了一下:「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切!你又不是縣長,我知道你幹什麼,再說縣長我也不知道是誰。」
戰天佐詫異地看著楚河,這個中學生不簡單呀,在他這麼大的陣勢面前竟然還能保持鎮靜,這讓戰天佐發生了濃厚的興趣。
以往別說是一個中學生,就是有些小混混一看到他都兩腿轉筋打哆嗦,這個傢伙有點意思了。
「我叫戰天佐,炮台這一畝三分地就是我罩的,你知道你犯了什麼事兒嗎?」
戰天佐?楚河還真沒聽說過,不過看架勢好像有點勢力的樣子。
楚河伸手撓了撓頭:「戰老大,有什麼話咱就敞亮了說好不,別拐彎抹角的。我又不是算命的怎麼會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哼!你打傷了一個不該打傷的人,有人放話要我教育教育你。」
一聽這話楚河心裡就明白了,他的思緒瞬間就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過濾了一遍,一個高傲一個劉群,再就是黃霸那一批人了。
黃霸本身就是黑白道的,他自己沒有擺平自己估計也不會找到戰天佐,那就只剩下高傲和劉群了。
只是不清楚是這兩個人中的哪一個。
「不知戰老大說的是那一天的事情?」
「就是今天。」
那就是劉群無疑了,今天他只和劉群發生過衝突。
劉群被自己弄斷了一條腿,他想找黑社會的人來報復自己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楚河沒有點出是誰,而是問道:「不知戰老大打算怎麼收拾我呀?」
「你打斷了人家的一條腿,人家…哎呀!沒看到我在辦事兒嗎!」戰天佐身邊那個熟女很沒眼力見,這個時候把一顆荔枝往戰天佐嘴裡塞這不是找罵嗎。
熟女一點沒在乎戰天佐的火氣,見戰天佐拒絕了她的好意,乾脆把那荔枝塞進了自己的嘴裡,並順便還對楚河拋了一個媚眼。
楚河心裡一陣惡寒,卧槽!這女人夠浪,當著自己男人的面前就往外面送秋天的菠菜,這簡直是騷氣熏天呀。
「騷女人,對誰都放電,這傻啦吧唧的小蝦米你也不嫌呼!」戰天佐明顯是看見了他女人飛出去的那一眼,立刻就火了。
「咯咯咯!誰會看上小豆芽菜,我不過就愛看你吃醋的樣子。」熟女不但不怕反而還咯咯的笑,她一笑全身抖動,胸前那一片都可以衝浪的波峰浪谷玄幻地搖曳起來。
連屋子裡的氣氛都被影響的旖旎起來。
「你給我滾到後邊去,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等待會老子再收拾你。」
女人顯然沒有玩夠,在站起來時還對楚河來了一個飛吻。
氣得戰天佐想跳起來打人。
看到戰天佐臉都氣得發紫的樣子,女人這才灑下一路的咯咯嬌笑扭著屁股消失在後面的一扇門裡。
「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光頭獻媚地說道:「剛才您說道你打斷了人家的一條腿。」
戰天佐回憶了一下:「對!你打斷了人家的一條腿,人家要打斷你的兩條腿。看拐都給你準備好了。」
戰天佐一揮手,他身後一個小弟還真就拿出了一副拐。
太人性化了,人家連拐都給你準備好了,你還有不被打斷雙腿的理由嗎?
可是就有這樣不識抬舉的人。
「我覺得用雙拐完全沒有雙腿靈活,所以,我的腿還不想被打斷。」楚河大概覺得自己拒絕了人家的要求有點過意不去,所以說這番話的時候顯得很是不好意思。
「呵呵!這可不是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的,你不想被打斷也不好使,來人!給我把他的腿一條一條地敲斷。」
「戰老大!慢著慢著,咱商量商量不敲腿好不好?」
「不行!人家要求的就是敲斷你的兩條腿。」
「戰老大!難道沒有一點迂迴的餘地?那樣我不是成了殘疾人了嗎?」
「那是你自找的,誰讓你惹了不該惹的人,而且人家還重點告訴要敲兩次。」戰天佐霸氣十足地說。
「敲兩次?一次就斷了還敲兩次是什麼意思?」
「敲一次你的腿還會長好的,等你長好了再敲斷一次不就兩次了嗎!」
這招太歹毒了,敲斷一次不行等好了還得再來一次。敲斷一次癒合估計就得三個月,再敲一次今年就只能躺在炕上過年了。
楚河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戰老大!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幫助別人敲斷我的腿,那咱可醜話說在頭裡,等會你要是敲不斷我的腿,我可很有可能會敲斷你的腿。」
「威脅我?來呀給我敲!」
光頭一馬當先地沖了出來:「讓我來。」
光頭兩手合在一起把手指關節弄得嘎巴嘎巴響,雖然眼睛不懷好意但嘴裡卻在安慰楚河:「別怕!我老人家出手保證一點都不疼。」
特么的,這不是瞪著眼睛說胡話嗎,打斷腿有不疼的?你當老子是白痴呀!
楚河搖頭:「不幹!你這是騙人,打斷腿還有不疼的,我才不信呢。」
「你不信也得信,過來兩個人給我摁住他!」
戰天佐身後就走出兩個人,奔著楚河就沖了過來。
「戰天佐!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讓你看看老子的本領,你這兩頭爛蒜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那兩個混子到了楚河身邊伸手就要抓住楚河的手臂。
楚河兩手猛地伸手各抓住兩人伸出的手臂,身體往後一退兩手用力往中間一拽,那兩個混子就咣當一聲撞在一起。
兩個混子因為是腦袋撞在了一起,所以他們身體晃悠著在楚河的面前。
光頭眼神一凜:「哎呀!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呀。」
楚河抿嘴一笑:「你覺得我打斷別人的腿是瞎貓碰死耗子嗎?」
「好!那就讓老子領教一下你肚子里到底有幾兩尿。」言畢,光頭就跳到了楚河的面前。
光頭是戰天佐手下第一猛將,年輕時在南方打過地下黑市拳,因為打死了人而跑到北方這個偏僻的小縣城,遇到戰天佐后就成為了戰天佐手下的第一打手。
他練過散打泰拳和摔跤,一身的功夫沒有一點的花俏全部是為實戰而練的。
光頭到了楚河的面前左手一連虛晃兩下,打了一記試探的左擺拳后,右手一拳帶著呼嘯的風聲一拳就砸了下來。
從光頭呼嘯的拳風來判斷,光頭已經摸到了暗勁的邊緣,估計離練出暗勁也就差了半步之遙。
楚河面如秋水,左手抬起一下就架住了光頭這咆哮的一拳。
但是光頭這一拳也是虛招,在楚河架住他右拳的同時,光頭右腳飛起,一腳就踹向楚河左腿的小腿骨。
這一腳如果踹上,楚河的小腿骨一定會發出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