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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深夜交鋒

  第二十九章 深夜交鋒

  什麼叫他心裡知道理由?安琛西愣了一瞬,想起昨夜她手持鋼條站在一群記者面前,兇狠的好像菜市場鬥氣的大媽一樣。哪家的太太不是舉止優雅,珠光寶氣的,她那凶神惡煞,沒有一點教養。


  可是他意外的卻沒有生氣,她那樣的堅強,她那樣的野蠻,不過都是在維護他,維護安氏而已。


  那本不該她去承受那些記者的犀利提問,也沒有人去教她應對,所以她只能胡攪蠻纏。


  可是,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說那個理由他心裡知道,安琛西不知道,他該知道什麼。


  「安總,明華度假山莊三日後開始運營,那邊負責人邀請您和程總過去剪綵。」林淞寧翻開行程表交待道,安總剛曝出來這樣的事,必須要帶著安太太多安排露面活動,公司有這樣的應對方案,她也就儘力往這方面安排。


  安琛西點了點頭,有些不耐煩地說:「以後這樣的少安排些,公司的業績比這些臉面實在多了。」


  林淞寧點了點頭。


  「安總真是太不公平了,明明是那個女人沒處理好才需要你這麼麻煩地去安排這些,安總還要責怪你,我都替你不平呢。」安琛西在走廊上對林淞寧說得話很快傳到了白柔耳邊,白柔借著林淞寧去茶水間的功夫說道。


  林淞寧微微一笑,「這樣的八卦本就不好處理。」


  白柔癟癟嘴,「怎麼不好處理?分明是她不想處理,前腳才參加招待會,後腳就升了副總,這中間沒貓膩誰相信啊,指不定去安老爺子那裡賣個可憐得來的。」


  林淞寧正色道:「白經理,你覺得安董事長很好忽悠還是說他不會用人?」


  白柔沒敢再說下去,等林淞寧出去后,她帶著怒意道:「不就是當個特助,還真要來教訓我了。」


  「三日後有個剪綵活動,你跟我一起去。」安琛西在晚飯的時候說道。


  程念傾筷子一停,「我沒空,換個人吧。」


  「這是公司的事。」安琛西皺了皺眉。


  程念傾抬眼看他,「我知道是公司的事,不過不論公私,換人就是了。」


  安琛西重重放下了碗筷,怒聲道:「如果事事都可以換人,那你還能做什麼?頂著個副總的名義在那裡閑呆著,谷世臣走了,難道把你的魂也帶走了?」


  程念傾本來惦記著三日後去看小安的診斷報告,一聽安琛西提及谷世臣,頓時急了,站起來生氣地說道:「安琛西,你有病是不是?你為什麼動不動就要提人家?」


  「我提他,你急什麼?」安琛西見她生氣,反而平靜了下來,甚至還帶出了一絲淺笑,只不過那笑也只掛在嘴角,眼底冷意森然。


  「谷總不過是幫我幾次而已,你卻處處這樣揣測別人的用心,安琛西,你真讓我瞧不起。」程念傾氣得連飯也不吃了,起身就要走,卻被人從身後拉住。


  「這麼晚了,你去哪裡?」安琛西見她負氣轉身就要離開,下意識一把抓住了程念傾。


  程念傾轉身冷冷說道:「我去私會情郎,安總要不要順便跟過來看看?」


  隨即,她手腕一痛,被安琛西甩到了身前。程念傾掙紮起來,手臂被他折起來,疼得難受。


  但是安琛西並不放手,反而冷冷道:「我說過,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幫你認清。」


  程念傾笑了一聲,她真是被安琛西這樣理直氣壯的欺負人給氣笑了。


  「我知道你就是看谷世臣不順眼,非要將他趕走,你就是見不得有人幫我,恨不得所有人都欺負我才行,趕走一個幫我的谷世臣,卻沒想到我當上了副總,你難受了,你生氣了是不是?」


  「你就是這麼想的嗎?你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安琛西也被程念傾的言語激怒了,隨即他揚揚唇,「的確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卑鄙到極點的人。」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程念傾說。


  「可是那又如何,我卑鄙,我有能讓我卑鄙的實力。」安琛西淡淡道,「可是,程念傾,你憑什麼跟我討價還價?」


  「憑一顆我雖然是棋子,但是不想被賤賣的心。」程念傾漂亮的眼睛裡帶著譏笑,「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妻子,可那又如何,我不甘心,我不認命,我見不得有人要在我身上潑髒水還要我微笑叫好。」


  「我沒有潑髒水。」安琛西分辯道。


  「你要我認清身份,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半夜私會被人拍下來。」程念傾冷笑著說道。


  「我只是去找她有事。」


  「你去找她做什麼我不關心,哪怕你看星星看月亮,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你也沒資格。」程念傾說到一半移開了臉,「我累了,我不想跟你吵了,就這樣吧。」


  「站住。」安琛西叫住她。


  程念傾全當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程念傾,你在挑戰我的底線嗎?」


  她扯了扯嘴角,如果你還有底線的話,那麼安少,請你告訴我你的底線在哪裡,是不是高不可攀,一不小心就會碰到,那麼我的底線就擺在這裡,你這樣不分是非黑白的污衊別人,這是我所難以忍受的。」


  「難以忍受,你有什麼忍受不了的。」安琛西淡淡道,「程家可對我們的關係打探的很熱切,如果你不想要什麼不好的消息傳過去的話,自己就自覺一點。」


  「我哪裡不自覺了。」程念傾看著他,「深夜被拍到照片的人是你,安琛西,是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不然媒體都會站在我這裡,出軌的是你。」


  「我說了我沒有出軌。」安琛西眼眸里閃過怒意。


  「我不在乎。」程念傾說。


  她只是一個棋子,一個在安琛西眼裡無足輕重的棋子。


  「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棋子,一字之差,兩個意思,程念傾微微一笑。


  「你笑什麼?」安琛西說。


  程念傾說:「我笑你天真,你以為領了張證我就是你的妻子,是你需要的時候吆喝來,不要的時候甩一邊去的女人嗎?你該去找蘇皎泱。」


  「這麼說,平時鼻孔朝天,誰也瞧不起的人,是不是只有到病房裡才能乖順聽話呢?」安琛西淡淡道。


  程念傾身子一僵,看著安琛西說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現在你已經嫁給我,就是我的女人,以後不要這麼狂妄下去,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但你也要適可而止。」安琛西淡淡道,「現在坐下吃飯。」


  「我飽了,完全吃不下去了。」程念傾淡淡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就上樓休息了。」


  「坐下。」安琛西說,「別讓我再重複一遍。」


  「你可以說,please sit down.」程念傾完全不給面子,轉身就上樓。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但是一隻手擋在了門前,安琛西冷冷道:「程念傾,下樓。」


  「不下。」程念傾淡淡道,「我要休息。」


  「你非要跟我對著幹嗎?」安琛西看著她,直接推開了門,程念傾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把撞到了柜子,柜子上的一個相冊直接掉了下來,程念傾眼看著相框玻璃碎了一地,頓時紅了眼眶。


  安琛西見東西弄壞了,又見一向倔強的程念傾掉了眼淚,淡淡道:「回頭用水晶再做一個。」


  那不是一般的相冊,那是當初小安親自給她做的,在他還能活蹦亂跳的年紀,他以後再也不能活蹦亂跳,只能躺在病床上。


  這是他給她僅有的禮物,這麼些年她一直好好保存著,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安琛西給破壞了。


  「你給我出去,滾出去。」程念傾哭著推安琛西。


  安琛西抓住她的手說道:「你瘋了嗎?只是一個相冊而已。」


  「什麼叫只是一個相冊,這是我弟弟給我的,他唯一能給我的。」程念傾眼眶紅紅的,她轉身伸手去撿。


  「喂,別鬧,那是玻璃。」安琛西從未見過那麼傻的女人,那一地的玻璃好像鋒利的岔口,就等著咬人,程念傾的手很快就被割破了,紅紅的血流了出來,這有些刺激安琛西,安琛西連忙把她拉起來沒好氣地說道:「你瘋了嗎?你覺得你的手比玻璃還硬嗎?」


  程念傾看著手裡紅色的液體,頭一歪,昏了過去。


  「病人跟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昏倒?是受了什麼巨大刺激嗎?」醫生謹慎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問道。


  這人深夜前來送醫,看著衣冠楚楚,但是衣衫有些凌亂,好像才經歷過打鬥一樣。脖子上還有指甲印,會不會是家暴?看著樣貌堂堂的小夥子,沒想到背地裡是這樣的人,醫生的眼色複雜起來。


  安琛西被醫生看得不悅,一皺眉頭,「先救人再說。」


  醫生說:「有什麼好救的,只是暫時性昏迷而已,要是經常發作,那可能是精神問題了,你是家屬嗎?」


  「經常發作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會昏倒?」安琛西問。


  「這是我要問的,她為什麼會昏倒?」醫生問。


  安琛西不耐煩地說:「她好端端就昏倒了,你是醫生難道不知道她為什麼昏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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