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陪著我,濃濃(5)
第51章 陪著我,濃濃(5)
「家裡那位?薄少,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有人問,在座的幾個少爺都是菱城的,和薄晏晞平常倒也有來往,所以對薄晏晞的情況有所了解。
西裝褲包裹的長腿優雅的交疊著,薄晏晞面容清貴淡漠,沒有回話。
另一個男人卻玩味起來:「該不會是小情人吧,這些年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女朋友,秘密小情人?」
「呵。」薄晏晞身軀往後一頃,抽了根煙出來,火焰搖曳,照出一雙冷峻的眉眼,繼而吐出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也許是有夫之婦呢?」
在場的少爺都是無所不玩的,這話一出來大家都吃吃的笑了:「新鮮吶!咱們在座的玩過飛機,玩過輪船,玩過女人,玩過雛,還有的玩過男人的,可今天我是頭回聽說玩上有夫之婦的,佩服,佩服!要不,咱也改天嘗嘗?」
裴界在外面聽到這話,邊往裡走邊大聲插嘴道:「這有什麼,人家是你情我願,誰管得著?」
一見裴界和寧爵西進去,大家紛紛起身打起招呼:「裴少,寧少,你們可來了,再不來我們可都走了啊。」
「行,行,行,你走,小爺還不稀罕你。」裴界也不含糊,一邊和一幫少爺插科打諢,一邊拿起酒往杯子里倒:「自罰三杯。」
「不行,不行,三杯哪夠,再來兩杯。」男人女人們都在起鬨。
整個包廂吵吵鬧鬧的,唯有兩個人不受干擾,一個深沉淡定,處變不驚,絲毫不見求人之態;一個眼露冷蔑,冷冽森然,坐等魚兒上鉤。
寧爵西坐下后徑自拿出打火機,點了煙,旁邊坐著的女人嗲嗲的給他倒了杯酒。
寧爵西沒動手接,只淡淡抬了抬下巴,指著對面的空座說:「你去那兒坐。」
女人挺委屈,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扭扭捏捏的往那邊挪。
薄晏晞唇間溢出一個輕薄的音節:「呵。」隨即對裴界道:「把女人們都撤了吧,男人間談事,何必把女人攪進來。」
裴界這時候已經被灌了四杯酒,頭正昏著呢,理智還在,趕緊擺擺手,大聲叫來經理,把一群鶯鶯燕燕全趕走了。
在場的少爺們對聲色犬馬早已習以為常,陡然把女人全趕走了,剩下一堆男人,看著就全身怪怪的,有人眼巴巴道:「不是,這兒的公主可都是青城數一數二的,留一兩個下來活躍活躍氣氛也好啊。」
「趕緊的,全弄走。」裴界趕人趕的更勤了。
幾分鐘后,烏煙瘴氣的包廂變的清爽了許多。
寧爵西的手機這時候響了,但只響了兩聲就掛了。
沒了女人,少爺們自然拿彼此打趣,有人笑道:「寧少,這是你老婆查崗的電話吧?要不然怎麼響了兩聲就掛了,這不明擺著讓你主動回過去嘛。」
這個話題引起了大家的共鳴,又有人提議道:「我可聽說,你要娶的可是青城第一大美女,要不把嫂夫人叫過來一起吃飯?」
電話確實是秋意濃打的,她上床睡覺前猶豫再三,怕他今晚在外面睡不回來了,所以直接打電話。
電話通了兩聲后她又覺得不妥,說不定他這會玩的正嗨,她豈不是又壞了一次他的好事?
正當她準備關機睡覺的時候,屏幕亮了,寧爵西三個字跳入眼帘。
幾乎脫口而出的問他寧朦北的號碼是多少,可是大半夜的向即將成婚的丈夫打聽一個單身男人的號碼似乎不太好。
猶豫來猶豫去,她悶聲沒說話。
「怎麼還沒睡?」寧爵西背景聲音嘈雜,隱隱還有女人的嬌笑聲,但仔細聽卻是男人捏著嗓子裝出來的。
秋意濃攥了攥手指,乾脆直接問:「你有寧朦北的電話嗎?」
「嗯?」他的嗓音聽不出情緒。
「我想要寧朦北的電話,你能不能一會發給我。」秋意濃終於說出來了,停住呼吸聽著那頭他的回答。
寧爵西聞言一笑:「好好的怎麼想要他的電話,據我所知,他這兩年不用手機,所以我所從給你。」
不用手機?倒挺符合寧朦北古怪的性格,秋意濃抿唇,「那好吧,其實我是替我妹妹蔻兒問的,他們可能要結婚了,在此之前她有話要跟他說。」
電話里一陣靜默,寧爵西低低的聲音道:「老四住宅的電話里是通的,我有號碼。」
「真的嗎?那,你能報給我嗎?」秋意濃大喜過望,急忙下床去找紙筆,準備記他報的號碼。
「不能!」
不料電話里他態度堅決。
她不甘心的追問:「為什麼?」
「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他溫淡的嗓音節奏很慢,但很清晰:「我娶你自然會寵你,同樣的你不能越過寧太太的底線,我會吃醋,明白么?」
秋意濃心底劃過一絲電流,要論說情話,電話里的這位寧公子可算是高手,一句性感到令人心動的「吃醋……」將她下面所有的話全堵死。
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那如果你越過寧先生的底線呢?」
「你可以吃醋,回敬我。」他有點失笑,但嗓音非常篤定:「也可以提出離婚。」
這句話的意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日若是他發現了新的目標,發現還有一個比她更聰明更漂亮女人,就像他用她取代了倪予茉一樣,到時候他不再需要她了,他們的婚姻關係就可以解除?
交談到這兒,她應了一聲,準備掛電話了,卻在隱隱約約間聽到那頭喧鬧的背景聲音中有一道清貴而冷寒的嗓音。
塵封的記憶中無數間記下這道嗓音,她不敢置信的捂住唇,幾乎瞬間問道:「薄晏晞在青城?」
回應她的是嘟嘟的盲音,那頭已經掛了。
手機從手中滑下去,秋意濃失神的坐著,那些藏在內心深處最深的恐懼像蛇一樣吐著寒氣冒上來。
突然間,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大腿,在確定全部被遮嚴之後,全身泛冷,本能的抱住自己,卻越抱越冷。
她跑回卧室,緊緊關上門,縮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還是覺得冷,那種冷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一點點吞食著她肌膚上的體溫,把她拉入冰寒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