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者自清
第二個第三個人手上都有灰，李航甚至是還在不停地往裡頭加一些灰，這樣只要他們真的摸到了底部，就會沾染一手的灰。
一旁的幾個書生一看就明白了。
這就是詐那個犯罪者啊！
不多時等到幾個船工進來了之後，李航才看到了一個不同的傢伙，一個有點緊張的傢伙，從近來開始手就放在了膝蓋上。
就是這人了！
一旁的俆世達和袁濟世也都看出來了，只是他們現在不可能去明著說這人有問題，畢竟這人就算是有問題，那也只是純粹的猜測而已，需要證據。
「把手放進去吧！往下摸！」李航裝作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指著前面的罐子說著。
這個管子裡頭全都是爐灶裡頭的黑灰，如果他真的摸下去了，那麼就是手上必然會沾上灰塵，如果他不往下摸，就說明這人有鬼。
「好！」
這個船工說完畏畏縮縮的看了眼李航，看著他那模樣，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剛才那些人的話。
他們這些人又不是什麼知識分子，對於這種鬼神之說基本上都是深信不疑的，在有人證物證的情況下，這種鬼神之說自然是傳播的非常迅速！
這船工自然也聽過這個。
「大人……你看！」那船工將手伸了進去隨後馬上拿了出來。
一旁的袁濟世已經看明白了，這人的雙手跟之前有所不同，這傢伙的雙手上沒有一點灰燼，也就是說他就是真正的竊賊。「恩！你帶他下去！」
袁濟世沖著一旁的家丁奴了奴嘴，家丁就把他帶到了另外的房間里。
其他幾個書生看的是雙眼放光，這種方法雖然卑鄙了點，雖然有裝神弄鬼的嫌疑，但是卻毫無疑問是相當的有效果的。
一行人全都檢查完畢之後，三個船工有問題！
三個船工全都被暫時關押了起來。
袁濟世過去一審問幾乎就全都招了。這幾個人是因為家中貧困所以不得不打算偷點東西，本來他們還打算過幾天就讓一個水性好的傢伙詐死，然後讓他帶著這些瓷器變賣的錢回去。
東西也很快就找到了。
用石頭綁著沉在了碼頭附近。
「我就說了，老子根本就不會做這種事情，原來是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王大力很生氣，這幾乎是污衊他了。
抄起了一旁的小馬扎就撲了上去。
「大力回來！」李航皺著眉頭低聲喝了一聲。
這幾個人既然已經被抓了，那麼就沒有必要去跟他們說這些了，這幫人自有律法可以懲治。
「師傅！」王大力有些委屈的看著李航。
彷彿是不打他們幾下他不解氣。
「清者自清，我們本來就沒有做過的事情不需要太過在意，回去吧！」這事情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子怪異，所以李航並不打算深陷其中，就連那所謂的名貴瓷器他也不打算看一眼。
「走！回家！」
「李秀才不打算看一眼么？」袁濟世摸著自己的鬍子看著李航。
「不用了，袁大人，我本就不關心這個事情，只是牽扯到了王大力，所以才過來瞧瞧的！」媽蛋，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自己可不願意留下來摻和這種事情。
袁濟世笑了笑，一拍手那找到的箱子就抬了上來。「打開它！老夫此次往北不光是為了書院的事情，還有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四個大漢才吃力的抬起來的箱子，很明顯裡頭放的不光是一些陶器了。
李航眯著雙眼看著這屋子裡的人，剛才袁濟世一通安排之後，不光是幾個書生被安排出去告知眾人，還將蘇掌柜請了進來，在他將王大力請出去了之後，這屋裡也就只剩下了李航和蘇掌柜還有他袁濟世三人而已。
「蘇掌柜！李航，今日讓你們在這是為了給朝廷做個見證！」袁濟世笑著看著李航。
「之所以讓李航留下來，是因為你看過蘇家的賬簿，那麼我問問你，蘇家的賬目有什麼不同？」
「最近三個月的貨運量大增！尤其是一些瓷器……」
李航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袁濟世。
瓷器！
這就是他來這裡的原因？
看著那個木箱子，就連一旁的蘇掌柜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他反應過來了，這他娘的就是袁濟世自編自演的一齣戲！
這個傢伙就是想要藉助這一次的事情來這裡搞事的！
等到那木箱子被打開了之後，李航才震驚的看著裡頭一層一層的牛皮紙。
這是防水措施。
揭開了這一層一層的防水的玩意，李航才看到了裡頭包裹著的瓷器。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名貴貨色，這種東西只怕是內有乾坤。
「打開！」袁濟世面無表情的說著，一雙眸子卻是死死地盯著這陶罐裡頭。
打開了陶罐，裡頭又是一層防水措施。
在揭開了這些防水措施之後，李航才看著倒抽了一口涼氣！
白色的！
不是那種吸食的違禁品，這個年代還沒有這玩意，而是鹽！
李航有些震驚的看著蘇掌柜。
這尼瑪是鹽啊！而且很明顯並非是官方的官鹽，是走私的私鹽！
李航沉默了下來，這事情實在是有點大啊！
「撲騰」一聲那之前還氣宇軒昂的蘇掌柜一下子就跪在了袁濟世的面前。
「袁大人！袁大人！此時蘇家並不知情啊，蘇家老太太讓我來這裡，就是發現了賬目上的異常，就叫小人前來徹查，可是……可是……」蘇掌柜來這邊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查賬，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查賬之後才開始查。
他們只知道賬目上有些不對勁，最近的瓷器交易猛增，但是從表面上看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加上這一批的瓷器的託運費也比較貴，他們也就沒有在意。所以本身也並沒有太過於在意這件事情。
李航看了眼袁濟世，他現在倒是沒有擺譜。而是淡淡的應了一句。「若不是知道蘇家老太太本身沒有參與其中，只怕這一次就不是讓老夫來暗查，而是讓人直接去蘇家拿人了！」
蘇掌柜只是跪了幾分鐘就已經是一背的冷汗了，這個男人現在才明白，這事情是多麼的兇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時候蘇家已經是在鬼門關前面走了一圈。
「李航！你現在跟老夫走，跟老夫去對賬！」袁濟世看了眼李航，隨後沖著一旁的幾個手下點了點頭。
從裡頭就走出來了一個賬房先生。
這是他帶過來專門查賬的。
「不用了，當時為了跟蘇家的賬目對比查賬，所以蘇家賬目查賬的時候，他的賬目我這裡留下來了一個副本！就在我家的床底下，不過記錄的方式有點特殊，需要這位先生好好的看看。」這事情李航不打算摻和進去。
但是看著蘇掌柜看過來乞求的眼神，他這才嘆了口氣。「放心吧蘇掌柜，雖然我這人不是什麼君子，但是也絕不是什麼小人，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做不出來，蘇家做過什麼那是得自己負責，但是蘇家沒有做過什麼，也不必擔心外人誣陷，正如我所說，清者自清！」
蘇掌柜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時候他才放心了下來，只要李航不添油加醋，蘇家就絕對不會有事情，畢竟是掌握著漕運的家族，不光是在漕運上頭，就連朝中也有蘇家的人，想要動蘇家得掂量掂量。
但是這走私私鹽的事情要是真的一個巨大的屎盆子扣在蘇家的腦門上，他們絕對不會好過。一聽到李航不會落井下石，只是會按照賬簿上的說，他這才放下了心。
賬目是沒有問題的！這一點蘇掌柜有絕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