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日軍基地
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本就是為了尋找藏寶庫,如今人雖然沒有事,可是如果不去戚王的寶庫里轉悠一圈的話,我總覺得這一趟白來了。
「算了,只要人能夠平安回來,就是最大的幸運了,小雪,那什麼所謂的寶庫,其實不過是娑婆羅樹用來把人誘惑進入它圈套的陰謀而已,用不著太過在意,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已經安全了,這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我抓著她的左手,相當認真的對她說道。
「去,你就不覺得喪氣嗎,原本咱們就是沖著這裡的那些寶貝來的,來到這裡都快三天了,連個屁都沒有撈到,想想都覺得委屈死了。」
顏小雪沒好氣的推了我一把,聲音里滿是沮喪,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
「好啦,只要人活著沒有事,這個世界上的錢,又怎麼可能是掙得完的呢。」
我笑著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肩頭,低聲的安慰著她。
「蘇志軍,你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我的確沒事,可是,你的兄弟鐵嘴陽,你的另外一名兄弟小刀呢,他們人現在在哪裡,就算咱們不去找那個所謂的戚王寶庫,可是,你的兄弟你也不要了嗎。」
顏小雪把我一把推開,歇斯底里的對我叫喊著。
「你說的沒錯,我們必須要把鐵嘴陽和小刀找回來,我的這條命,也是他們給的,不把他們找回來,我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我看著她,咬了咬牙。
「但是,這件事是我蘇志軍的事情,那就把他交給我來解決好了,咱們只是合作關係,所以,你並沒有任何義務跟在我身邊把他們給迎回來。」
「蘇志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那種遇到困難就要把你拋下的人嗎。」
顏小雪緊握著拳頭站起來,滿臉憤怒。
「什麼都不要說了,這裡的兇險,想必你也看到了,你現在傷成這樣,我不可能讓你和我一起去冒險,啥也別說了,等一會外面的火滅了,我會送你從上面的洞口離開的。」
我笑著搖了搖頭,聲音異常堅定,現在的顏小雪,身體已經遍體鱗傷,經過之前的一番掙扎與拼殺,她的身體,已經不容許她再陪我一起出去冒險了。
「我不走,除非你有本事把我打昏,然後從那洞穴里把我送走。」
顏小雪的聲音固執到了極點,緊緊攥著我的手,一副如果我不答應她,絕對不會把我放開的堅定模樣。
「好啦,咱們倆也都先不要吵了,就算你要和我在一塊,也要知道我下一步到底要去哪裡,問題是,現在連我都不知道小刀和鐵嘴陽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更不知道接下來自己的路要怎麼走。」
我滿是頭疼的看著顏小雪,原本,我的目標是要進去鐵丘墳里把顏小雪給救回來,但是,現在眼見顏小雪就在眼前,自己卻找不到下一個目標到底在什麼地方,只能滿眼發獃的看著她。
「或許我可以幫你們這個忙。」
靜姐沉吟了一會,打開自己的軍用背包,在裡面翻找了好一會,這才把一張軍用地圖翻出來遞給了我。
我把那地圖打開,發現那地圖居然是用羊皮卷製成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古樸,上面的線條和圖案,都是用墨筆畫出來的,看樣子,很像是來自於古代的玩意。
我把地圖從靜姐手中接過來展開,發現上面畫著的東西,結構和眼前的這座鐵丘墳很像,裡面的一些盜洞和通道之類的東西,標註的也特別齊全,不過線條看上去粗細不一,顯然畫這圖的人文化水平並不怎麼高,如果猜的不錯的話,很有可能是一位盜墓賊。
在這地圖的末尾落款處,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名字,叫做陳三鞭。
「這位陳三鞭,是一位有名的盜墓賊,當年在這附近一帶名氣很大,雖然出身不好,但是,這位陳三遍打盜洞的本事卻是出了名的好,而且畫出來的圖形異常準確。」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這副地圖應該是老烏這個傢伙給你的吧,不得不說,這傢伙造假的手段的確有一套。」
看著靜姐手裡的地圖,我猛然間想起烏先生之前和我說過的話,連忙看著靜姐詢問道。
「你說的沒錯,這副地圖的確是他交給我的,當時我的兄弟,就是靠著這副地圖進入的這座鐵丘墳,根據烏先生之前所說,在這鐵丘墳里,有著一座屬於戚王的巨大寶庫,在那寶庫裡面,有著數之不盡的財寶,任何人得到它,都能夠至少賣出幾個億,甚至幾十億的現金出來。」
靜姐滿是驚愕的看著我說道。
「平時也沒見你有什麼鑒定古玩的知識,怎麼知道這東西是烏先生自己搞出來的,不瞞你說,就連我們組織里的那些所謂鑒寶大師,都沒有從這地圖上看出任何的偽造的端倪來。」
「其實很簡單,烏先生這老傢伙對我說過,為了把一些所謂的聰明人引到娑婆羅樹的旁邊,他經常會偽造一些地圖之類的東西出來,既然是要引誘聰明人,那麼,他就必然要花費足夠的心思在上面。」
我笑著看了看靜姐,頗為鎮定的說道。
「不得不說,烏先生這個老傢伙,心裡一直都把自己當成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甚至以能夠欺騙到那些吃水上飯的精英作為自己的樂趣,所以,他做的東西,往往都會別具匠心,以他那種精明的個性,就連這些東西裡面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紕漏,都會被他主動的彌補上。」
「這個傢伙的確可惡。」
似乎是想到了那些手下的死,靜姐一陣咬牙切齒。
「不過,他死在你的手裡,也算是罪有應得,蘇志軍,我真的想知道,你是怎麼看透這傢伙詭計的。」
「其實很簡單,只要你的慾望少一點,在面對那些巨額財富的時候能夠多想一想,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就把他們把握在了手中,相信看破這老片子的伎倆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我笑著對靜姐解釋道。
「我發現,你這個傢伙在很多時候,都顯得特別冷靜,而這,也正是你這個人的魅力所在。」
靜姐笑著對我挑起了大拇指。
「行了,你就別再拍這傢伙的馬屁了,要不然,只怕這傢伙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呢。」
顏小雪不滿的對靜姐冷哼了一聲,俏臉上卻滿是醋意,無比緊張的抓緊了我的胳膊,很顯然,在她的心裡,已經把我當成了是她的私有物品,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行了,雖然這傢伙的地圖,很多地方都有著故意弄錯的成分,但是我卻相信一件事,那就是這老傢伙的圖,至少有五成以上是真的,至少,在那些和娑婆羅樹無關的部分,他還不至於造假。」
我想當肯定的對靜姐和顏小雪說道,事實上,如果烏先生這老傢伙真的夠聰明的話,越是遠離娑婆羅樹的地方,他越會把那些地方弄得足夠真是,一方面,他完全沒有必要花費心思在原圖上做出改動,另外一方面,為了降低那些所謂聰明人的警惕,這些部分越真實,反而越顯得逼真。
「你說的沒錯,所以,咱們只要把關於娑婆羅樹的部分蓋住,只去那些和娑婆羅樹無關的地帶,估計很快就能夠找到戚王埋在那裡的寶藏。」
靜姐重重點著頭對我說道,顯然對我的觀點完全贊同。
既然已經確定了地圖的準確性,靜姐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隻放大鏡遞給了我,順勢從背包里取出一枚鉛筆,不斷的在地圖上畫著,很快便找到了我們所在的方向。
為了更加確定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靜姐特意從背包里取出一枚指南針,根據指南針的方向,確定了地圖和我們目前的方向,用鉛筆對照著地圖畫了一會,這才相當肯定的指了指顏小雪之前闖進這裡的那個大洞。
「我們要走的方向,就在這洞口的後面。」
「你得了吧,我才剛從這裡走出來,要是出路真在這裡的話,為什麼我這一路走下來,連個寶庫的毛都沒有看見呢。」
顏小雪相當不悅的舉著拳頭對靜姐反駁道,自從剛才靜姐說出對我的欣賞后,顏小雪便開始處處針對她,看她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裡對靜姐有著醋意。
只是,在我的心裡,靜姐不過是一個和自己之前同生共死的夥伴而已,即便是她顏小雪,也都並沒有在我心裡上升到自己女人的高度,這樣的醋意,我總覺得有些讓人吃不消。
「那是因為,你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破解那些機關上,反倒很有可能忽略了其中的某些暗門機關。」
眼見顏小雪如此針對自己,靜姐依舊笑著對她解釋著。
「你看這裡,屬於那種典型的三岔口,三岔口後面大約一里左右的地方,又是另外的一個三岔口,你只有一個人,所以也就註定只能夠選擇一個路口前進,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所以你的意思是,寶庫所在的地方,其實是我並沒有選擇的岔路口了。」
顏小雪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頭。
「不止是寶庫,根據我之前看到的鐵嘴陽和小刀的情況,他們兩個被瀑布的水沖走以後,很可能也是被衝到了某些岔路口所在的機關洞穴裡面。」
靜姐笑意嫣然的說著,雪白的手指,在地圖上迅速的移動著,很快來到了一處高崖的崖邊。
「根據地圖上的記載,這裡應該是海拔最高的地方,雖然那個年代,這些古人的腦子裡還沒有等高線的概念,但是,通過附近地形的比對,我可以肯定,就是這裡。」
「你的意思,是這瀑布並不是常年存在那裡的,只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地理原因,這才造成那裡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瀑布,對不對。」
看著靜姐指出的地方,我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的叫喊了起來。
「蘇志軍,你這傢伙果然並不笨,你猜的沒錯,我看過全圖,不管是不是算上這娑婆羅樹所在的位置,那裡都只可能是瀑布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為了確認這一點,我特意把咱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和當時走過的路程做過了比對,你看這裡……」
靜姐說著,用手中的鉛筆在那高崖與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上不斷的畫著,告訴我哪裡是我們之前走過的道路,按照她的分析,我們現在來到這裡的路途,果然和地圖上的標記沒有任何區別。
「我明白了,如果這裡是瀑布的話,那麼,小刀他們很可能順流而下,被沖入了鐵丘墳裡面,畢竟,鐵丘墳不管是與瀑布,還是我們這裡相比,海拔高速都是最低的,任何順著上游被衝下來的人活著東西,最後的歸宿,都只能是鐵丘墳裡面。」
我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總算是明白了靜姐話里的意思。
「好,既然已經弄清楚了方向,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雖然小刀那傢伙夠強,但是,鐵嘴陽可是出了名的慫貨,就算有小刀在身旁保護,只怕現在這條小命,也就只剩下半條了。」
顏小雪有些急不可耐的站起身,用力的揮舞著自己的機械手臂,將自己之前衝出來的斷龍石不斷擴寬,足足開拓出能夠讓我和靜姐自由進出的空間,這才吩咐靜姐走在最前面,自己卻落在身後,和我並肩走在了一起。
「那些海窟幫的傢伙,一向都是以狡猾好像老鼠出了名的,蘇志軍,你可千萬別讓她們給騙了。」
趁著靜姐不注意,顏小雪低聲的對我耳語著,重重的拉住了我的耳朵。
「而且我也告訴你,那個黑狐,是海窟幫里最狡猾的傢伙了,就算是我們神機堂,也都吃了這傢伙不知道多少虧,而這女人,可是那個黑狐名義上的夫人.……」
「我明白的。」
我笑著對顏小雪點了點頭,借著前方手電筒的亮光,我發現顏小雪雖然渾身上下風塵僕僕,但是,俏臉依舊雪白好似剝了皮的荔枝,雪白裡帶著幾分剔透,忍不住把臉湊過去,低聲的和她說起了話。
「小丫頭,為什麼我覺得這裡這麼酸呢,你可別告訴我,你是在吃那個女人的醋啊。」
「去,我三格格什麼身份,會吃一個有夫之婦的醋。」
顏小雪相當不屑的對我擺了擺手,一副自己根本不屑和靜姐一般見識的模樣。
「小雪,你放心吧,靜姐和我之前,曾經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情的,所以,我更相信她不會在這種時候坑咱們。」
「去,恐怕是你這傢伙被那女人的美色迷了心竅,這才會這麼相信她的吧。」
顏小雪不屑的對我撇了撇嘴。
「告訴你吧,我在海上活動了那麼久,而海窟幫那些老實的品行,我可以說是最了解的了,那個黑狐,也就是這女人的老公,手段可是兇殘的很,而且對這女人也特別在意,任何想打她主意的男人,不是被他裝進麻袋裡沉了海,就是晚上被人弄去工地種了蓮花,你和這女人走的這麼近,就不怕真的觸動了這位黑狐的霉頭?」
顏小雪低聲的對我耳語著,似乎故意在和我描述黑狐的可怕,防止我真的和靜姐走的太近。
在船舶廠工作久了,所謂的種蓮花,我多少還是明白一些的,說到底,就是把人裝在麻袋裡面,然後大頭朝下種在水泥裡面,然後連帶著身體一起封印成水泥柱子。
因為這些水泥柱子,都是工地上相當重要的部分,所以,那些被弄成水泥柱的人,往往等到身上的肉都已經腐爛乾淨,這才會被人從裡面扒出來,而且,因為水泥的固化作用,即便是身上的骷髏骨架,只怕弄出來的時候,也都已經殘缺不全。
如果不是之前曾經見識過海窟幫那些傢伙的殘忍手段,這樣的事情,我只會當做是天方夜譚,但是,眼見那些海窟幫的人,為了一些財寶,甚至不惜自相殘殺的事情,我知道顏小雪並沒有騙我,忍不住的嘆息了起來。
「像她這樣一個女人,嫁給黑虎那樣的傢伙,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就知道你對她有想法,死色狼,都有那麼多的女人了,見了漂亮女人還是走不動路,你信不信我把你下面給割下來。」
聽我這麼說,顏小雪找到了口實,忍不住擰住我的耳朵,不滿的在我耳邊怒吼了起來。
「我的格格大人,你真的是冤枉我了好不,要是我真有賊心的話,從一開始,我就對你下手了好不好啊。」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對我有意思,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你和那胖子在他店裡的時候,就一直在偷看我。」
顏小雪擰著我耳朵的手更緊。
「冤枉啊,那時候你穿著一件黑斗篷,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幹嘛要偷看你啊。」
我連連的對她喊著冤,但是顏小雪卻是不管不顧,直接把我的耳朵擰成了麻花,疼得我慘叫不已,只能說她說的沒錯,我從見到她第一天開始,就已經對她心存不良。
就在我和顏小雪的吵嚷中,靜姐已經帶我們來到了一座巨大的鐵門前。
「等等,這裡的情形似乎不對。」
為了不讓自己被顏小雪繼續虐待,我只好大步衝到鐵門跟前,裝模作樣的在那鐵門上摸索了起來。
顏小雪惡狠狠的等著我,一副你要是說不出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不同,一定會給我好看的狠辣模樣。
「你們看,這鐵門的樣式,上面並沒有門釘,而且,從鐵板的厚度來看,至少應該是民國以後的球磨鐵,在清朝之前,可是沒有這種鐵質的。」
我在船舶廠工作的時候,由於涉及到船板的材料,可是對於鋼鐵冶金做了一番相當深刻的研究,如今那些知識恰好可以應用在這裡,索性對兩女解釋道。
「再看這門的樣式,和古代的那些鐵門不同,這樣的門,都是用機械壓制出來的,兩扇門的邊緣很光滑,這樣的東西,可不是那些古代人能夠做出來的東西。」
「你說的沒錯,這座鐵門,看起來更像是出自於抗戰時期日本人的手筆。」
靜姐用指節在那大門上敲了敲,相當肯定的對我和顏小雪說道。
「日本人?你們沒搞錯吧,這可是南北朝時代的鐵丘墳,裡面怎麼會有日本人的東西。」
顏小雪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座鐵門,靜姐從地上撿起一塊塗抹著白油漆的木牌,上面用繁體字寫著「立行禁止」四個大字。
「這麼看的話,應該是沒錯了,我以前也曾經去一些日本人在本地建立的船廠參觀過,一些類似配電櫃和高壓電線之類的地方,他們的確會樹立起這樣的木牌子。」
我重重的對靜姐點了點頭,相當肯定的說道。
「這可就真的有意思了,我一直以為,咱們是第一批有能力進入這裡的人,沒想到那些日本侵略者居然比咱們來的還早。」
顏小雪摸著自己尖長的下巴,有些驚異的說道。
根據眼前的情形來推測,那些日本人不但成功進入了這裡,更是把這座寶庫當成了是自己的禁地,以那些侵略者當時的貪婪,再加上日本人的兵力和財力,這裡的寶物,只怕已經一點不剩的被他們運出去,搞不好甚至都已經被收藏到了他們天皇陛下的寶庫裡面。
想到這些,我不禁有些灰心喪氣,感情忙了這麼久,到最後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不管裡面有沒有東西,先進去看看再說。」
靜姐笑著把手裡的地圖拿過來,指著地圖上用紅色墨筆畫的一個圓圈說道。
「雖然我並不知道這副地圖上這些紅圈代表什麼意思,但是,按照那些盜墓者的習慣來看,這圓圈所代表的應該是藏寶的地方。」
靜姐說著話,用力的對著那鐵門重重一推,上面已經布滿了鐵鏽的鐵門,立刻吱呀呀的被她一把推開。